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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彎嘴角。“會啊。”他挑釁道。周澤楷皺眉,心一下有點兒疼,燈又滅的時候,他湊近了些,孫翔一驚,心陡然提了起來,可是周澤楷忽然松了手,轉(zhuǎn)身進了洗手間,孫翔愣了兩秒,憤恨地踹了下墻腳,跟著進去,里面沒有別的人,“我結(jié)不結(jié)婚干你什么事!”周澤楷不及回答,走廊外面?zhèn)鱽砣寺?,孫翔沒有再說,甩上門先走了,回去的路上他們也沒有再交談。直到臨睡前,孫翔才看到手機里一條未讀短信。周澤楷說,我會不開心。孫翔盯著這幾個字看了很久,“你不開心又怎么了?”他撇了撇嘴,倒在床上,“我管你開不開心?!?/br>他怔怔看著天花板。他閉上眼,眼眶一陣干澀的疼痛,血液抽干。“……王八蛋,你害死我了。”42離全明星只剩二十來天,電競雜志開始輪流對榜單前幾名的選手做專訪,輪回戰(zhàn)隊自然是重頭戲,隔了兩天有人翻開雜志,“把中間那兩張臉摳掉,最帥的就是哥了。”吳啟嘀咕。他們的合照被放在版頭的位置,站在中央的是槍王和斗神,孫翔揚眉笑得有點兒張揚,吳啟在他身后,勾著他的脖子比了個勝利的手勢。真是閃閃發(fā)光。他們都閃閃發(fā)光。誰都會老,告別年少,這些花團錦簇的時光,回憶深處卻永恒如新,容色鮮艷,多年后再看,昨日的你我他,經(jīng)歷的一切都不是假的,都成為榮耀。種種心思,如果非要選擇笨,不去明白,自然也能茍延殘喘。只是雖然半刻意地不思考,但架不住心浮氣躁,孫翔動不動就上火,輪回幾人整天躺槍,某天聚餐結(jié)束,有人得出的結(jié)論是,“小伙子,火力壯啊,該泄火嘍。唉,礦泉水瓶是無辜的嘛?!眳尾催h看著孫翔煩躁地把一個礦泉水瓶踢得老遠,愜意地剔著牙,搖了搖頭。“嘖嘖。”杜明嘖了兩聲,“人,尤其是男人,要懂得壓抑自己的欲望,不然,與禽獸何異?”吳啟:“行了,生怕我們不知道你離女神有幾萬光年遠似的?!?/br>杜明像被戳破的氣球,一下子就癟了:“……揭人不揭短?!?/br>“小爺我是刺客,講究一擊必殺。”“……”他們調(diào)侃著,并沒有多心,畢竟孫翔一直都這么個脾氣,只有江波濤不得不多一層顧慮,他低聲問自己身邊的周澤楷:“出事兒了?”周澤楷想了想,“沒?”“……”江波濤覺得如果沒有那個問號他能更放心點。不過周澤楷是真沒覺得怎么著了。也許是因為這兩天他也有煩心的事兒,或者說,他有不太好的預(yù)感。起因是大半月前他媽的那通電話。周mama生日在十二月中,當兒子的給母親慶生是理所當然,但昨兒他又接著一通電話,他媽反復(fù)交代要“穿得帥點兒”,周澤楷眼皮不由得抽了抽。他跟家里出柜是十八歲時候的事兒了。小時候,他爸媽工作很忙,經(jīng)常不著家,顧不上孩子,后來有人說,我瞅你們兒子不太對吧,怎么總不說話?他媽抱著自家兒子一看,長得十成十好看,你跟他說話,他就那么瞅著你,真是——后來他們學了個形容詞——好萌?。康撬簿瓦@么瞅著你了,點頭搖頭都會,就是不愛開口。也不是一直不開口,就是有種“沉默是金,我愛金”的架勢。——自閉癥。