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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眾隊伍意識的兩人,已經(jīng)站在了N個街口之外的繁華市區(qū),那里熱情洋溢,隨處掛滿喜氣洋洋的紅色燈籠,在近乎墨藍(lán)的天幕籠罩下,像一道火紅的熾流破開冰雪推向遠(yuǎn)方。周澤楷沒料到孫翔是來買衣服的。說實在話,聯(lián)盟里這一大批宅男,長得好看的有,臭美的也有,但多半都不怎么逛街——他們是網(wǎng)購的忠實擁躉。孫翔逛街的速度有種豪龍破軍的架勢,短短半小時,買了四件衣服兩條褲子,另外半小時,給爸媽各買了一件羊毛大衣。隨后他把其中一袋拎給周澤楷:“給你的?!?/br>周澤楷接過袋子,表情有些驚訝。“新年禮物?!?/br>“嗯。”周澤楷心里高興,又不知道說什么好,最后應(yīng)了一聲。“每天不是穿黑就是穿灰,奔喪啊你,死氣沉沉跟個老頭子似的?!?/br>周澤楷:“……”這人就是有辦法把好話說得分外欠扁。接下來的情況是,周澤楷把他拉到了步行街的一處拐角。黑燈瞎火一看就不想干好事兒,孫翔隱約猜到他要做什么,底氣不足地罵著:“你知道嗎,你真的很有病……”周澤楷根本不出聲兒,把他擠到墻上靠著,外套脫了蓋在兩人頭頂,手里袋子噼啪掉了一地,這個空間狹小密閉,嘈雜的人聲被隔斷,彼此的喘氣和心跳聲音放至無限大,他們熱烈地親吻,片刻后都感覺有種沖動的燥熱,怎么辦?真是害死人,這個沒節(jié)cao的王八蛋,孫翔氣急地用膝蓋撞他,卻方便了對方的長腿長驅(qū)直入,登時被釘?shù)酶觿訌棽坏?,孫翔快氣死了,想推開他,又不舍這一刻近乎溫柔的曖昧。“喂!”他喘息著阻止周澤楷,“你瘋了!”周澤楷抵著他的額頭輕聲說:“我想上你。”“……”孫翔整個人都快燒起來了,臥槽?!他認(rèn)為自己應(yīng)該生氣,但實際上他卻覺得非常煽情。正不知如何是好,有人經(jīng)過,呸了一聲道:“cao他媽的,怎么到哪兒都有基佬?!死同性戀!”孫翔身體一僵。周澤楷抱著他的腰,也停住了動作。再激烈的血也涼了,片刻后周澤楷松開他,把外套重新穿好,彎腰去提起地上的袋子,孫翔跟著蹲下,拽住了其中一個袋子的下擺。他維持著彎腰的姿勢沒動,直到孫翔抬頭看他,清晰地說:“我不是?!彼难劾锫淞四藓绲墓?,精彩漂亮,周澤楷心里卻突然像被一根細(xì)鐵絲割過,縱有千種彎彎繞繞,也無法說出一個字。若他不認(rèn),他又怎能自私地勉強(qiáng)。在發(fā)現(xiàn)自己性向之時,他就意識到自己這一生,或許注定要走一條孤獨而漫長的路。周澤楷忽然不敢看他,把視線轉(zhuǎn)向外面人潮涌動,但他的手被抓住了,那副干凈漂亮的手指和他一樣冰涼,惟掌心是熱的,孫翔站直了,順便把他也拉起來。“你不是說相信我?那你現(xiàn)在這表情算什么,難看死了。”孫翔哼了一聲,“膽小鬼。”周澤楷啞然。當(dāng)然,這不能完全怪他,因為孫翔這樣的性格,實在很難給人安全感。喜歡他真的是一件非常辛苦的事,他全身的刺好像都永遠(yuǎn)折不斷,擰不彎,不知何時就會扎得人滿身鮮血,也讓人永遠(yuǎn)無法預(yù)料,他做一件事究竟是不是心血來潮。“我就說一遍,你聽清楚?!?