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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也累了吧?且快去休息休息。三哥兒,你留下,我還有幾句話要交代?!?/br> 傅念君退出書房,心里清楚傅琨父子定然還要為此事再做一番計較。 可是總歸,他們是不會來害自己的。 這樣想著,傅念君的腳步也輕快了些。 傅琨單手撐著額頭,臉上越顯疲憊,問傅淵:“你對今日之事怎么看?” 傅淵老實交代:“爹爹,念君她……才智與手段,都強于我?!?/br> 他這是第一次隨著父親喚她做“念君”吧? 傅琨微微笑了笑,眼神中都是寵溺,“她啊,確然是越發(fā)聰明厲害了?!?/br> 傅淵蹙眉:“爹爹對她的話信了幾何?” 傅琨搖搖頭,“說不上。念君一個小娘子,她豈會把外頭那樁樁件件的事都摸得那么清楚?魏氏雖有破綻,卻是經(jīng)過培訓(xùn)的死士,不會輕易讓人察覺。念君固然聰明有膽識,可是她又不是神仙,難不成能掐會算?” 傅淵點頭,“爹爹是懷疑……” 傅琨首肯,“這孩子說不定是受了人指點?!?/br> 一個比她更厲害更聰明,此時卻不方便出面讓他們父子知道的人。 傅淵抿抿唇,也覺得這說法最合乎常理,“多半是個男子?!?/br> 傅琨聽他這么說,以為他對傅念君的行止又有微詞,可抬頭一看,長子臉上卻是一片平和,再無昔日的厭惡之情。 傅琨心里一松,這兩個孩子,終于能夠化解開矛盾了吧…… “可何人要助我們傅家,卻又不欲讓我們知曉?” 傅淵反問父親。 傅琨也搖搖頭,表示猜不出來。 “總歸對方并無惡意。而如今的念君也非昔日吳下阿蒙,若是對我們有所企圖要來算計的人,實在不必要走她這條線?!?/br> 想來想去,父子二人皆想不出來,只好暫時放下這念頭。 “再行觀望吧?!备电f著,“相助與相害之人,必然都不可能從此偃旗息鼓,靜待日后?!?/br> 傅淵拱手應(yīng)了。 傅琨見他眉間郁郁之色,怕他因被傅念君所解困而覺得慚愧,只好多勸一句: “你是念君的兄長,有些事,實在無須太過介懷?!?/br> 傅淵在心中苦笑,爹爹他,竟和傅念君一樣這么想他嗎? 他傅淵在他們眼中真是這般氣量狹小之人? 他沉靜地對傅琨道:“她是我的meimei,我自也是她的親哥哥,爹爹豈是忘了?” 傅琨微訝,隨即歡暢地笑起來。 這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愉悅,他仿佛等這一刻,已等了很久。 傅淵見父親此時神態(tài),心里對自己更加責(zé)備,過去他不僅對meimei不悌,更是對父親不孝啊。 正文 第181章 轉(zhuǎn)變 傅念君完全沒想到她的那一番說辭不僅沒有糊弄過傅家父子,還讓他們誤以為她背后有高人指點,造就了這么個讓人哭笑不得的誤會出來。 畢竟這說法,比斷定她有預(yù)示先見之能,來得更合理靠譜,更讓人容易接受啊。 第二日傅念君起得晚了一些,一起便聽說了外頭的大事,荀樂父子之事果然已鬧得街知巷聞,甚至圣上也出面了。 傅念君穿妥衣服鞋襪,就往傅琨書房沖去,卻先在書房門口遇到了傅淵。 傅淵的臉色早已恢復(fù)如常,并不似昨日那般略有失態(tài),而是像以往傅念君見到他的很多次。 高傲自持,冷靜漠然。 他淡淡地望了傅念君一眼,只說:“在府中疾步,不顧規(guī)矩,叫旁人看去了,該如何議論我們傅家的嫡長女?” 傅念君噎了噎,他從前可沒有這般心情和閑工夫來管教自己啊。 她只問:“爹爹可在?” “爹爹今日疲累,現(xiàn)在剛歇下,你不許再大呼小喝的?!?/br> 果然是在管教自己啊。 傅念君望了望今天的日頭,也沒看出什么奇怪的啊。 傅淵見她舉動,心里也是一陣無言,挺拔的身影往前緩步,行了幾步,見傅念君還站在原地似在躊躇,便蹙眉道:“還不過來,你想打擾爹爹?” 傅念君心中微微一嘆,只好跟上傅淵的腳步,與他并肩行在廊下。 有的事問他,也是一樣的。 “三哥可知這回是誰主理審斷荀樂父子之案?” 傅淵的眸光閃了閃,她倒果真是敏銳異常,知這事并未以昨天為結(jié)束。 “半個時辰前剛得到的消息,官家今早已欽點了大理寺丞王勤主審案。” 傅念君心下一沉,果然與前世一樣。 荀樂身為朝議大夫,也不是特別了不起的大官,犯的這樁丑事雖在朝野上被人諸多議論,可案律例,卻也不是特別重的罪。 因此不會由大理寺卿和少卿主審,大理寺丞往往置四到六人,可偏偏是這個王勤。 在傅念君所知的情況里,就是這個王勤,私自糊涂結(jié)案,自以為是地“包庇”傅淵,被檢舉后又當(dāng)場認(rèn)供受傅琨指示。 這王勤或許也與那幕后之人有牽連。 傅念君微微抬頭,問傅淵:“這王勤,從前與我們傅家可有往來?” 傅淵的眉心一蹙,說的話倒是有些出乎傅念君意料。 “這人說起來,還真與我們傅家有些淵源。他的祖宗往上數(shù)幾輩,與你我高祖母攀了些親,早年時他曾指望著這層關(guān)系求爹爹提攜,爹爹彼時也未到此高位,說提攜不敢,卻也幫過他一二次?!?/br> 傅念君點點頭,如此說來,傅琨竟還是對他有恩的。 “誰知這人卻是個小人。此后便常常拿這事來說,還大張旗鼓地幾番想‘報恩’,自認(rèn)做爹爹的門生,與人喝酒到酣暢時還要痛哭流涕,往傅家方向泣拜,作態(tài)真真叫人惡心?!?/br> 傅淵冷笑一聲: “他比爹爹的年紀(jì)小不了幾歲,卻也敢這般不顧臉皮地說自己是爹爹門生?他不過是想借著恩情攀扯上傅家罷了,即便是這樣一個由頭,也能由他在那位置上撈不少好處了。” 原來也是一個恩將仇報的無賴小人。 傅念君不由感嘆一句:“這世道,竟是‘施恩’與‘欠恩’的一般,要能躲就躲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