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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念君終于有些看出來了,傅淵并不是來通知自己的,他只是下定決心之后,反而有些茫然無措了。 他畢竟還是個少年吧,何況少年喪母。 對于婚姻和妻子,或許他沒有自己想的那么有自信。 而傅淵心里,確實是在想這件事。 他當然會對自己的妻子很好,因為對方是她的“妻子”,不是某個特定的人,而是因為這個身份。 成親這件事真的擺在眼前時,讓人覺得十分恍惚,他無法理解傅琨對自己生母這么多年的念念不忘,更無法理解周毓白為了傅念君可以做到如此地步。 他微微地嘆了口氣。 不知為何,他無人可說,唯一一點敢于外露的情緒,竟是被傅念君看見了。 “三哥,事情的經(jīng)過到底如何,你何必瞞著我,我早晚會知道的?!?/br> “那就等你該知道的時候?!?/br> 傅淵依然是那副八風吹不動的神情。 傅念君有點喪氣,她只能去問周毓白。 突然想想覺得有哪里不對勁…… 傅淵一向是阻止她和周毓白見面的。 傅淵微微勾了勾唇,見她似乎明白了,也站起身道: “我先走了?!?/br> 頓一頓,又補充一句: “你也很久沒有出門了,不要總憋在家里?!?/br> 這可是傅念君這輩子都不指望從傅淵嘴里聽到的一句話。 她愣了愣,傅淵已經(jīng)轉(zhuǎn)身了。 外頭不知何時飄起了小雨。 馬上入秋了。 “哥哥?!备的罹诟禍Y背后道:“她嫁給你……你們會過得很好的,因為你們都是這樣好的人?!?/br> 傅淵沒有反應,提步走了。 以后如何,他真的不知道,也不敢想。 正文 第349章 陌生 自蘇選齋被齊昭若在街頭揍了之后,邠國長公主就知道齊昭若根本還未死心。 他說得好好的要聽自己的話娶孫二娘子,結(jié)果呢? 他就是這么攪黃了這親事。 而孫家那里,也不知是不是怕邠國長公主對他們再有什么動作,竟然火速與蘇選齋定了親。 這蘇選齋一個窮學生,竟不知什么時候從犄角嘎達里冒出了一個富戶表叔,竟體面地將三書六禮很快置辦齊全了。 邠國長公主氣得咬牙切齒,齊昭若卻表現(xiàn)地很平靜: “那姓蘇的辱我之言我已經(jīng)盡數(shù)告訴阿娘了,齊循也可以作證。若是這樣都不出手,我也枉為堂堂男兒了?!?/br> 邠國長公主也覺得這件事不能完全怪齊昭若,那蘇選齋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也覺得有點古怪。 仿佛是故意引齊昭若出手。 那窮學子分明是抱著攀高枝的意圖去的! “既然孫家不行,再找另一個就是了?!?/br> 齊昭若又說著,并沒有完全拂逆邠國長公主的意思,相反還一副萬事好商量的口吻。 邠國長公主氣道:“哪里有這么容易找另一個!” 對于孫家,她當然恨,但是礙于孫計相的身份地位,她也不能再像之前去傅家一樣打上門去。 頭腦發(fā)昏一次也就夠了。 就是她也不敢把所有權(quán)臣都得罪個遍。 朝中幾個權(quán)臣,本來就只剩孫秀還有爭取的價值,如今卻…… 邠國長公主抬手就摔了手邊的茶杯。 這兩日她手邊的茶杯已經(jīng)換了好幾個了。 齊昭若只是靜靜地看著邠國長公主,再將視線轉(zhuǎn)到地上碎裂的瓷片上。 他知道她氣,最氣的就是自己,可她拿自己沒有辦法。 誰讓他們是母子。 齊昭若笑了笑,說道:“還有件事要和阿娘稟告……齊守之進京這幾日,我與他覺得還頗為投契,此次有機會,我正好想跟他回去,也去鎮(zhèn)寧軍軍中見識見識……” 邠國長公主愣了愣,她怎么也沒有想到齊昭若會自作主張做出這樣的決定。 “……三衙那里父親已經(jīng)打了招呼,您就不用擔心了?!?/br> 齊昭若風輕云淡地說完了自己的話,絲毫沒有顧及邠國長公主越來越沉的臉色。 將齊昭若放到軍營去歷練,在早幾年邠國長公主也不是沒有嘗試過,但是在條件優(yōu)越的三衙之中,齊昭若還尚且受不了,撒嬌耍賴在家里不肯去,心疼兒子的邠國長公主也就沒有逼迫過他。 如今時移世易,邠國長公主卻再沒有當初的心情。 齊昭若主動要去鎮(zhèn)寧軍中這件事…… 她只是覺得心慌。 他越來越脫離自己的掌控了。 “好、好,你、你好得很……” 邠國長公主握緊的手能看到指節(jié)微微泛白,盯著面前少年那張貌似乖順,實則深藏不露的臉。 她對著這個從頭到尾只余陌生之感的兒子,潰不成軍。 齊昭若卻是收起來了先前的不馴和桀驁,像個孝順懂事的孩子,替她重新倒了一杯茶,恭敬地捧到她面前說: “孩兒不能承歡在您身邊,是我不孝,只要阿娘有命,或是再相中了哪家姑娘,我一定會趕回來的……在那里也有堂叔和守之照應,您就不要擔心了。” 真誠地連他自己都快要相信了。 面對這個女人,他適時地改變了策略。 就像周毓白說的,唯一能夠牽制邠國長公主的人,只有他自己。 只要明白這一天,降服長公主并不太難。 若他們母子針鋒相對,寸步不讓,只會波及旁人,他只有用自己,才能讓邠國長公主有所顧及。 果真,邠國長公主瞪著眼睛,一時竟無話可說。 她不能怪他不聽話,也不能怪他不上進。 可他就是不是自己的兒子! 甚至到了晚上,久不見面的公主夫妻之間,齊駙馬一樣不能理解妻子這樣沒來由的生氣。 “孩子終于開竅,要自己上進了,難道我們還能阻著他?你從前心心念念他能懂事些,如今不就是了?他心里也有愧疚,對著我說是因為把你好好籌劃的一樁親事攪黃了,但是這件事也不能完全怪他,這孩子心氣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