/br>他向前兩步,又轉(zhuǎn)頭看著周澤楷。“沒有你,我根本不是同性戀。”涼下去的又逐漸回溫,周澤楷鼻子驀地一酸,他覺得有些丟臉,抬手揉了揉,再開口聲音有點啞,可他又確實是在笑著的:“算……表白嗎。”“表白你個頭!”孫翔怒了,臉上發(fā)燒,“我是看不得你那挫樣,真丟人!”他不等周澤楷再說話就往前走了,丟下一句:“打車回去,快冷死了?!?/br>雖然不坦率,可這就是孫翔了,周澤楷無法想象還有第二個人,能讓他如此激烈地痛楚并痛快。58街旁的積雪已經(jīng)泥濘不堪,這樣的天氣打車也成了困難,人行道上步履維艱,幾乎時不時就有聽到行人“哎喲”差點滑倒的驚叫,借著夜色的掩飾,周澤楷把手里的袋子換了一邊,去拉住孫翔的手。他們都沒戴手套,手指冷得就像兩根冰棍磕到一起,孫翔吃驚,猝不及防地腳下一滑,半個身子撞在旁邊一棵樹上,別的倒還好,就是樹上的積雪劈頭蓋臉地砸了下來,等兩人站穩(wěn)了,都是一頭一臉的雪沫。“靠!”孫翔晃了下腦袋,抱怨,“你干什么?。 彼慕廾险粗┰?,擋住了視線,用力眨了兩下還是沒化,孫翔一臉暴躁地想伸手去揉,周澤楷突然湊過來,在他睫毛上舔了一下,那一點冰凌消融,孫翔愣了一秒,耳朵燙得都有些刺痛了:“臥槽你這人能不能講點場合!”周澤楷:“沒人?!?/br>“沒人也不許這樣!”孫翔警告,拍了拍自己身上,再看周澤楷,本來還擰著的眉一下就樂了,“你頭上都是雪!哈哈,太蠢了!”周澤楷晃了兩下腦袋,問:“現(xiàn)在?”“還有!”孫翔不耐煩地抬手在他頭上呼嚕了兩把,那冰涼的發(fā)絲從他指間輕軟地滑過,周澤楷微垂著頭任憑他動作,見他忽然停下,有些疑惑地抬眼,孫翔慌亂地縮回手,別開視線催促:“沒了沒了,快走。”別說周澤楷不解,連孫翔自己都不明白他干嗎要慌神,就像是有一只手輕而又輕地把他的心臟托了起來,還時不時地捏上兩下,讓他有點兒呼吸困難。他捏起拳頭在心口附近捶了兩下:“……cao?!?/br>等他們終于打車回到俱樂部之時,已經(jīng)晚上十點多了,到處黑燈瞎火,只有訓(xùn)練大樓和宿舍樓外頭懸著的兩串紅燈籠分外顯眼,透著一股傳統(tǒng)節(jié)日的俗氣和喜氣。要過年了。回到宿舍樓,還沒打開自己房門,就被杜明發(fā)現(xiàn)了,對方一見他們大包小包就嚷嚷了起來:“我靠你倆私會居然不帶上我們,隊長你被小翔帶壞了!”他拎著一些零食,關(guān)上了自己身后的門,往對面江波濤房里走去,吳啟從那房間探出個腦袋嘲諷:“說你蠢你還不信,帶上你了還叫‘私會’嗎,啊?智商捉急!”說完沖周澤楷他們招呼:“回來了?我們都在副隊房里斗地主呢,隊長小翔一起啊?!?/br>杜明把手里的零食塞給吳啟,又折了回來,幾步?jīng)_到他們跟前:“哎喲,買了衣服啊,看看?!?/br>于是他們還沒來得及回自己房間,就被拉去了江波濤那里,房里開著空調(diào),孫翔把外套脫了扔在一旁,杜明興致勃勃把他買回來的衣服全都倒在了江波濤床上。孫翔:“……”杜明套上其中一件:“挺好看的,又暖和,怎么樣?我穿怎么樣?”他追問在打牌的幾人,還沒得到回答,孫翔已經(jīng)笑飛了:“那是給我爸買的哈哈哈哈哈哈哈,不過,很適合你!真的,哈哈哈哈哈哈哈!”杜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