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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得自己確實有些失態(tài),訕訕地收回目光。 兩人之間的氣氛有些尷尬。 傅念君很想解釋兩句,說她并不是對他起了輕薄之意,她只是想到了那個夢里的他,有些…… 不受自己控制罷了。 可是想來想去,這樣的話說與不說都是尷尬。 索性閉嘴了。 馬車里安靜下來。 只能聽見外頭大雨不斷敲打在車壁上發(fā)出的聲音。 “我……” 傅念君先開口說了一個字。 他們剛剛講到哪里了? 被她自己沒來由這么一打斷,周毓白接下來要說的話是不是也忘了? 她偷眼望過去,看見周毓白正好也在看她,立刻下意識便仰頭去看車頂。 這一下太過,還有點閃了脖子。 傅念君隨即就聽到了一聲輕笑。 確實是有點狼狽啊…… 好在這個時候車壁外有人在輕叩,反而替局促的傅二娘子解圍了。 說起來外頭的這些人也實在是可憐,雨越下越大,又是荒郊野外的,那十數(shù)個游俠沒有任何遮蔽物的,這樣露天淋著,也不知是個什么說法。 人人心里都奇怪,怎么郎君和個小娘子鉆進馬車里就沒動靜了? 是要他們等到什么時候去啊? 有人的眼色跟著就曖昧了起來,和伙伴們擠擠眼捅捅肩的小動作不斷。 正文 第221章 我的人了 那邊的柳姑姑也是心急如焚,一個勁地催促著郭達,直煩地他差點從車上摔下來。 如此一來,最后的重擔只能落在郭巡身上了。 郭巡也是滿臉尷尬,輕輕敲了敲馬車壁: “郎君,雨越下越大了,再下去怕是路都不好走,您看是怎么個說法?” 他在心里痛罵弟弟郭達不厚道,更罵單護衛(wèi)不上道,尋常這樣的事怎么輪得到他來做? 打斷郎君和傅二娘子的好事啊…… 他可真倒霉。 車中的人沒有立刻回復(fù)。 郭巡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才聽見車里的人悠悠地吩咐了一句: “去天清寺避雨。” 這個時候,雨這么大,確實不適合再趕路,這里又是城外,泥路也不好走。 郭巡在心里松了口氣,轉(zhuǎn)頭立刻吩咐眾人動身往天清寺方向去。 可傅念君還坐在車里啊。 她得下去啊…… “郡王,我……” 她剛開口,周毓白就打斷了她:“你的車上不嫌擠么?” 這句話,竟是讓她與自己坐同一輛車的意思。 傅念君低頭嘀咕了幾聲。 周毓白就當沒聽見。 而那邊傅念君自己的車,哪里還有別的什么選擇,郭達一揮鞭子,車里的人摔個東倒西歪,柳姑姑就是再要喊叫,也是無人理會她了。 一路人傅念君和周毓白不再對這次的伏擊之事多做交流,兩個人都有自己的心思在琢磨。 到了天清寺山門口,傅念君才敢悄悄地掀開一條窗戶縫往外看了看。 此時天色已經(jīng)不早了,可因為下雨,外頭更是顯得昏沉沉的。 這雨也沒有減小的趨勢。 仿佛看出了她的憂心,周毓白說道:“若是雨不見小,只能今夜住在天清寺了?!?/br> 傅念君心里咯噔了一下,轉(zhuǎn)回頭的動作十分緩慢: “您不是……在開玩笑吧?” 周毓白挑了挑眉,只道:“你想回去?路上可能保證安全?我的人也不是鐵打的,淋著這么大的雨趕路護送你……” “不敢勞駕?!?/br> 傅念君只說著。 “那么你自己回去?”周毓白道:“可還有命回傅家?” 他這句話里帶了幾分戲謔,可他們兩個都知道,這不是一句戲言。 那幕后之人安排的伏擊人手已退,可是并不能保證他們就沒有后續(xù)的安排了。 傅念君低眉。 幕后之人盯上她,很可能是意識到她這個人,給如今的局面帶來的變數(shù)。 在她的猜測里,這人比自己能夠預(yù)知更多的事。 從前的傅饒華他沒有放在眼中,可如今她只是對魏氏這一件事出過手,還做得算比較隱秘,他卻立刻盯上了自己,而不是傅琨傅淵,甚至不惜在今日安排下埋伏,這也算是一項證據(jù)。 傅念君有些自作多情地想,會不會在那幕后之人眼中,她和周毓白,是同等難度的、叫他不得不忌憚的對手? 礙著這層猜測,她也確實不敢再單獨上路。 她往后的日子,可能一天比一天危險。 傅念君苦笑了一下,“恐怕防過了今天,日后也難說?!?/br> 偌大一個傅家,不能說四面漏風,可是姚氏、傅梨華、三房、四房,甚至那個拎不清的淺玉姨娘,能下手的地方太多了,傅念君不可能全部顧及地過來。 當然相反的,對方應(yīng)該也會顧及一下傅家的護衛(wèi),不大可能在府里下手。 傅念君打定主意,待明日回家后不出傅宅就是,等摸清了對方下一步的舉動再做打算。 周毓白卻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只說了一句,“只守不攻,便只能永居于劣勢?!?/br> 傅念君抬頭望著他,心里琢磨著他說這話,是打算如何出手。 周毓白卻對她勾唇笑了笑,一雙微揚的鳳眼之中光華閃爍,“何況此際在對方眼里,傅二娘子,你可已經(jīng)是我的人了?!?/br> “轟——”地一聲,傅念君整張臉頓時通紅。 他說的是什么話? 怎么這般輕??! 這個人還是壽春郡王周毓白嗎? 他是不是什么別的混賬假扮的?。?/br> 傅念君此時唯一的念頭竟是上去捏捏他那張臉,瞧瞧是不是本人。 周毓白卻安之若素,好像完全沒有傅念君那種羞窘,臉上一派正經(jīng),只點頭繼續(xù)說:“他要對付你,便是對付壽春郡王府,傅二娘子是個聰明人,何況又口口聲聲是要助我之人,與張九承張先生一樣,我日后還要多倚仗你的……咦,你的臉這么紅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