晴天霹靂,痛不欲生,周爸周媽被自己的腦補搞得涕淚滂沱,責怪自己耽誤了兒子,然后帶兒子去看心理醫(yī)生,折騰半天人家說你兒子好著呢,智商也高,不愛說話而已。可是做父母的總不能放心,有段時間看著自家兒子都像看什么名貴瓷器似的,就怕哪天一不小心就碎了,拼不回來。幸好周澤楷自己很爭氣,一直以來除了悶了點兒,其他都挺好的。周爸周媽覺得很欣慰。不過這種欣慰沒能維持多久。周澤楷高考完那個暑假,忽然通知父母,說自己不準備繼續(xù)上學了,要去專職打游戲。那會兒他爸媽都在外地出差,一聽就急了,匆忙往家里趕,周爸先到的,那會兒已經(jīng)深夜,他帶回一臺新手提,琢磨著給兒子一個驚喜,就輕手輕腳推開了兒子房門,準備放在桌上,然后離去,深藏身與名。門一開。看到兒子坐在椅子上,那個,自慰,俗稱擼管。周爸受到了驚嚇,但是轉(zhuǎn)念一想都十七八了,這樣也算正常嘛,這孩子,聽說老有女孩子追,都不見談戀愛的,他還覺得有點兒奇怪——總之周爸準備裝沒看見離開了,一定神,看到兒子在看的小黃片,里面主角是倆男人,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周澤楷沉默地提上褲子,叫了聲:“爸?!?/br>周爸當時眼眶就紅了。現(xiàn)在想起這件事,周澤楷還覺得愧疚。他爸沒有立刻告訴他媽,一個人扛了下來,反復(fù)找他談心,從兒子惜字如金的回答里得出結(jié)論:這個事兒,沒辦法了。周mama是過了兩年才知道的,一直沒法釋懷,整天想把兒子從歪路上拽回來?!八侨说男宰幽阌植皇遣恢溃蹦菚核殖橹鵁?,也是無可奈何,“你由著她折騰吧,她也是……”為你好,他說不下去了,狠狠吸了口煙。“聽說這圈子挺亂,你喜歡男人我管不了,但你要是胡來,我打折你的腿?!?/br>周澤楷悶悶點頭,把他爸嘴邊的煙頭扯走,“少抽點?!?/br>扯這么多,只是因為周澤楷想起了自己母親的“前科”,這兩年,幾乎每年都要給他折騰一兩場相親出來,什么類型的女孩兒都有。他不免心酸又無奈。43次日晚,周澤楷拎著紅酒,推開包廂的門,眼睛掃視一圈,心里已經(jīng)開始苦笑。那種預(yù)感果然不是杞人憂天,包廂不大,人也很少,就周mama和一年輕的女孩兒。周澤楷在她們對面坐下,忽然有了種自己是被審問犯人的錯覺,他把圍巾脫下:“媽,生日快樂。”他穿著一件黑色及膝長風衣,更顯得身高腿長,周mama笑容滿面,“兒子,來,媽給你介紹。”“……小柳啊,今年二十二歲,你瞧瞧,長得多漂亮,還是名校畢業(yè)生,你爸和她爸媽都是舊交了,這姑娘厲害,剛畢業(yè)就考上了咱們市的國稅,工作穩(wěn)定……”周mama絮絮叨叨地說著,那姑娘被夸得有些臉紅,看了一眼對面的周澤楷:“周先生你好?!?/br>“……你好?!?/br>“周澤楷呢?”吃晚飯的時候,孫翔忽然發(fā)現(xiàn)少了個人。“不知道啊,隊長下午就出去了?!倍琶髡f。出去了?孫翔嚼著排骨,還沒多想,杜明就擠眉弄眼地接著說:“打扮得老帥了,約會去了吧,嘿嘿?!?/br>孫翔呆了呆。記起那通電話,周澤楷確實說過有約會,他想說這沒什么,可腦子里卻不受控制地浮現(xiàn)出各種畫面,嘴里的排骨好像忽然變成了一大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