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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宜早娶親,要晚一些,娶一位比您小十來歲的妻子,便能一舉得男,生一個得天獨厚、出眾優(yōu)秀的兒子……” 雖然她極不愿這么夸獎殺了自己的仇人周紹敏,可那又確實是事實。 畢竟在她死的那時候,她以為,周紹敏已經(jīng)替自己的父親報仇成功了。 周毓白萬萬沒想到她會說這么,忍不住大大地一嗆,連連咳嗽了幾聲,什么氣度風(fēng)華都蕩然無存。 正在趕車的車夫郭巡也是周毓白的老仆了,聽到他這咳嗽聲也是心中大感驚奇。 又沒染風(fēng)寒,好好地咳嗽什么。 他們郎君,還會被個小娘子嚇得這樣? “你、你……” 周毓白指著傅念君,心里又好氣又好笑。 這是個什么女子? 傅念君見他竟是臉頰微紅,心里也有些意外,竟是一不小心,惹得這位神仙人物壽春郡王害起臊來了? “郡王,許是您的好姻緣來得比較晚……” 她干巴巴地又補充了一句。 正文 第193章 周毓白的姻緣 周毓白穩(wěn)住心神,慶幸自己此時坐著。 不然非得被她嚇個踉蹌不可。 早知她古怪大膽,卻不料都到這般地步。 可是叫她這么一打岔,他竟不知為何,心情竟有些松快起來了。 傅念君也能很敏銳地感覺到,這位大人,總算是收起了適才的滿臉陰霾。 “莫要胡說?!?/br> 周毓白清了清嗓子。 傅念君倒不是胡說,也不是順口胡謅的這話。 只因她曉得周毓白日前親來傅家走一趟,雖未對傅家小娘子們流露出什么旁的意思,可多半是因為他即將在今年秋天選妃了。 她所知的前世里他究竟為何沒有在今年選妃不得而知,或許是因為辦砸了太湖水利那件案子,使封王之事延后,親事便再緩下不議,也或許是因為他的親娘當今皇后舒娘娘有別的安排。 總之她說他的姻緣較晚,也不是胡說。 何況這也是從側(cè)面提醒一下周毓白,若暫且沒有合適的小娘子,他不用急在這一時。 當然也有合適的小娘子。 畢竟傅念君也細細分析過周毓白與周毓琛所結(jié)的妻家,發(fā)現(xiàn)周毓琛前世的妻子,吳越錢家的小娘子錢婧華,確實是只金母雞,能下無數(shù)金蛋的那種。 除非周毓白傾盡心力去搶,否則這一回錢婧華結(jié)親周毓琛,已然又成為定局了。 周毓白的母親舒娘娘,空有六宮之主的名聲,無錢無勢,而另一邊的張淑妃手段霹靂,長袖善舞,更在這次的事情里搭上了長公主,要爭錢家,在各自親娘上,周毓白就先輸了一程。 畢竟自古以來兒子成親,多半是看其母親手段。 再者說到圣上,同樣的兩個兒子,錢婧華這樣的金母雞放著,他也會更偏向六子周毓琛,只因國朝有個不大成文的規(guī)定,嫡子娶妃,皇帝娶后,要么是文臣之女,要么是平民百姓,武將和地方豪強權(quán)爵是下等之選,為的不過是怕如前唐時,引出無數(shù)的外戚之禍。 畢竟想要作怪,先決條件是有錢有兵。 所以說周毓白在爭取錢婧華一事上,風(fēng)險太大。但也不是不成,就是付出的代價有些大罷了。 傅念君微微嘆了口氣,她怎么就死活想不起來,周毓白后來娶的妻子是誰,明明連錢婧華她都有印象…… 不過這也不算很重要,她說那句話,也算是對他足夠的提醒了,并非一句戲言。 “我的姻緣讓你很苦惱?” 一道帶了幾分調(diào)笑的嗓音在傅念君耳邊響起。 周毓白見她這小臉都快皺到一起了,竟是一副挺苦巴巴的模樣。不過相反,他倒是有些心情驟然陰轉(zhuǎn)晴。 傅念君怔了怔,有些尷尬地抬起臉道:“我……只是看您有點不大信而已。” 周毓白對她挑了挑眉,接著又是一聲輕笑,那笑聲好像是從喉嚨里滾出來的,十分悅耳。 看來她是真的想讓自己相信的。 他想了想,竟也認真地咨詢起來: “你是想提醒我,如今我沒有合適的小娘子可娶?難道這么多人家里頭,就沒一個好的?” 傅念君聽他這話,忍不住心道,適才裝地像個人,又是臉紅又是咳嗽的,可他心里到底還是關(guān)心自己的姻緣的,也是,少年郎君嘛…… “郡王,我又不是媒婆,這話您問我,我如何會知道?!?/br> 她答地很狡猾。 周毓白的手指一下一下在自己膝蓋上扣著,好像確實有點認真考慮的樣子。 “三司使孫計相家中有三個女兒,可惜都生得不好;參知政事王相公不錯,可惜家中無女,侄女又關(guān)系太遠;倒是傅相公家中……” 那雙水潑瀲滟的鳳眼往傅念君身上一掃,她頓時一個激靈。 “也不太合適。” 她忙接口。 “哪里不合適?” 哪里不合適還用她來替他分析嗎? 傅念君心道這話問得太過奇怪。 傅琨就她和傅梨華兩個年貌相當?shù)牡粘雠畠?,還有個庶女,就是適才尚且被淺玉姨娘抱在手里的十三姐兒漫漫。 她苦笑道:“傅相公兩女,皆是退親之身,實在是無法匹配皇家。” 她非常地就事論事。 她自己名聲不佳,連篩選王妃的第一關(guān)都過不了。而傅梨華又是這般愚蠢,根本不是能堪王妃大任的人選。 何況,傅琨也是決計不會同意的。 她頓了頓,心中想到,他故意這么問我豈非是在試探我?難道說他還真的對傅家動過心思? 她往他臉上看了一眼,卻捉到了一抹一閃而逝的笑意。 傅念君的心中沉甸甸的。 傅家日后將是風(fēng)雨飄搖,麻煩不斷,而周毓白自己都尚且前途艱險,腹背受敵,在確認傅家不會對他有害的情況下,他沒有必要再犧牲自己的婚姻來聯(lián)結(jié)傅琨。 就好比兩個走路都是顫巍巍的人,相互扶持自然會走得稍微穩(wěn)一些,但是你想不摔跤,還是要尋一個健全有力的人扶著你才是正經(jīng)。 若錢婧華真的嫁給了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