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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車里坐有一位駕駛員和兩名乘客,向坡道下駛?cè)ァ?/br> 秦郁萌在家門口擺弄花盆,望見駛來的汽車,眼里頓時充盈新奇的光,沖他們招舞著手臂。 艾德聞條件反射地踩下剎車。 陸嘉洛扭頭瞪他,“停車干嘛你出租車司機啊!” 秦郁萌來到車身旁邊,等副駕座的陸嘉洛降下車窗,她好奇而期待的問,“你們這是要去哪兒?” 彼時,這輛老爺車里,又坐上一位乘客。 這片地區(qū)多是托斯卡納風格的別墅建筑,動輒滿墻的綠色植被,陡坡與碎石車道。 開了許久,只遇到一個交通信號燈。 紅燈前停下,陸嘉洛咬著皮筋,搖了搖她的卷發(fā),熟練地扎起來。陽光照著她的半張臉,穿過輕薄的防曬衫,能夠看見她抬起的胳膊,和從頸后垂直般到背的線條。 艾德聞下意識地伸出手,幫她把碎發(fā)別到耳后。 后座的秦郁萌,不小心撞見了這一幕。 碰到交通燈和十字路口的次數(shù),逐漸頻繁起來,終于有點現(xiàn)代城市的影子,馬路有些陳舊,樹木年老而龐大。 艾德聞?wù)谂c攝影店的老板溝通,陸嘉洛百無聊賴的,瞧著墻上一張張照片,走到玻璃展示柜前,肩膀忽然被人按住。 從玻璃上看見身后的秦郁萌,她指著柜子里的閨蜜寫真相冊,一臉小女生的說,“我們可以來這里拍寫真誒?!?/br> 陸嘉洛敷衍的笑了笑。 當天沖印完照片,已經(jīng)是下午兩點半。 他們走進白天賣牛排和意大利面之類的料理,晚上當酒吧的餐廳吃飯,坐下才留意到餐廳里還放著這首歌。 這一頓午餐,注定不會靜悄悄的,而在閑談中,陸嘉洛發(fā)現(xiàn),秦郁萌對緬甸風土人情的了解,比她從艾德聞那里聽說來的還要多,也可能是她沒認真記住他說過的內(nèi)容。 例如,海濱城市毛淡棉、歷史氣息濃厚的丹老、非常冷門的緬甸南部的帕安。 談到這里,秦郁萌想讓艾德聞把照片傳給她,她就可以假裝去緬甸旅游過的發(fā)朋友圈。這個說詞,有一種直言不諱的可愛——陸嘉洛猜想,這是會讓別人覺得她很可愛。 發(fā)送照片,就需要加對方的微信了。 陸嘉洛默默勸自己要做個大度的女朋友。 回到家的時間錯過了晚餐,她不餓,但艾德聞自愿肩負起將剩菜剩湯倒進自己胃里的工作,所以晚上還是她先搶到衛(wèi)生間。 陸嘉洛躺在床上,壓著洗澡時淋濕的發(fā)尾,留心聽著淋浴聲停止,再是馬桶沖水聲。她坐起來。 開門探出頭,連著樓梯的走廊幽暗,她兩片嘴唇輕輕碰著,對他的身影,發(fā)出老鼠一樣的聲音信號。 果然,艾德聞被召喚過來,她不客氣的,一把將他拉進房間。 陸嘉洛反手關(guān)門,真誠的說著,“昨晚你把床借一半我,禮尚往來,今晚讓你睡我這兒?!?/br> ☆、第40章 chapter 40 艾德聞看著她臉上的一雙, 妝卸得干干凈凈,失去裝飾的眼睛, 或許不該說它空洞, 鉆石也是沒有靈魂的東西, 它們都有一種,什么都無法留下印跡的迷人,昂貴的象征。 恍惚間想起,在她十五歲的夏天,有一段險些發(fā)展成早戀的情竇。 