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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胸口浮動,越來越深。顧輕寒看到那印便明白了,難怪他昨晚什么都沒看見,婆羅門這類邪門的印,只有動了殺意才會出現(xiàn),殺念越重越清晰。在大巴上那會,這小鬼是真的想殺人了吧,可他居然因為自己一句話忍住了。顧輕寒眼神復(fù)雜地盯著他,低淡的嗓音帶著撫慰,“我看到了,把它收起來吧。”別亂來。楚憑瀾胸前咒印深刻依舊,還他一個慣常的笑,“我說了我會幫你。”說罷眼疾手快地伸指,血液像是聽從他指令般流出來,被他當(dāng)作墨汁用,在地上龍飛鳳舞地留下墨寶,畫下了一個血門把顧輕寒困在血門里。“楚憑瀾,你別發(fā)瘋?!鳖欇p寒一眼看穿他要干嘛,眼神森寒地盯著他。楚憑瀾掏出解毒散,把小瓷瓶放在血門外,站在外頭拿著顧輕寒還沒來得及要回去的招魂配戴在自己身上,蹲著回看顧輕寒的表情。顧輕寒身上的中的毒漸漸麻痹他的身體,唯有眼神可怖至極。楚憑瀾卻笑著說,“你這樣看著我,真好看?!?/br>顧輕寒本來氣極,眼神卻因為視野里放大的臉而微微愣神,唇角微涼,稍觸幾分,等他反應(yīng)過來,楚憑瀾已經(jīng)跑沒影了。只留下一句,“血門干了你就能出去啦?!?/br>…楚憑瀾這樣身懷兇獸血的孩子,加上楚家這般顯赫的身份,簡直堪比火上澆油。從小,他可以看到每一個人遇到他或談及他時眼里的恐懼,明明是素未謀面的陌生人,又或是血濃于水的至親,可是他們無一不想要他的命。因為恐懼無法控制的力量,恐懼邪惡的上古兇獸,所以干脆要毀滅他;可是本來就是為了要使用而讓制造了他這個意外的生命,因為他的血而不得不有求于他,留了他一命。意外讓湘夫人懷上了他的父親不喜歡他,湘夫人也從未喜歡他,楚玉階就更別提了。他在血濃于水的親人眼里,怕是比家中養(yǎng)的爐鼎都不如;而在陌生人眼里,他更是止小兒夜啼的可怖傳說。怎么看他都是多余的存在。他不是沒有爭取過,不是沒有努力過,只是爭取和努力只會換來更深的傷害。似乎只有變得麻木空洞,他才能不在乎;似乎只有像這樣一心求死折騰自己,他才有一絲活著的快意。如果可以活著誰想要死呢?大概是對于那些活著就是折磨、唯有死亡解脫的人而言吧。不過無所謂了,他已經(jīng)過了在乎的年紀(jì)了……而且,他找到了新的“盼頭”了。“別傷他,我跟你們走?!背{瀾寒了嗓音,頗有幾分顧輕寒的神/韻,加上圍巾蒙了半臉,那雙眼睛帶來的驚艷不亞于顧輕寒。死士收到的命令顯然是要顧輕寒的命,此時即便聽了他的話也不為所動。“要殺我也等我走遠(yuǎn),”楚憑瀾嗤笑一聲,“免得楚家少爺看到傷心。”如他所料,聽到楚家的名頭,或者是楚家少爺?shù)拿^,死士們遲疑了,懷疑再三地看了他許久,看到他的制服圍巾,還有招魂配,才放了心。顧輕寒這樣的人物,除非他死了,否則絕對不會讓自己的招魂配落到別人手里。“帶走?!睘槭椎乃朗块_了口。楚憑瀾繞開要來逮他的人,為首的死士點了頭,任由他自己上了車,關(guān)門前忌諱地朝那幽深的小巷子看了一眼,聞到空氣里那血液的氣味,最后關(guān)了門,一個人沒留。車子性能極佳,短短時間已經(jīng)從鬧市區(qū)飛馳往城外。“還聽說兇神多無情,連自己哥哥都不放過,沒想到還是個癡情種子嘛?!痹谲嚿峡垂艹{瀾的死士忍不住開口。為首的死士警覺地瞪了他一眼,有些忌憚地看向楚憑瀾,像是怕他動手。楚憑瀾輕笑一聲,把圍巾拉下來,“沒辦法,他遇上了我嘛?!?/br>為首的死士果然認(rèn)得楚憑瀾的五官,只看了他一會,便爆發(fā)出一陣臟話,握著槍的手卻松了下來。“你們主子誰?”楚憑瀾若有所思地盯著他的動作,“沈御笙?”“不,他沒動機(jī)?!睕]等為首的死士堵他,楚憑瀾便否定了。“別以為你是楚家公子我們就不敢……”看管他的死士顯然也十分氣憤,擅自開口。“哦,那就是殷念恩,”楚憑瀾看都沒看他,盯著為首的死士繼續(xù),“或者說,沈葉琛。”“……嘎?”看管他的死士話斷在中間,看不清楚面具下的表情,想來是猜中了。為首的死士氣場冷了下來,無奈沒辦法動楚憑瀾,最后一槍爆了看管他的死士腦袋,親自替換了那人的位置。楚憑瀾悠哉地轉(zhuǎn)頭去看窗外風(fēng)景,顧公子不在身邊,真真是十分無趣。第6章珍鸞06“干?!?/br>這都什么事?顧輕寒沿著招魂配的氣息一路追過去,路上沒有楚憑瀾或是死士的蹤跡,連打斗的痕跡都沒有,想來是帶著人一路出城去了。而且還沒有交火。要不是他大約猜到來的是誰的人,面對這樣的境況,他大概會懷疑是楚憑瀾買的一場鬧劇。但是看來人的數(shù)量和手法,絕不是逢場做戲。而且據(jù)他所知,派人來的人……和楚憑瀾是死敵吧?第一萬次反省不該輕信傳言,顧輕寒沿路找到他放箱子的地方,果不其然連他的黑皮箱子都被拿走了。“……”傳言也不是空xue來風(fēng),自從遇上楚憑瀾,他的霉運就沒斷過。雖然這么想,但是兇神大人顯然不是會被傳聞左右的人,腳下沿著招魂配痕跡追蹤的步伐沒有斷過。招魂配的痕跡混雜上楚憑瀾的氣息,觸動著顧輕寒關(guān)于兩小時前那一幕的記憶。饒是顧輕寒這種人,都認(rèn)為婆羅門印是一種極其邪門的印。婆羅門印是那些喜愛做人體實驗的術(shù)士們發(fā)明的,專門用于血統(tǒng)奇特的兇獸身上,便于他們提取血液,又不會驚動兇獸,不僅可以及時止血,還能活血促進(jìn)血液新生,來產(chǎn)生更多以備研究之用。雖然用在楚憑瀾身上不是沒有道理的,但是顧輕寒怎么也想不到還有人喪心病狂如斯,把這樣的印用在人身上。婆羅門印唯一的缺點便是印盤明顯,許多人看到就會避而遠(yuǎn)之,像楚憑瀾這種隨心所欲顯現(xiàn)的,大概是出生就已經(jīng)刻下的。誰會對一個新生兒做這種事?顧輕寒心底一寒,也就只有楚家了。也對,畢竟從楚憑瀾如今的性子來看,幼時肯定有過更過激的掙扎,想要控制他而這么做,也很符合湘夫人的手法。他想起他問楚憑瀾關(guān)于抑制效果法寶時那小鬼的停頓。楚憑瀾那時候又是抱著怎樣的心態(tài),給出這樣仿佛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