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7
。他只是有這個人陪著,一切復雜的怨恨的激烈的東西,都只剩下這么一個簡單的事實而已。默文覺得自己不能不說是“神經(jīng)病”這個詞正確的注解。凡是經(jīng)歷過的人大都明白,那些恐怖刺激的,它的娛樂性僅僅能體現(xiàn)在紙張上而已,當你真正去經(jīng)歷時,你大約會希望一輩子都不要和它們扯上關(guān)系。現(xiàn)在,他覺得自己就處于這么一個情況之下。在這之前,他的潛意識中從未指望過能從那個金發(fā)青年身上得到什么,只是他的俊美與孤獨剛好契合了他心靈中某個羅曼史的條件之一而已,他這么自我分析,而事實顯然比想像中給他得要多得多。我該遠遠離開這檔子事兒,當晚嚇得瑟瑟發(fā)抖的默文不停的跟自己說,回去干他無聊現(xiàn)在卻格外讓人感激的平穩(wěn)工作,這才是正確的人生選擇。可是誰來告訴他,為什么當晚他在咖啡館看到那個金發(fā)怪物時,又要湊過去呢?!那晚本來是來這里見一個線人,準備離開時,他看到了那個金發(fā)男子。他坐在玻璃窗前向外面看,姿態(tài)沉靜而孤獨,面前的咖啡一動沒動。雖然這里燈火通明,可卻有和那夜霧中的鬼魅同樣神秘而虛幻的氣質(zhì)。他該命令他的雙腿盡快逃開,他站起來,卻感到自己不受控制地向那個桌子走去。杰拉爾德抬起頭,疑問地看著他。默文攥了攥滿是汗水的手,“晚上好?!彼f。“晚上好。”對面的人有禮地回應。默文低下頭,又抬起來,腳都不大知道往哪里擺。他打開手中的公事包,“那個……我想也許你愿意收下這個。”他說,從里面拿出一片折好的畫布,打那天后他一直把他放在手提包里,根本忘了拿出來。也許是潛意識里拒絕把它丟開。杰拉爾德打開畫布,他綠色的眼睛張大了一點,看著那畫上的東西,好一會兒說不出話來。“我是在……里昂的家里找到的,”默文說,“畫的是你,對嗎?”“這是阿瑟畫的。”杰拉爾德柔聲說,露出一絲笑意。“你在尤維爾家找到的?那可能是安妮特帶過去的……”他說,最后一句更像在自語,那東西似乎讓他陷入了沉思。“你們是……什么?”默文問。杰拉爾德沒有說話,他看了那幅畫一會兒,把它折好,后面羽毛筆留下的字又讓他陷入一陣恍惚,最終他把它折好,遞回默文的手邊?!拔乙呀?jīng)不需要這個了,你收著吧?!彼f,“謝謝你。”默文不知所措地接過來,杰拉爾德的臉上浮現(xiàn)一絲微笑,他站起來,向身邊的青年柔聲說,“您該離我們遠一點。”默文站在那里,一時無法做出反應,他看他無聲無息地離去,他覺得他最后那句話并不是在警告他,而是一種規(guī)勸。他嘆了口氣,把畫放回包中,他當然知道要離他們遠一點,現(xiàn)在我知道為什么我會再找他說話了,他想,我只是需要在這個故事上畫一個句號?,F(xiàn)在,我已經(jīng)完美地把它畫掉了。他向外面走去,那里是一片黑暗。一只黑色的蝙蝠看著這一幕,接著它疾迅地轉(zhuǎn)過身,向另一個方向飛去。它飛過夜晚的倫敦城,飛過一條條縱橫的黑暗街道,穿過清寒浮動的夜霧,飛向一個破敗的修道院。一只纖如蘭花的手在等著它,它落到那只手中,化為一滴鮮血,迅速滲進了那個身體。希爾達站在那里,抬頭看黑暗的蒼穹,她喜歡這夜色,也喜歡在這之下制造各種有趣的故事。她回到房間里,細心梳洗,換上新的長裙,挑好首飾,挽好長發(fā),然后提起長裙,走向屋外,緩步前行。雖然飛掠是吸血鬼的基本技能之一,可是她從不喜歡用,覺得那有損于優(yōu)雅。她喜歡不緊不慢地走到她的目的地,也喜歡這樣悠然地做所有的事,像吃guntang熱餐時冰涼的佐酒。冰與火的交錯總讓她有一種迷醉的恍惚感。她的正餐就是人性這種有趣的玩意兒,她誘使過很多年輕人墮落,和大部分血族選取初擁者一樣,她也會細致的找尋能帶給她樂趣的人,然后懷著極大的興趣觀察人類們突經(jīng)變故時的反應,那總是熱烈——有時也許慘烈——又有趣,像火焰熄滅前熱烈地最后一亮,接著便如死灰一般,她會在那時候拋棄他們。有些人會狂喜,因為他們得到了人類所不能想像的強大力量,可他可憐的意志力根本控制不了擁有力量的自由,他會變成一個殘暴而空虛的家伙;也有些會感到萬分痛苦,因為再不能見到陽光,也失去了上帝的眷顧,他們會不停的詛咒和怨天尤人,像個酒鬼一樣拒絕接受現(xiàn)實;還有一些充滿興致和新鮮感,但時間很快會消磨盡他們這最大的優(yōu)點。這些樂趣便是她存在到現(xiàn)在最熱衷的事,如果沒有它她簡直不知道怎么活下去。她緩步走到一棟公寓前,夜那么深,一點聲音也沒有,她今天穿著件藍色的裙子,白皙的脖子上有一串碎鉆鑲成的項鏈,看上去優(yōu)雅冷艷,可是像隨風飄過來的一樣沒有半絲聲息。她無聲地上了樓,找到那個人的房間,把手按在上面,接著門鎖發(fā)出輕微的“咔噠”聲,她微一用力,門緩緩地打開了。她走進去,姿態(tài)悠閑,床上的男人正在沉睡,他的皮膚有些蒼白,黑發(fā)削得很短,睡著的樣子有些孩子氣。她輕輕把手放在他身上,感覺呼吸的起伏,突然,男人張開雙眼。也許是某種感應,他被從睡夢中猛地扯了出來,他瞪大眼睛,覺得自己是在做夢。一個漂亮的不像應該出現(xiàn)在人世中的女人坐在他的床邊,他隱約記起她是他前幾天擦肩而過的女子,她已經(jīng)進入他的夢中來了嗎?他疑惑地看著她,她唇角的淺笑有一種夢般的神秘,但又是甜蜜的,像能引領(lǐng)你進入某個綺麗神奇的國度,琥珀色的眸子里有著奇異的張力,看上去像一只夜行的貓科動物,美麗而危險,讓人甘愿成為她的口中之食。“你想要永恒的生命嗎?”她柔聲說,愛憐地撥弄著他的短發(fā),“我可以給你凡人夢寐以求的力量,永不逝去的青春,和時間平視的權(quán)力,只要你和我簽定契約?!?/br>“我這是在做夢……對嗎?”對方用恍惚的聲音說。“你愿意嗎?”黑發(fā)青年笑起來,“哦,沒人能拒絕這么美麗女人的請求。”希爾達露出一個微笑,像是情人答應了她一個小要求般甜蜜,她湊進他,手指撫過他的頸動脈?!斑@是一個美妙的經(jīng)歷?!彼崧曊f,紅唇湊進男子的頸項,輕輕吻了吻,接著,把尖牙重重咬了進去。埃爾弗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