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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那人的脖子:“你把我兒子怎么了!你對我的孩子做了什么!”他卻依舊笑得坦然,仿佛忘了方才自己暗示過什么:“秦夫人稍安勿躁,你怎么就篤定它是你孩子呢。”“看你的樣子,你的兒子至少是個人,而我的明珠,連人都不是,更別說是男孩子了?!?/br>說完,男人將手覆到宋之遙手上,也不知道是使了什么巧勁——其實也根本不需要巧勁——他無比輕松地掙脫了宋之遙的鉗制,然后,走到籠子邊上,開了鎖,走進(jìn)籠子里,蹲下,捏起了少年的下巴,叫他的臉正對著宋之遙:“瞧瞧,這孩子,有哪一點與秦夫人相像的呢?”少年沒有反抗,只是戰(zhàn)栗著,任由男人上下其手。男人的手順著他的臉滑落,停在了少年腰下,也就是大概在尾鰭的起始處的位置,然后,宋之遙清楚地看見,少年又瑟縮了一下,她的心,也便跟隨著少年的動作瑟縮了一下。而男人仿若在觀察一件藝術(shù)品:“你瞧,它甚至不是雄性,夫人的兒子,也是這么個不雌不雄的東西嗎?”眼見著宋之遙愈發(fā)搖搖欲墜,男人掐著少年的脖子,強(qiáng)迫著他將臉轉(zhuǎn)向宋之遙:“原本我還打算將它帶到銀星去。既然夫人喜歡,我又與夫人有緣,倒不如夫人就將它當(dāng)做你兒子,留在這里陪著它?”“遠(yuǎn)古鮫人擁有無與倫比的強(qiáng)大力量與驕人的容顏,夫人可是一點兒也不虧呢。”男人的笑容在宋之遙面前很是刺眼,少年雖本能地顫抖卻也不會反抗男人的動作,自始至終,他不過雙目無神,任人擺布。一時間,宋之遙什么都說不出來,聲音就哽在喉間,連尖叫都做不到。之后的事情,沈源與齊如琛怕是一輩子都不會忘記——錄像中,宋之遙迷迷瞪瞪地站在那兒,男人上前,大約是想制住她,卻見她突然抬頭:“好啊?!?/br>視頻驟然關(guān)閉,齊如琛看向了一邊怔愣著的秦銘,陰著臉開了口:“秦銘,你是政客,你是最有機(jī)會接近那個位置的人的人——將來還會不會有更多的人家破人亡妻離子散,就要看你了。”“我會把之遙和千千帶回來,你也做好你該做的事,想必這也是之遙想看見的?!?/br>說完,吩咐了兩個手下護(hù)送秦銘離開,又幾個人押送這個瘋子回帝國的首都等待判決,便帶著剩余的人,前往銀星——宋之遙會去那里,宋之遙一定會去那里,會去那個原本那個人打算將秦千賣掉的地方,只希望能趕得及。——第一聲尖叫來自于誰,大概已經(jīng)沒人記得了。齊如琛帶著人闖進(jìn)來的時候,看到的便是逃竄的人群,以及,中心區(qū)的一片狼藉。周遭是一些個癱倒在地,或是因受傷不能站起,或是因嚇到大小便失調(diào)無法逃脫的人,以及七零八落的肢體。披頭散發(fā)的怪物口中,叼著不知是什么人一條手臂。當(dāng)初給齊如琛引路的那名線人也在這些人當(dāng)中,拖著一條斷腿,企圖遠(yuǎn)離這樣的現(xiàn)場。漂亮的尾鰭上全是血痕,原本吹彈可破的肌膚變得干枯,血管凸起,仿若喪尸的手臂,而那張臉更是可怖,血污遍布,一雙本該美若琉璃的眸子如今全是眼白。