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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淵愣了一下,隨即也明白過來,臉上帶了一抹尷尬,心中暗自決定,有些話爹爹不方便說,他們兄妹倆又早就沒有了娘,看來如今只能他這個做哥哥的從旁去提醒她幾句了。 周毓白的目的肯定并不單純,他只希望傅念君現(xiàn)在是真的變聰明了,不要叫對方一張皮相被迷走了神魂。 傅淵心有所思,匆匆下樓,沒有看清對方來人,不小心迎面與一人撞了個滿懷。 從鼻尖鉆進來的清新花香就可以判定,這是個女子,傅淵立刻退后,可是那女子似乎是因為生得嬌小,頭上的步搖掛在了他的前襟上,因為他后退一步的動作,步搖被生生從她頭上扯了下來,摔在地上,斷成了兩截。 傅淵愣了愣,先一步彎腰撿起地上的步搖。 對面的小娘子生得秀美靈動,似有幾分江南女子的婉約之意。 傅淵卻沒顧得及多細想,只作揖賠禮道:“得罪了。” 錢婧華自然是認得他的,如此年輕俊秀的探花郎,東京城怕是沒有幾個小娘子不知道。 她只淡淡笑了笑:“無妨。” 說罷要去接他手里的步搖。 她也是因為心情不佳,便出來走動,一時也沒注意腳下,不完全是傅淵的錯。 傅淵把東西遞還給她,卻很堅持:“這是在下摔壞的,自然該賠?!?/br> 傅淵很是就是論事,錢婧華便低著頭自報了家門,直到傅淵與她錯肩而過了,她還捏著斷了的步搖無法回神。 ****** 而正被傅琨和傅淵無限揣測的周毓白和傅念君兩人,此時的氛圍卻遠沒有這么旖旎。 傅念君為一邊為父兄憂心忡忡,一邊眺望著隔著大片湖面的遠處高閣。 周毓白今日叫她出來,其實倒真不是為了自己躲清閑,而是確實會知道那里會發(fā)生什么。 傅念君現(xiàn)在不適合出現(xiàn)在那些人面前。 他幽幽嘆了口氣,剛想開口說讓她不用太緊張,今天這樣的日子,她也應(yīng)該好好玩一玩,可是話還沒來得及出口,他就敏銳地察覺到四周的氛圍有些不對。 傅念君驚詫地望著自己手腕上那只手,他這是要干嘛? 抬眼望上去,周毓白卻肅容,朝她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傅念君也跟著立刻警覺起來。 這四周太安靜了。 她悄悄地咽了口口水,問他:“陳護衛(wèi)呢?” 周毓白低頭望著她的眼睛,一時也有些無法回答。 仿佛是為了回應(yīng)她的話,緊閉的槅扇被人狠狠地推開了,應(yīng)該說是…… 撞開…… 確實是陳進。 而且是極其狼狽的陳進。 “郎君!” 陳進喊了一聲,立刻提起了手里的刀抵抗,竟是外頭涌進來三四個面目冷肅穿短褐的漢子,手里都提著武器。 周毓白這次身邊只有兩三個護衛(wèi),能打到這里來,怕是都招架不住了。 “郎君快走!” 陳進雖不如單昀的功夫好,卻也不算差,此時負傷,依然憑著一己之力抵擋他們的攻擊。 傅念君用自己最大的定力控制住尖叫的欲望。 這會兒還能往哪里走呢? 周毓白立刻就看到了大開的窗戶,他一把將傅念君扯到自己懷里,問她:“會泅水嗎?” 傅念君白著臉點點頭。 可是正當(dāng)兩人準(zhǔn)備跳窗入湖水逃生之時,那窗戶邊突然就翻進來一人,提著劍就朝兩人砍過來。 周毓白眼疾手快,一下子將傅念君轉(zhuǎn)了個方向,自己右臂上卻被劃了一道,鮮血涌出來,瞬間染紅了他的衣袖。 冷靜,這個時候一定要冷靜。 傅念君在這樣的生死關(guān)頭,卻出奇地理智回籠,她見那人蹲在窗框上還未站穩(wěn),當(dāng)機立斷立刻將窗戶從內(nèi)狠狠地一關(guān),那人正要提劍再往周毓白身上招呼,卻一下被窗戶拍上了天靈蓋,天旋地轉(zhuǎn),后仰跌了下去。 那人也是練家子,一只手立刻搭住了窗框掛在窗邊,還待卷土重來,周毓白還沒來得及做什么,就見傅念君沖上去,掏出一把鋒利的匕首,毫不給人機會,二話不說就朝那人的手指劃過去。 一聲慘叫響起,血rou橫飛,兩截斷指隨著那人一起落進了湖中。 傅念君轉(zhuǎn)回頭,手里還握著匕首,臉上還沾著血跡,蹙眉問周毓白:“你還好嗎?” 她這樣子可算不上好看。 周毓白勾唇對她笑了笑,眉眼生春,重新握住了她的腰肢,一步蹬上了窗框,將她也提上來,輕聲說:“做得不錯,別怕?!?/br> 其實她根本也不在怕的。 兩人縱身一躍,風(fēng)的呼嘯聲吹過耳畔,傅念君閉上了眼睛,還記著要握緊手里的匕首,不能誤傷了周毓白。 自上回在繁臺險些遇害之后,她隨身就備著這把匕首,就怕如今日之事發(fā)生。 落入水中的時候,她有一瞬間感覺到十分強烈的窒息的痛苦,他們所在的是一棟三層的小樓,直接這樣躍下水面,她也知道十分危險。 冰涼的湖水立刻淹沒了她的五感,傅念君一遍遍告誡自己不能暈過去,可是迷迷糊糊間,她再也無力控制自己的身體,心肝脾肺似乎都被人向外扯著一樣疼痛,只能察覺到腰間還有一抹溫度。 她很想說,他可以放開她了,可是,說不出口。 正文 第254章 勇敢 傅念君也不知自己暈了多久。 她是有意識的,卻覺得怎么都睜不開眼睛,好像有人用千斤重的石塊壓在她胸口、頭上,讓她想掙扎也無法動彈。 她猛烈地咳嗽,隨著身體劇烈的顫抖,眼睛終于睜開了一條縫。 四周是茂密的草,足有半人多高,她坐起身,看見周毓白就坐在不遠處望著眼前的湖水。 他沒有穿外袍,手臂上的傷口簡單地用布條包扎著,似乎是他衣服上撕扯下來的。 他也會有這么狼狽的時候。 聽見響動,周毓白轉(zhuǎn)回頭,走到她身邊來席地坐下,雖然身上狼狽,可神態(tài)依然從容。 傅念君轉(zhuǎn)頭望了一下,才發(fā)現(xiàn)這里根本連“島”都算不上,不過是水中之渚,方寸之地,皆是亂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