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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沒有找到地方,他需要一個熟悉路的人帶他出去。想了想,可還是落了地,彎下腰,對著她說,“小孩兒,上來?!?/br> 小孩兒踮著腳趴上少年的背,一樣的溫厚,卻有些清瘦,但是卻是和其他人沒有什么區(qū)別的,她心里想著,原來她從宮里嬤嬤那里聽來的故事也多半不是真的,道士也不都是仙風(fēng)道骨的,還有他這樣毛都沒有長齊的小牛鼻。 她閉了眼,再睜開眼時,已經(jīng)在墻的另外一頭。 以后的很多很多年里,李雪來都在下雪天里,站在一堵墻下等著,一等就是一天,小宮女害怕她凍出毛病來,一個勁兒勸她回屋子里,后來沒有法子,也由著她去了。 李雪來在墻下蹲了十年,想了十年,甚至酸楚了,落下淚來,可是卻再也沒有一個廣袖道袍的少年,笑著對她說,來,我?guī)惴^這道墻去。 雪映枯藤,反射的熒光將柴門照得锃亮,她覺得自己仿佛進(jìn)入了另外一個境地,她的心被這雪色照亮,被蒙上一層油然的情愫,不知是歡喜還是慶幸。她覺得自己本應(yīng)該來這里看看的,在更早的時候。 那道袍少年卻取笑她,“怎么?這樣便嚇得腿都軟了?小宮女就是不當(dāng)事!”李雪來的現(xiàn)在的模樣,被當(dāng)做個宮女,也不足為奇,她卻沒有做任何的辯解,只是拉了拉少年的道袍袖子,“道長哥哥,我不害怕的呀,雖然我從來沒有飛過,但是我卻一點(diǎn)也不害怕。只是道長哥哥,你為什么在這里?” 小姑娘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終于找到了事情的癥結(jié)所在,一個小道士,大晚上出現(xiàn)在皇宮的樹上,才是最可疑的吧? 少年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笑道,“嘿嘿,我也不知道怎么會在這里,我一睜開眼睛,就在這里了,大概是……夢游?” 少女目光灼灼,仿佛已經(jīng)洞悉了一切,又仿佛對世間事毫不知曉,連這樣胡謅的說辭都要皺眉想一通。道袍少年后退了一步,他會再回到這里,是他兩位父親的囑托,目的卻是不可對外人言的。 當(dāng)然,還有他自己的私心。 他害怕這個小宮女會把侍衛(wèi)引來,皺眉思索著能誆騙過去的說辭,卻聽少女恍然大悟,撫掌笑,“皇帝晝寢而夢游于華胥氏之國,道長哥哥想必也一樣吧,我方才還奇怪,在現(xiàn)實(shí)的皇宮中,怎么會發(fā)生剛才那些稀奇古怪的事呢?原來是華胥入夢,只是,不知道這個是我的夢,還是道長哥哥的夢呢?” 小姑娘囔囔自語,想著在夢里,總是和現(xiàn)實(shí)中不大一樣的吧,總能過見到一些她在現(xiàn)實(shí)中不能的人事吧,她想起到了一些人和事,卻又覺得這些人和事實(shí)在太過珍貴,連開口都是褻瀆,她忽然想起了一件昔年小事,去拽了道袍少年的衣袍,微笑道,“道長哥哥,我聽宮里的老人說,在我還沒有出生的時候,常聽到西苑有鶴唳之聲,可是我卻沒有聽到過,哥哥,你是修道之人,想必能感覺到鶴的蹤跡吧,能帶我去找嗎?” 少年怔了怔,望著雪地里婷婷而立的少女,朝著他伸出一只手來,心中生出一絲惻然來,當(dāng)年西苑發(fā)生那件事情的時候,小女孩還沒有出生,定然是不知曉的。 可是他心中縱然有百般難過,卻還是伸手過來牽小姑娘的手來,艱澀的吐露出一個“好”字。 