他躺在自己的床上玩著游戲機,從相隔一間衛(wèi)生間的房間里,傳來小音響播放出的流行歌曲。 陸嘉洛正在運用不太熟練的技術(shù),按照雜志上的教程, 給自己化妝,只因為一會兒要跟暑假前認識的外校男生, 視頻聊天。 這個男生學習成績不好,抽煙打架一樣不落下, 無所謂, 帥就行了。如今她對那個男生的印象已然模糊,卻覺得他和艾德聞的模樣,有幾分相似。 她臉上畫著濃妝,從房間出來想上衛(wèi)生間, 撞見艾德聞, 他的表情像是被嚇到而且嫌棄的說, “好丑, 你都不照鏡子?” 陸嘉洛瞪他一眼,搶先一步走進衛(wèi)生間,砰的甩上門。 等輪到艾德聞上完廁所,又把窗戶打開,每個人的私人癖好,他喜歡聽風吹過爬滿山的墨綠,發(fā)出的沙沙響聲,也像一陣小雨。 在這時,卻聽見隔壁傳出她激動的話語聲,“你怎么可以喜歡她!你瞎了嗎她能比我好看?!” 典型的,陸嘉洛式的孤芳自賞。 艾德聞?chuàng)u了搖頭,準備走出衛(wèi)生間,就聽到她歇斯底里的尖叫。 他不及思考地,跑到她的房門外,緊張地砸了幾下門,“陸嘉洛?” 房間里的人,唰的把門打開。她站在門里,帶著怒意直視他,高高的馬尾,額前貼著薄薄的平劉海,眼淚混著睫毛膏流下來。 艾德聞沒有上前,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門框就像他們之間的界線,正好走廊光線暗淡,房間曬著陽光,一明一暗,涇渭分明。 陸嘉洛胎死腹中的少女心事,全家人都知道了。她還沒感受到丟臉,而是沉浸在悲傷中無法自拔。 艾米想要轉(zhuǎn)移她的注意力,于是叫他們一起來包餛飩。 陸嘉洛洗掉了臉上不符合她年紀的妝,默默無言地坐下,包起餛飩,她不垂頭,但散發(fā)著陣陣喪氣,然后像是會在日記本里寫上前后毫無關(guān)聯(lián)的傷感語句般,說出,“我再也不相信愛情了?!?/br> 艾德聞噗嗤一聲笑出來。 她抓起一把剩下的面粉,劈頭蓋臉的朝他扔去,頓時揚起一片塵埃般細小的粉末霧,使他緊緊閉上眼睛。 在白色粉末的籠罩中,她飛快的跑上樓梯。 艾米聽見動靜從廚房出來,“上哪兒?”緊接著神情變作詫異的,打量著自己兒子,“你怎么……” 他抹一把眼皮上的面粉,往樓上指了下,回答艾米前一個問題。 “阿姨做了蛋糕,你給嘉洛拿上去?!?/br> 艾德聞隨便洗了臉,上樓前艾米的話還在耳邊回響,他端著一盤檸檬芝士蛋糕,敲了敲陸嘉洛的房門。 她開門,站在那兒,明顯是眼含憎惡的盯著他,目光落在他帶來的蛋糕上,再用沾著面粉的手強硬地接過。 一句謝謝都沒有,砰一下摔上門。 艾德聞忽然意識到了什么,卻仿佛是一個抓不住的情緒,他只能猜出自己有點莫名的,慶幸。 陸嘉洛瞧著眼前的人說,“昨晚你把床借一半我,禮尚往來,今晚讓你睡我這兒?!?/br> 艾德聞回過神,“我給你留了塊蛋糕,檸檬芝士的。” 今天阿姨剛做的蛋糕,只有小小的三份,在被小胖子一掃而空之前,幫她藏起了一塊。 陸嘉洛愣一下,問的是,“現(xiàn)在幾點?” 艾德聞轉(zhuǎn)頭,視線搜尋兩旁,找到墻上的時鐘,說,“九點五十五分?!?/br> 為了身材考慮,陸嘉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