分卷閱讀160
水位上漲的速度,再過半個時辰,就會摸過此處,即使百姓爬過來,也跑不過河水淹沒整個這也這一片山丘的速度的。隨后趕到的李押司看到下馬看到那塊巨石,又看到一動不動的尹日升,一瞬間似乎明白了什么,下馬走到尹日升身邊,李押司苦笑,道:“沒想到我要和你這個敗家子一起死在這里,也罷,這也算是我在歸州城這么多年作威作福的報應(yīng)吧?!?/br>耳邊聽著李押司的話,站在那里,看著那塊巨石,尹日升竟日有一種解脫感。他從來沒有這么不怕死過,他害死過那么多人,害死了自己全部的親人,最后,他連方良都丟了,他已經(jīng)什么都沒有了,還有什么好怕的嗎?沒有,死亡此時已經(jīng)并不可懼了。邊上河道的水位在上漲,巨石那邊,是成語縣百姓驚慌的哭叫聲,這邊,是等待死亡的尹日升和李押司。然而就在這時,就在那河道上,那往昔很淺現(xiàn)在深得可以行船的河道上,數(shù)百艘黑白兩色的船只破水而來,白色的船只上,白帆上畫著一只巨鷹,黑色的船只上,也是黑色的船帆上一個白色的大字——漕。遠遠的,兩個聲音在將江面上回蕩:“飛鷹堡韓超群受玉面神劍沈方良之托,來援歸州城尹公子!”……“漕幫呂虎受玉面神劍沈方良之托,來援歸州城尹公子!”……兩個聲音被內(nèi)力送出,在水面上遠遠的傳蕩出去,伴這飄渺的聲音,兩色的船隊,在水面上飛速的航行,漸漸靠近山路上的百姓。兩色船只,一靠近山路旁,飛鷹堡和漕幫的人立刻搭起木板,接這些驚慌失措的百姓上船,而巨石的另一邊,尹日升則是呆愣愣的站在那里,腦中只有方才的那兩句話在不斷回蕩——“飛鷹堡韓超群受玉面神劍沈方良之托,來援歸州城尹公子!”“漕幫呂虎受玉面神劍沈方良之托,來援歸州城尹公子!”受沈方良之托?方良沒死,他找人來幫他了!這個認知讓已經(jīng)決然赴死的尹日升似乎瞬間活了過來。踩著幫眾搭起的木板,韓超群走到巨石這一側(cè)的尹日升身前,上下打量了下尹日升,口中“嘖嘖”兩聲,當年為了洗髓丹去找青田鎮(zhèn)沈方良麻煩的時候,韓超群哪里想得到,那個跟在沈方良身邊的敗家子竟是有這種與歸州城共存亡的魄力了。想起江湖中盛傳的沈方良與尹日升的婚約,韓超群眼中含笑,道:“尹日升尹公子,請上船吧,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沈方良可饒不了我們。”飛鷹堡和漕幫顯然是準備良久了,動作很快,把這么多百姓接上船,沒有半分混亂,有插隊的擠人的百姓,飛鷹堡和漕幫中人都是江湖人,可是沒什么溫柔可言的,直接一掌劈暈了,然后扔到甲板上,所以一眾人在這種情況下竟是秩序井然的上了船。當飛鷹堡和漕幫的百余艘船開始快速的撤出來時,只見遠處水位暴漲,一個大浪撲打在剛才的山路上,那塊堵在上路上的巨石,被大浪啪嗒的,“噗通”的一聲掉在水里,在那水浪中又掀起一波小浪。黑白兩色百余艘船只飛速的航行,遠離這片水域,遠遠的看著那大浪一波一波的涌向歸州城,韓超群嘆息道:“堤壩破了?!彪S后又加了一句,道,“好在這次也許不會死人了?!?/br>站在韓超群身旁,尹日升看著那一片茫茫的水面,心中五味雜陳,轉(zhuǎn)身看向韓超群,尹日升想問關(guān)于沈方良的事情,然而還未待他開口,他與韓超群身處的這艘船突然一陣劇烈晃動,很多剛剛安置下來的百姓被這劇烈的晃動嚇得哭叫起來。飛鷹堡也是有著水上生意的,韓超群對行船是有了解的,所以當船身剛一晃動時,他的臉色就一變,轉(zhuǎn)頭看向船帆,只見支起主帆的船桿竟是不知道為何斷裂了,緩緩的歪倒下來,整艘船也跟著劇烈晃動,甲板上的百姓尖叫聲哭聲混合著船身的響動,一時間嘈雜非常。韓超群看著那主帆,死死的盯著,他確信剛剛他看到了一個一閃即逝的白色人影。下一刻,韓超群確定那真的不是自己眼花,因為一個白色的人影踏著那斷裂的主帆,在這劇烈搖晃的船上,像一只蝴蝶一樣輕盈自若,踏著那斷裂的主帆緩緩的“走”下來,那白色的人影開口了,聲音不高,卻遠遠的傳蕩在整個江面上:“沈方良,老父來了,你在何處?”這聲音無遠弗屆,那滔天的水浪都掩蓋不住這聲音的傳蕩,籠罩在這片江面上。亞骨拓微微瞇了下眼,斷了這艘船的主帆桿子,沈方良還不出來,難道要他把這幾百艘船都擊沉那個臭小子才會出現(xiàn)嗎?亞骨拓嘴角有了一個淡淡的微笑,然后韓超群覺得眼前一花,那個白衣的人影消失了。就在亞骨拓飛身到另一艘船上,掌中蓄力要再次把那船的主帆擊斷時,天邊一抹劍光劃過,亞骨拓神色一變,以一種幾乎是不可能的角度,幾個轉(zhuǎn)折,落到了江面上。決定的輕功,讓亞骨拓輕身立于這并不平靜的江面,波浪濤濤,亞骨拓一身白衣,也隨著波浪起伏,輕若無物。就在亞骨拓落在江面上時,方才手持寶劍阻止他擊斷船只主帆的人,也飄然落在離亞骨拓不遠的江面上,也是輕身而立,也是隨著波浪起伏,并且與亞骨拓始終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可見此人功力不在亞骨拓之下。遠遠的,在韓超群的那艘船上,韓超群忙著去升起副帆穩(wěn)定整艘船去,尹日升則是扒著甲板旁的船欄桿,死死的盯著遠處那似隱似現(xiàn)的兩個身影。雖然離的如此之遠,尹日升也不是習武之人,但是他就是知道,那個組織亞骨拓的人是沈方良!此時大雨瓢潑,江面水面激飛,但是亞骨拓周身衣服和頭發(fā)卻都十分干爽,只因他罡氣外放罩住周身,把雨水都彈開了,若是此時仔細看去,就能看到亞骨拓周身有一個圓圓的水幕,正是被彈開的雨水形成的。看著與自己不遠不近對峙的沈方良,亞骨拓笑了,上下打量了下,理了理耳邊的并未被雨水打濕的干燥的頭發(fā),亞骨拓道:“沈小子,有進步啊?!?/br>沈方良看著亞骨拓,笑道:“沒有進步,怎么敢向教主您挑戰(zhàn)呢?!?/br>亞骨拓人就掛著很悠然笑意,道:“上一個接近宗師之境向我挑戰(zhàn)的人,已經(jīng)被我宰了很久了,對了,那人你應(yīng)該聽過,他叫江朝義?!?/br>沈方良看著亞骨拓,笑得玩味,道:“教主,我最近剛想明白一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