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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不叛國!一腔熱血終得用,三尺青鋒自敢折。報效家國這樣的志愿,早已扎根霍琪心中,縱使親近展悅,也不至于為了異族拋卻家國--況且,她說的是守衛(wèi)凌朝百姓安康,而非盡誅異族。哪怕為自己的私心羞愧,霍琪也得承認,她不想與鮫人正面交鋒,更不想,與展悅正面交鋒。老皇帝又看向凌旼:“旼兒,你是皇子?!?/br>凌旼道:“兒臣不曾忘?!?/br>一個兩個,態(tài)度分明。也是了,便是態(tài)度分明,那才叫人欣慰,有國方才有家,輕易拋了自己的國的人,又怎么配得上叫他人信任?沈源看向慕涼,也正巧對上了慕涼的視線,雖不合時宜,但他笑了:“此生此世,展佳皆是鮫人一族的子民,不論處境,榮辱與共?!?/br>他的選擇,與凌旼,與霍琪,從來都是一樣的。不論何時何地何等處境,他不會拋棄自己的家,自己的族,生時同,死時共。誰都沒錯,人心,本身便是偏的。*“哥哥,東西買回來了。”沈源聞言從小廚房里走出來,瞧見非得自告奮勇去集市采購的展悅將背簍放下,里頭滿滿當當的都是他要的食材與藥材。于是他便就著小院子曬滿了東西的地蹲下,將藥材一件一件往外挑揀,一面也不忘叫展悅去廚房看著些柴火。此時距離決裂那日已有二月有余,決裂之后慕涼也沒真帶著他們與朝廷軍隊正面交鋒,倒是直接跑進了山里存了,叫他們各自尋地方隱居--其實也不是相當合適,譬如沈源和展悅,他們雖是尋了一眼泉,可終究比不過江河湖海,也不曉得當初上岸那位先祖是如何想的,鮫人,哪能遠離水源?相應的狀況便是展悅愈發(fā)暴躁,仿佛隨時都能覺醒,覺醒是好事,可因為受了情緒影響而覺醒反倒不是好事。為了叫meimei正常覺醒不必發(fā)狂,沈源找慕涼問過之后,便自行尋了張藥方,叫展悅安神。按如今的發(fā)展,再過一月左右,展悅便可自然覺醒,沒了強制覺醒期間無法控制的暴走期,沈源的任務也算是穩(wěn)了。過了好一會兒,沈源才發(fā)覺仿佛有什么不對勁——平日里他叫展悅去看著火候,展悅應一聲也就去了,只是今日,展悅卻仍站在院中,沒有動靜,沈源若有所感地抬頭,看見的是展悅略帶恍惚的一張臉——展悅看著他,道:“哥哥,我今個兒,遇上霍琪了。”遇著霍琪完全是個偶然情況,展悅也沒想著不過下山上個集市,也能就這么迎面撞上,當時她是慌了神,但也不至于就無措,她心中也是有埋怨的——之前霍琪那般親近她與兄長,不也是說翻臉就翻臉?誠然都能理解對方的選擇,但終究還是那個道理:非同族類,其心必異。她們沒能說上話,霍琪不過看了她一眼,只當不曾相識,擦肩而過。也不知霍琪是要做什么,獨自跑到這樣偏僻的地方來,總不能是發(fā)現他們蹤跡了吧?不管是不是,都該警惕著些。沈源扒拉著手中的藥材,漫不經心:“沒事,你先休養(yǎng)著,過兩日我再下山看看?!?/br>對自家哥哥,展悅自然是全然信任、不疑有他的除此以外,也有那么一點點的偏向,偏向于相信霍琪不會對鮫人趕盡殺絕——盡管從前霍琪纏上來的時候總是半推半就不肯給出回應,見面就打甚至都不能好好說話,可事到臨頭的時候,卻下意識傾向于去相信一個敵對立場的人,這,也頗為可笑。就如同,她自信有能耐將霍琪抓回來,卻未曾動手一般。——霍琪,你不要讓我失望。展悅回頭看了一眼院外樹葉縫隙中透出的湛藍的天,又收回目光,眼底的藍不過翻涌了一下,便又被主人壓了回去。——不要讓我失望,若你當真不念舊情,那我也只能,為自己這一次放走你所造成的過錯做出彌補了。將晦澀的思慮吞回肚子里,展悅順著哥哥的意思,進了廚房幫忙看著火候,而獨自留在院子里的沈源,松開了攥緊的手,手心里,是一顆珍珠耳環(huán),本身,是展悅要作為禮物贈送給霍琪的,未曾送出便已不見。這也是后來二族撕破臉后才發(fā)覺的事情,展悅只當是不小心落下了,并不曾在意。如今,其中的一只,又回來了。作者有話要說:補全了昨晚的半章,這兩章都有點卡,又熬不下去夜,如果給諸位帶來了困擾,我再次表示十分十分抱歉之后我會注意的,之前的也會盡快補齊感謝看到這里的你,么么噠~第90章鮫人meimei要冷靜沈源蹲在攤位上挑蘑菇的時候,就已經注意到了暗中觀察他的人,況且還有0477在,也不可能就認錯了人,只是這回倒多了一個,并非同路,也頗為蹊蹺。等沈源終于挑好了蘑菇,跟0477一合計,給了錢就往一處頗為熱鬧的茶館去,上去時,還刻意囑咐了小二說自個兒一會會有客人來,不要叫旁人打擾了。山腳下村子里的人淳樸勤勞,熱情洋溢,沈源偶爾打了獵趁著趕集來賣,與這兒的人也不算全然陌生,況且他生得出眾,小二見過他幾回,認得這位好說話的公子,自然是滿口應承。一會兒確實是有客人來,這客人走的也是尋常路——一路叫小二領上來的。不過是兩個月不見,霍琪卻如同換了一個人,不似當初那般活潑。她如今的氣質,與其說是沉靜,不如說是疲倦,沈源給叫了些糕點,要了壺茶,權當是尋常見面,霍琪往他對面坐下,一時間也說不出話來——她來這兒完全是一時沖動下的私自行動,冷不防遇見了展悅,整個人都沒反應過來,直到擦肩而過那一剎,才急匆匆將自己身上唯一一件與展悅相關的東西扔進了展悅的背簍里。也就是臨時摘下的一只耳環(huán),展悅親手做的,被她偷偷取走了的。做的時候那般鄭重,她便想著,要是這是給自己做的,那該多好,只是按展悅那個對她愛答不理的狀況,她自然不會覺得展悅能喜歡她一個外族。其實放進去那會兒她就后悔了,萬一掉了呢?亦或是,萬一展家兄妹壓根就不想再跟她有聯系呢?現在倒好,紀念都湊不成一雙了。只是遺憾又有什么用?展悅走了,連個招呼都不打,就這么走了過去。當面不識。橫豎拿不回來了,霍琪便撒氣一般,惡意揣測:由他去吧,叫展悅曉得自己偷拿了她東西也好,說不準就一氣之下找她搶回剩下那只呢?就算不找她,也叫展悅對著這剩下的一只,憋屈死丫的。其實說起來,霍琪也不曉得自己到底圖個啥。不過,這會兒來的是展佳,倒也是不出奇,一直以來,展佳的態(tài)度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