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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念君歡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332

分卷閱讀332

    眉,總算聽明白了他的意思。

    “郡王說了這么多,其實表達(dá)的意思,是想讓我爹爹放棄樞密院放棄軍權(quán)?一來是可以避免他可能落入的陷阱,二來是被削弱了勢力的傅家,就不會妨礙您娶念君了,是不是這樣?”

    周毓白微笑不坐應(yīng)答。

    確實就是如此。

    傅淵蹙眉:“但是這樣一來,我爹爹中立的地位就會被破壞,在官家面前,您可否想過他的處境?地位權(quán)勢是其次,您也說了,他放不開自己的責(zé)任。”

    周毓白自然明白,傅琨若不是執(zhí)念如此深,他求娶傅念君的路也不會這么艱難了。

    他反問道:“傅兄,這天下難道是傅相一個人的天下?這朝廷難道是他一個人的朝廷?”

    “過猶不及,坦白說,傅相這樣只會將自己置于劣勢,而幕后之人卻占據(jù)優(yōu)勢,有時冒進(jìn)并非良策,退一步才能掌握先機。”

    傅淵說道:“便如郡王這般,傅家勢力消減,您與傅家聯(lián)姻,并非是冒進(jìn),而是退守,便處于一個相對安全的位置,反而更利于日后布局。”

    是同一個道理。

    周毓白微笑。

    傅淵不得不在心中感慨,這人從小學(xué)習(xí)的,大概就是帝王之術(shù),揣度人心之能遠(yuǎn)非自己所及。

    如傅琨之***通治國之策,而周毓白學(xué)的,卻是治人之策。

    傅淵收起了先前對周毓白略微不馴的態(tài)度,舉杯敬了一杯酒:“郡王窮才大略,是大宋之幸?!?/br>
    周毓白抬手打斷他:

    “大宋之幸可不敢當(dāng),如今是我有求于傅兄,你可否考慮一下我終身之幸?”

    傅淵微微嘆了一口氣。

    從前他不怎么喜歡周毓白,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傅念君和周毓白的關(guān)系。

    若是有擔(dān)當(dāng)?shù)哪凶?,早該登門才是,不該同未婚小娘子私下來往。

    他只當(dāng)meimei是年少輕狂,叫好皮相哄騙了,從來不覺得她和周毓白能有什么未來。

    而她自己,也一樣是認(rèn)可了這點。

    但是周毓白等到了今天,將一切都鋪陳好了,將自己的意圖直接袒露到他眼前,步步為營。

    他為了她能夠做到這樣的地步,兩人之間必然是有情的。

    那么他也沒有資格替傅念君拒絕。

    如傅琨當(dāng)日所言,有情又有緣的人,在這世間何其難找。

    原本他二人或許是有情無緣,只是周毓白愿意親手創(chuàng)造出這樣的緣分,這份心意,確實不容易。

    “郡王言重了,只是您這些話或許應(yīng)當(dāng)直接與我爹爹言明,念君的婚事,終究不是我做主的?!?/br>
    周毓白卻搖搖頭:

    “傅相不會聽的。讓他主動放棄樞密院,相當(dāng)于讓他主動放棄與西夏的戰(zhàn)事,傅相割舍不下邊境的黎民百姓,這是不可能的?!?/br>
    “是啊,這件事確實……”

    傅淵沉眉。

    “這件事你們不用擔(dān)心,我自有安排,但是傅相絕對不能去沾軍權(quán)?!敝茇拱资諗苛诉m才“請傅淵考慮他終身之幸”時的輕松神情,嚴(yán)肅道:

    “我已經(jīng)派人去西夏查探了,還有邊境的戰(zhàn)事情況,現(xiàn)在都不清楚,我不能輕易下判斷,但是我總有一種預(yù)感,幕后之人引傅相掌握二府,一定會有后招?!?/br>
    正文 第322章 真正的選擇

    傅淵自知論查探消息這方面,自己是遠(yuǎn)不如周毓白的。

    他竟然為傅家已經(jīng)做到了這種地步。

    還有什么是他想不到的?

    傅淵只道:“爹爹不接手樞密院,就只能是參知政事王相公,恐怕又是以議和為結(jié)尾……”

    周毓白卻說:“這仗是一定要打的,拖了幾年,總避不了一場廝殺,人選的問題我自然有考量,只是能否成事,也要看老天幫忙了?!?/br>
    他這話說的也忒不負(fù)責(zé)。

    傅淵側(cè)眼望過去,周毓白依然表現(xiàn)地像個只是清傲高貴的少年,神態(tài)怡然,似乎一切都勝券在握的模樣,不像他說的沒有把握。

    傅淵在不知不覺中已被他說服大半。

    他自己也沒有想過,僅僅是一次會面,會讓他對周毓白的觀感發(fā)生這樣天翻地覆的變化。

    周毓白這里,倒是覺得這很正常。

    “郡王適才說……讓我娶誰?”

    傅淵總算提起了最早時的話題。

    周毓白輕輕點了點桌案,輕輕“嗯”了一聲,好像才想起自己的媒人身份。

    “錢家小娘子怎么樣?吳越錢氏的嫡女,配你傅東閣也是相得益彰?!?/br>
    傅淵微微被酒水嗆了一下,輕輕咳了一聲,用袖子稍微掩了掩口。

    對于傅淵來說,這就已經(jīng)屬于失態(tài)的范圍了。

    “錢小娘子……是即將與東平郡王定親的那位……”

    傅淵開始覺得周毓白是故意想整自己了。

    他自己哥哥的未婚妻子,卻說什么讓他去娶。

    憑什么?為什么?

    “還未定親?!?/br>
    周毓白強調(diào),他眉眼間帶了一分笑意:

    “張淑妃如此算計令妹,傅家愿意忍,我也不太愿意?!?/br>
    他這話說得囂張。

    張淑妃一開始想算計的是傅念君。

    所以他這是……

    要讓張淑妃失去錢家這座靠山。

    很強的報復(fù)心。

    傅淵看著周毓白的眼神有點古怪。

    這也能做到?

    他難道就沒有做不到的事?

    他從前不覺得周毓白是這樣的人,今次談話過后,他發(fā)現(xiàn)這位壽春郡王果真是全身上下長滿了心眼。

    他對傅念君這樣勢在必得,也不知是傅家的幸事,還是不幸。

    “這件事也有我來辦,只是到底要尊重傅兄的意見,你愿意不愿意娶錢小娘子,我總是要來問一問的。若你愿意,這就當(dāng)做……我送給傅家的第二件聘禮如何?”

    泰山大人和大舅兄總是要討好的。

    傅淵無言以對。

    他用這樣仿佛是在市場上強制要推銷兩斤rou一般的口吻問他,他該如何回復(fù)?

    傅淵自然對錢婧華是有些印象的,畢竟二人之間還因一支步搖有一段淵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