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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智慧,知進知退,很聰明地循著圈內(nèi)的明規(guī)暗則前進,步步為營,不求有功但求無過。這仕途輝煌、平步青云的人生藍圖一眼望去坦坦蕩蕩,怎奈人算不如天算,竟就這樣倒在了長征路上。都說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可人都這樣,事情沒臨到自己頭上總是覺得遙遠而虛幻,而施清羽就為踐行這條真理付出了生命的代價。就一次因公務錯過了一年一度的體檢,為之后的悲劇埋下禍根,之后,施清羽以自己身體一向很好為由沒有單獨去醫(yī)院體檢。半年后,突然出現(xiàn)頭暈、嘔吐等不良癥狀,一查,不得了!腎衰竭了都!這人不過四十出頭,正當壯年,怎么說衰竭就衰竭了呢?可要這么說,現(xiàn)兒童都能得癌癥,怎么一個四十多歲的大老爺們就不能得個腎衰竭了?這衰竭也是有個過程的,要是當初體檢時查出點隱患來,也不至于這么嚴重,可已經(jīng)是既定事實了,現(xiàn)在說啥都白搭,當務之急就是治唄。要擱一般人身上這病情也不至于惡化得那么快,壞就壞在施清羽這人天生就一勞碌命,忙完工作忙應酬,忙完應酬還得忙著管教那cao蛋兒子。你說這人吧,還真不是啥事兒都能玩得轉(zhuǎn)的,施清羽在工作上那叫一個殺伐果斷、雷厲風行,手下信服領導賞識,戰(zhàn)場一轉(zhuǎn),卻愣是拿自家那混不吝的小子沒轍。施燃這倒霉孩子打從穿開襠褲起就沒讓人省過心,崇尚暴力、胸無點墨,四五歲就對各種武術著迷。好嘛,聽說真把興趣當個事兒來學往往會起到反效果,施清羽這么一合計,結果還真就給報了各種武術班,今天跆拳道,明天空手道,后天再來個散打,一圈下來,嗬!那小子的熱情非但沒滅,反倒大有愈演愈烈之勢。那可不,別人學這不過圖謀個段位,花拳繡腿的也就防個身,唬唬人罷了,到他那就是一李小龍再世了,還特么特沒武德,但凡讓他不爽的,掄起拳腳就是一頓暴揍,遇上打群架,扮演的永遠是先鋒角色,總之,從來不缺實戰(zhàn),有機會要打,沒機會,創(chuàng)造機會也要打。發(fā)展到后來,武術班的師傅都怕了他,委婉含蓄地說:“施燃同學,你可以出師了?!彪m然有那么點不爽,可想想也的確如此,武館、道場的同門兄弟姐妹們那些三腳貓在他眼里根本不夠看,就連師傅們,用他的話說,就是缺少最重要的殺氣啊,殺氣!總之,多年來,施清羽同志總是無奈地時刻做好給這位祖宗擦著屁股的準備,收拾的爛攤子不知凡幾。這是還小,一想到再過些年,來個吃-喝-嫖-賭-抽五毒俱全,施清羽就覺得腦細胞在指數(shù)式死亡。雖說孩子的路得自己走,可論哪個當?shù)恼娈斏系瞬幌Mo孩子最好的未來?本想著自己披荊斬棘開出條血路來,將來孩子走上這條道也能坦蕩點,然而十幾年來,那小子愣是把他這當?shù)睦闲闹凶畛醯哪枪珊狼閴阎灸サ迷紱]剩下。曾經(jīng)有人開玩笑說,你們家當?shù)拿掷镆粋€水,當兒子的名字里一個火,水火勢必不能相容啊,這名字得改!施清羽后來偶然想起這個玩笑,突然覺得沒準還真就這么回事兒,這小子生來就是克他的。可就算真是克他的又怎樣?他就是把刀子給他,說:“爸,把你的心掏給我?!