那已經(jīng)不是人了,那就是一個怪物,對比起當(dāng)年的秦千,這才是一個真正的怪物,連鮫人都不是。宋成一眼便能判斷出來,這不是那個男人想要的作品,這一個,或許該被稱作做宋之遙的作品。——原本看見宋之遙出現(xiàn)的時候,這些人眼中閃過的都是驚艷,落在宋之遙身上的都是意味不明的打量。真正的鮫人啊。女子原本應(yīng)當(dāng)生著耳朵的地方,延伸出了晶瑩剔透的鰭,順著女子的一呼一吸一下一下微微扇動;腰間與尾鰭相連的地方,也是一圈鱗,恍若一條重金打造的寶石腰帶,美得不可方物。對比起當(dāng)年那個對外界豪無反應(yīng)的半成品,這敢于用她那琉璃一般的雙眼看著周遭的嫵媚女子才是尤物。誰也不曾想過,那雙低垂著的眸子,遮掩著一點一點翻上來的眼白,勾人的笑容底下,也掩藏著不顧一切竄動著,仿佛隨時要將血管壁沖破的血液,伴隨著睫羽細(xì)微顫抖的,是愈發(fā)劇烈的疼痛與灼燒之感——這一切,都將結(jié)束他們?nèi)缃竦纳睢?/br>那從來都不是美人,而是為了復(fù)仇自甘墮入地獄的修羅。齊如琛眼中掠過一絲晦澀。沒能來得及。“宋少將!”他停了一下:“都已經(jīng)封鎖了吧?”“……是?!?/br>他沒有管手下的勸阻,依舊走向了那個怪物,與那只有眼白的雙眼對視,然后,伸出手,猛地掐上了那怪物的喉嚨。沒人敢靠近,也沒人敢阻止。怪物不過顫了一下,那手臂落在了地上。它沒有掙扎。隨著宋成的手一點一點收緊,它的瞳孔一點一點回落。是一雙很漂亮的眼睛。“哥……哥……”宋之遙的嘴唇又動了動,終究是沒了聲息。宋成松了手,而他身后的人,顫顫不敢上前。他道:“你們留下來處理現(xiàn)場?!?/br>說完話,他直接就轉(zhuǎn)身離開了。他能做的事情已經(jīng)做完,剩下的,就看秦銘了,他相信,秦銘不會讓他失望。——那個實驗室里有過一本書,書中記載的便是各種遠(yuǎn)古的生物,與前人對這些個生物的復(fù)原的進(jìn)度與心得。關(guān)于鮫人,那一頁紙上有一句話:“鮫人者,以親者為重,故世有明珠,尋不得”。這一切,終究是要付諸一炬的。火光,映紅了齊如琛整張臉。其實他是能帶著宋之遙活下去的,如今醫(yī)學(xué)發(fā)達(dá),宋之遙還有可能清醒,也能用不常規(guī)的方式消去這段不好的記憶——他可以不要一切,只帶著宋之遙遠(yuǎn)走他鄉(xiāng),隱姓埋名,安安穩(wěn)穩(wěn)地活下去。可是他沒有。那個錄像他沒有看完,但宋之遙的選擇不會變——秦千是宋之遙掐死的,那個沒有了自己意識的孩子,沒有反抗,就好像,宋之遙最后也沒有反抗一樣,只不過,宋之遙最后,是清醒的。一個母親,為什么要掐死自己的孩子呢?因為,對于她來說,其實,活成那個樣子,還不如死了。想起宋之遙最后那句沒說完的話啊。“謝謝?!?/br>*****失重感之后,沈源猛然抱住了齊如琛,隔壁用著虛擬體的蘇言笙十分識相得立刻消失了,齊如琛還沒來得及說話,便被沈源堵住了嘴。拋去了羞澀與溫情,一切全憑本能橫沖直撞。等二人終于分開,沈源卻還是死死抱著他,整個人都有些抖。“對不起?!?/br>“那只是個任務(wù),你不要難過,好不好?”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