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5
事也很多,也不怎么和自己說話,姜行有時候挺失落,可是不想讓他更煩心。明天就要評講,要不先自己過一遍的話,那上課就跟聽天書似的,一堂課就給浪費了。姜行想了想還是搬了小板凳過去,先是說了聲叔叔好。傅齊剛看電視看得迷迷糊糊的,眼睛都快黏在一塊了,含糊地應了聲,說:“小姜啊麻煩你給我關(guān)一下電視,我不看了?!?/br>老式電視機配的遙控器的開關(guān)按鈕已經(jīng)失靈了,姜行把電視關(guān)了,坐到傅乘風身旁,把試卷往他那邊送了送,小聲說:“這個該怎么做啊……”傅乘風接過來看了一會兒,沉默了一會兒,忽然站起身說,“爸,今天就這樣吧,你睡吧?!闭f罷把試卷遞還給姜行,轉(zhuǎn)身就出去了。姜行一怔,傅乘風從來沒有這樣過,他問的問題他從來都是有十二分的耐心,比老師講得還仔細透徹,甚至,在姜行作業(yè)沒寫完的時候,他自己就會把解題思路寫在紙上。姜行連忙追出去,小心地笑了笑,“你要做啥,我來吧,你給我寫一下解題的思路吧,明天要評講了……”傅乘風腳下一頓,把手里的毛巾放到臉盆里,回身垂眸往姜行遞到自己面前的試卷上一掃,輕聲說:“這一題是考試前兩天我給你講的原題,其他至少有三題我給你講過類似題目?!彼nD了一下,“如果你自己不想好好想學習,那講不講也無所謂了?!?/br>他拿著臉盆去了外面,姜行僵在原地,臉都嚇白了。傅乘風何曾拿這樣的語氣和他說過話,哪怕是開始兩人不熟的時候,傅乘風也只是冷淡了一些,可是這一次完全不一樣。他生氣了。姜行心里面無比惶恐地想到,他生我氣了。傅乘風洗漱好,看了一個小時的,換好鞋子,帶上手電準備出門。姜行坐在桌前看自己手指也看了這么久,他的大腦現(xiàn)在一片混亂,待到傅乘風出門的時候,他張了張嘴,像往常一樣說:“注意安全?!?/br>可是沒有聽見“早些睡”。久違的失眠再一次拜訪了姜行,他看著傅乘風背影消失在門外的那一刻他就后悔了。他想到自己月考前將近兩個星期的學習狀態(tài)和態(tài)度。白玉的那些實驗那樣有趣,可比學習好玩兒多了,他的熱情勁兒堪比初中沉迷于手機游戲的那段時間。這次更是恨不得把每一個都親身經(jīng)歷一遍,一有點時間就跑過去聽他講,甚至在不重要的小學科的課上,他仗著老師都不認識同學,就躥到白玉同座,和他偷偷地聊天。作業(yè)也馬虎了,他時不時地走神,去給白玉想新的“實驗點子”,好多次是傅乘風提醒了,他才回過神來。他想到傅乘風那樣辛苦那樣忙碌,可還是每天風雨無阻地抽出時間給自己輔導,他在認真地講著題,可自己卻早已神游天外。他考不好,老師都會失望生氣呢,何況是為他付出了這樣多的傅乘風……姜行躺在床上,盯著漆黑的天花板,心里面又是愧疚又是不安,也不知過了多久,凌晨一點五十的鬧鐘準時響起,他習慣性地挪到了傅乘風的位置,想像過去的每一天一樣,希望他回到家時就有一個溫暖的被窩。可是他的心惴惴地跳動,他害怕看到像剛才那樣冷淡的臉,害怕像剛剛說“注意安全”時一樣沒有回應,他想著,還是裝睡吧,接下來好好努力,上課好好聽課,下課好好復習,希望傅乘風能早些不生氣了。“小傅啊,今天怎么沒帶書來看啊……”換班的老賴頭穿著一身破褂子,湊近時酒氣熏天,“嘿嘿,你哪弄來這么多書的,有沒有那種書啊,年輕人嘛,不看我可不信……”傅乘風在冷板凳上坐了四個小時,機械地核對著來往的賭客。他知道自己這次話說重了。在出門的那一刻他就后悔了,他的大腦一片混亂,到賭場都遲到了三分鐘。他想到這一百多天姜行的日夜陪伴,換作其他任何人有誰能堅持下來呢,有誰愿意陪著從來獨自一人的自己,擁擠在如此狹小骯臟的角落,明明是那樣優(yōu)越幸福的出身,所向之處只有陽光和希望,卻偏偏低下了頭,拉住了陷在泥潭滿身污泥的自己。他想到臨走時,姜行那黯淡失去了神色的目光,全然不是以往神采飛揚的目光,他和那個新同學說話時眼睛的光芒是怎樣也忽視不了的,即使自己的內(nèi)心似是并不愉悅,但也不得不承認,他喜歡看到那樣的姜行,就像他一貫注視著自己一樣。而那個白玉那樣個性出彩,比沉悶無趣的自己有意思多了。誰不想和有趣的人一起相處呢,何況是姜行那樣跳脫活潑的性格,他都為自己如此做到如此地步,還想怎樣呢,還能要求怎樣呢,自己總歸是太貪心了,那種態(tài)度,他一定傷心了吧。回去的時候和他道歉吧,他一直開開心心的,就好。傅乘風像是松了口氣似的,抬頭看了看夜色,漫天的星光,夜里沁涼的風吹過,他的心里卻怎樣也明朗不起來。屋里的燈光并未如往常一樣亮著,傅乘風輕輕走到床邊,姜行還睡著。他小心地躺到自己的位置上,所觸一片冰涼。明明平日里很是心疼姜行定兩點的鬧鐘等自己,可真的對方?jīng)]有等待了,再怎么寬慰自己,失落感卻還是溢滿心臟,而比那失落感更洶涌的卻是強烈的心疼與不安。那么多個夜晚的等待卻在今晚缺席,本來就是陽光一樣的人,卻被冷漠寡味的自己潑了一盆冰水,一定是傷心透了。他在黑暗中自嘲地勾了勾嘴角,想想從小到大,從來不曾貪心過什么東西,如今也不免落了俗。☆、43整個上午倆人沒說一句話,姜行安安分分窩在自己座位,除了大課間出cao,跟著傅乘風去了趟廁所之外,再也沒動過一步。白玉遠遠地瞧了他一眼,也就回過頭去繼續(xù)保持其神乎的姿態(tài)。上午放學鈴一響,陸添就竄過來勾住了姜行的脖子,“練球練球,練完了出去下館子?!?/br>“唉,不行不行,我月考考成鬼了,昨晚我爹才打電話把我臭罵了一頓,我得好好復習一下。班賽不還早得很嘛!”“不早了好嗎,還有二十多天就開始?!?/br>“還有二十多天才開始?!你之前不是說還有個把星期了么?”“……我那不是記錯了么……”“那我還是好好學習吧!”姜行一邊大聲說,一邊瞄了眼還坐在座位的傅乘風。午飯時倆人都一個字沒說,一直是“你抬頭我吃飯,你吃飯我抬頭”的詭異默契狀態(tài)。陸添和籃球隊的其他三個人踩著午自習鈴聲進了教室,被早在教室巡視的劉海洲又喊出去訓了一通,無非是籃球賽上少花些心思,高考又不能加分之類的老生常談。劉海洲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