小姑娘得了應(yīng)承,低頭看幾片雪花慢悠悠落在她肩上,飄進(jìn)她的心頭,帶著不可言說的歡喜。 應(yīng)嘉五年,歲寒,瑞雪襲城,穿著道袍的清俊少年?duì)恐龤q的少女,穿過重重風(fēng)雪,去尋找東闕皇宮里最后一只鶴…… 三、鶴蹤 天地間只剩下肅肅的風(fēng)聲。 道袍少年?duì)恐吡撕芫茫D(zhuǎn)過身來問她,“你不冷嗎?要不等風(fēng)雪稍停歇再走?” 雪來卻笑,“怎么會冷?都說下雪不冷化雪冷,現(xiàn)在還不到時候呢?況且,我是極其、還歡喜這樣一場雪的……”她指了指墻那邊的宮苑,“聽珈藍(lán)殿的姑姑說,她第一次聽到鶴唳的聲音,便是站在那堵墻下的……那一天也下了這樣一場雪?!?/br> “那是什么時候的事情了?”道袍少年問。 “很久了。”雪來蹲下來,掰著手指數(shù)了數(shù),“永熙末年還是宣德元年吧,她如今年紀(jì)很大了,記得不清楚也是常事,哦,對了,是她入宮的第十年,入了宮的女子,能夠作為紀(jì)年大概也只有入宮幾年了,后來的日子時光無賴,是什么日子也不怎么打緊了……那時她還在浣衣局里當(dāng)差,做著最末等的粗使宮人。每一日,她浣洗完衣物總會從西苑那邊的小路上經(jīng)過,那時這堵墻尚沒有像現(xiàn)在這樣高聳,因此墻這邊的景物也是可以窺得一二的,她就是在這樣的一個午后,聽到了一聲鶴唳的?!?/br> “不是哪一位貴人養(yǎng)著的家雀,誤聽成了鶴?” 李雪來卻搖頭?!安皇堑?,那是一只真真實(shí)實(shí)的鶴。它雖然只是慢悠悠的在雪地上踱著,神情慵懶而驕傲,道長哥哥,如果你也見過它,就絕對不會懷疑它是一只家雀,沒有任何一種其他的鳥兒,能夠如它一般,每一個姿態(tài)都是超脫塵世的優(yōu)雅……” 道袍少年抿了抿唇,“說的好像你親眼見過似的,你這小丫頭片子才多大?還裝得老氣橫秋的,怎么會曉得宣德年間的細(xì)枝末節(jié)?!彼男鋈活D住了,宣德元年……他推測著時間,眼底卻已經(jīng)了然——不會錯了。 李雪來認(rèn)真道,“我沒有見過呀,可是掌管祭祀的殷姑姑卻是見過的,她當(dāng)時也是驚住了,紅梅殘雪鶴自閑,這個人世間怕是再也沒有這樣殊麗的景色了……所以那一日嬤嬤回去之后就病了一場,后來她路過這一堵墻的時候,總是渴望能夠再聽一聽鶴的聲音,有的時候能夠聽到,更多的時候是失望……又過了幾年,改朝換代,院墻也堆砌得一日比一日高,直到她再也聽不到這樣的聲音……”她忽然站了起來,“可是我總是覺得那一只鶴總是還在的?!?/br> 道袍少年抿唇,笑她,“為什么這么肯定?難不成你小丫頭還能掐會算?”他這樣想著,他平日里穿著這道袍,在市井里招搖,也沒少干過著替人算命招搖撞騙的行當(dāng),只是收了銅錢,卻是多半當(dāng)不了真的,難不成這個小宮女還要兼攬這算命的行當(dāng)? 小姑娘卻搖搖頭,卻沒有說真正的原因,倒是道袍少年先開了口,“你說那位姑姑親眼見過,定然知道一些不知道的事情,你能帶我去見見她嗎?也許能從其中找出線索來?!?/br> 李雪來想了想,點(diǎn)點(diǎn)頭,“那位姑姑原本是在珈藍(lán)殿掌管宗廟祭祀的掌事姑姑,后來染上了惡疾,就罷了掌事,聽說是修養(yǎng)著呢,說起來我也有一年沒有見過她了。” 珈藍(lán)殿離著西苑雖然不是太遠(yuǎn),卻還是有一段距離的,女孩兒在雪地里蹣跚而行,像一直搖搖晃晃的小鴨子,道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