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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頭有位頭牌娘子,我要你去尋她探個風聲?!?/br> 說到探個風聲,阿青終于有些回神了。 “去去去去妓館探風聲?” 從前傅念君常有任務(wù)讓大牛帶給他,不過是打聽些街頭巷尾的消息,可讓他去妓館里打聽還真是駭人聽聞。 “阿青,你不愿意嗎?” 傅念君問道。 阿青聽見她這一句,立刻站直了身子,收回了適才不恰當?shù)恼痼@情緒。 真是的,都怪他想法太齷齪! “我愿意,娘子讓我去,我就去!” “好?!备的罹πΓ肿尫贾袢〕鲆淮X來遞給阿青。 “這里頭有幾張銀票,由你塞給那官妓絲絲,剩下的零碎,你自進了門就要賞人,別心疼?!?/br> 阿青掂了掂那沉甸甸的袋子,怎么會不心疼啊。 “具體的我讓大牛大虎來教你,總之過幾天過去,你不能露怯?!?/br> 阿青傻傻地點點頭。 芳竹忍不住和儀蘭小聲嘀咕:“大牛哥大虎哥還經(jīng)常去逛窯子?。俊?/br> 儀蘭也覺得奇怪:“不能吧,每日娘子安排下去的事那么多,他們哪有這閑工夫……” 傅念君咳了一聲,對兩個不解人事的小丫頭道:“有些事,男人懂,你們不明白?!?/br> 芳竹和儀蘭投過來的眼神有些不敢茍同: 說得好像您也是男人一樣。 ****** 四日后,經(jīng)過大牛大虎特別訓(xùn)練的阿青,依舊作了傅念君準備的士子打扮,懷揣著沉甸甸的錢袋子,忐忑地踏進了春風樓的大門。 這是他頭一回見到如此金碧輝煌的地方,他甚至有些害怕地想往門口退。 可是一想到傅念君,他又剎住了腳步。 娘子對他寄予厚望,自己怎么能來個妓館還如此左右踟躕的。 阿青整了整神色,擺正姿態(tài),學(xué)著那些不可一世的世人,用眼角睨著笑臉迎過來的鴇母。 心里只有一個念頭,用眼角看人,可真是夠累的。 而此時傅念君正在春風樓斜對門的一處茶樓稍坐,等著阿青出來復(fù)命。 那官妓絲絲也算是東京城里名頭比較響亮的一個,也常有些達官貴人來尋她,不過她性情古怪,十個里倒有八個不肯接待的。 “娘子就這么肯定那個絲絲肯接阿青?阿青看起來呆呆的,他大概是一輩子都沒進那樣的地方……” 傅念君抬眸看了看問話的芳竹,沒有接話。 她當然有七八成把握,才會讓阿青去。 這個絲絲的入幕之賓,有一個就是荀樂的兒子荀仲甫。 只是自去年八月后,荀仲甫就不再光顧春風樓了,轉(zhuǎn)而頻繁去邀月樓的蘇瓶兒處,這蘇瓶兒在東京名聲比絲絲大多了,也最受達官貴人喜愛。 荀仲甫為何突然就冷落了絲絲。 這里頭是什么緣故,傅念君也猜到了一二。 聽說八月到九月,一整個月絲絲都沒接客。 如果真如傅念君所想,那這女子還是個性烈的,派阿青去這趟,必然不會無功而返。 除了阿青,她手底下也不是沒人,只是思來想去,還是阿青最合適。 ———————— 憋死了,倫家要寫一點歡快的內(nèi)容~ 正文 第166章 絲絲姑娘 阿青這是第一次坐在這樣華麗漂亮的屋子里。 單絲羅、孔雀羅,尋常人家都舍不得做衣裳的金貴羅錦,就被人這么隨便糊了窗屜,做了帷帳,長及曳地,也沒人在意這些東西會不會臟。 那青色疊著秋香色的羅帳,層層紗幔,風一吹,極盡風雅纏綿,襯著屋里花梨木、沉香木上品家具的幽幽光澤,一股淺淡的檀香往他鼻子里鉆。 帷幕蔭榻,左經(jīng)右史,彰顯出主人不凡的品味。 阿青第一次知道,原來勾欄里,是這樣別有洞天。 這是尋常人家多少年都置辦不起的行頭吧。 阿青默了默,怪道這東京城里頭,那樣多鱗次櫛比的妓館勾欄,還個個生意頂好。 是誰都愿意待在仙境里頭,不愿去那庸俗勞碌的凡間吧,就在這里待個半日,怕是也能忘卻幾多凡塵俗世,想來是劃算的。 阿青正發(fā)著呆,聽見一串悅耳的釵環(huán)叮咚聲響起,眼前紗幔被兩個小丫頭一左一右挽起,從內(nèi)室里出來一個身形窈窕嬌媚的女子。 她的容貌和這間屋子一樣,像是只有仙境里才有的仙女。 朱唇青黛,鼻若瓊瑤,下巴是尖尖的一個小弧度,一雙眼睛盈盈如水,嬌艷卻不媚俗,冷清卻不疏離。 阿青愣愣地盯著她。 那女子卻嗤地一聲笑了。 “當真是個愣頭青,誰把你請進來的?” 她話里雖含著兩分嫌棄,可眼神卻是從適才的冰涼轉(zhuǎn)暖了兩分。 阿青紅著臉,按照這兩天學(xué)的向她行了個禮。 “問絲絲姑娘好?!?/br> 絲絲極詫異,“郎君這是做什么?斷沒有你向我行禮的道理。” 她心里很清楚,即便不是那些達官貴胄,就是普通的文人士子,自己也是沒有資格受他們的禮的。 她不過是最下九流的娼妓,人家愿意捧著你,就當你是個寶貝,不愿意了,連堆溝渠里的污泥都不如。 這些如今不算什么的學(xué)子,誰知他日會不會一朝成為天子門生,若是有一兩個念舊情的還能記得她們這些迎來送往的賣笑人,也算她們這輩子沾了些好運氣。 也是沖著這個念頭,一些名聲夠響亮的官妓,如蘇瓶兒、絲絲之流,也會三不五時會一會幾個有才學(xué)的貧苦學(xué)子,也不要他們多少過夜金,全做結(jié)個善緣。 絲絲命小丫頭去端酒來,她以為阿青必然也是那等貧苦士子,想來尋一夜風流的。 樣貌倒是不錯,是她喜歡的,可就是太害羞了,一對眼睛不知往哪里放似的,局促不安。 這風度放在士子里,可是要被恥笑的。 阿青確實覺得尷尬,雖說他是在市井混慣的,可他從來就不和那幫閑漢一樣沒事往那些廉價的私窯子跑,他一心記著過世阿娘的囑咐,好好存著錢,指望著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