彼X得自己也是愿意的。施清羽確診的那天,施燃剛打完一場架回來,開門就見曾媛在家匆匆收拾東西,施燃有些納悶,他老媽平常這點不是該做晚飯了嗎?好奇地問她出了什么事,曾媛轉(zhuǎn)身看他,表情有些呆滯,似乎想了很久才確認眼前的是自己的兒子。施燃看到母親表情的那一剎那嚇了一大跳,那是他從沒在自己母親臉上看到過的表情,那感覺就像,就像靈魂被抽空了一般。“你爸生病了,在醫(yī)院,我,我給他送點東西過去?!痹碌穆曇粲行╊澏?。“生???什么?。堪值纳眢w不是一向很好的嗎?”施燃錯愕。“住幾天院就會好的,會好的?!编哉Z般,轉(zhuǎn)過身繼續(xù)收拾。施燃意識到問題很嚴重,他有些不知所措,想要看到他的父親,看到他那高大偉岸的父親,看到他失望的、生氣的、恨鐵不成鋼的、寵溺的表情。只要讓他看到他,確定他還安好,那么,他會乖乖聽話,好好讀書,他會盡全力滿足他的一切愿望,只要他還安好。施燃一面在心中默念只是虛驚一場,一面又止不住胡思亂想,不行,必須親自去確認一下。他走過去,制止了母親毫無目標的所謂收拾,說:“媽,我們?nèi)メt(yī)院吧。”兩人來到醫(yī)院時已過了探視時間,施燃隔著玻璃看到父親蠟黃憔悴的睡臉,心中一陣抽痛,他甚至不記得上次認真看父親的臉是什么時候,或許他從來都沒認真看過父親的臉。此刻看來,即使帶著病態(tài),卻也難掩那骨子里的儒雅和英氣,那張臉無疑是英俊的。在施清羽初涉官場時,那張臉就沒少給他帶來非議,嫉妒也罷,諷刺也罷,他毫不介意,外貌于他不過一副父母賜予的皮囊,不會成為他獲得認可的工具,他所做的不過默默積蓄力量,直到某一天,別人談論他時不再是:“就是那個某某啊,長得跟個小白臉似的,工作嘛……”而是:“哦,那個某某啊,相當有手腕的,嗯,長得還那么出眾?!?/br>人們意識里總是兒隨娘女隨爹,然而,施燃卻是極像他的父親,雖然他自己從不覺得,但總有第一眼見到他的人會說,你是施清羽的兒子吧,簡直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每當這時,施燃只是撇撇嘴,不置可否?,F(xiàn)在,他有生以來第一次將目光停留在父親臉上這么久,忽然,像是一個糾結了許久的謎底終于得以解開,心中無比釋然,是啊,自己從不認真看那張臉正是因為太過相像,就像每天早晨面對鏡中自己的臉,他也不會過多停留,因為那就是自己,因為太過親近而忽略。施燃覺得有些悲哀,這是他很少會有的情緒,他在想,自己這么些年成天打架斗毆、胡作非為、結交狐朋狗友究竟是為了什么?此時看來,這些行為豈止是幼稚,根本就是愚蠢。他想起前段時間父親老在他耳邊叨叨的關于升學的事,甩甩頭,重新將目光對準那張憔悴的臉,心中莊重地承諾著。病來如山倒,由于長期過勞,且發(fā)現(xiàn)不及時,施清羽的病情惡化的速度有些難以控制,到最后腎臟的功能幾乎完全喪失,已是尿毒癥晚期。每周幾次的透析不斷消耗著金錢和他的元氣,接二連三的病危通知不斷挑戰(zhàn)母子二人脆弱的神經(jīng)。施燃便是從那時開始變得很安靜,不再生事,拒絕任何人的邀請,他開始斷絕與從前的一切聯(lián)系,并試著在課堂上保持注意力集中……這些做起來很不容易,就像抽了十幾年鴉片的老煙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