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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著一人。 傅念君第一次見他這樣穿,窄袖馬靴,腰纏番束帶,身后的披風(fēng)似乎已經(jīng)解下,完全是貴族公子游獵時的瀟灑裝束。 傅念君望著他,他也望過來。 脫去了寬袍廣袖,換上時人并不喜歡的前唐仿胡服的騎裝,傅念君卻覺得,再沒有人能穿出周毓白的風(fēng)姿。 文武張弛之道,似在他身上匯聚中和,無比圓融。 周毓白遲遲不見她走過來,便只好自己走了過來。 “才幾日沒有見到,就不認(rèn)識了么?” 傅念君正站在臺階上,恰好身高能夠與他齊平,直直地望進(jìn)他的雙眸。 周毓白笑道:“騎馬來的,生怕晚了……” 他說著,視線便落到了傅念君的身后,眸中光芒從溫和逐漸變?yōu)榱鑵枴?/br> 傅念君側(cè)頭,看到是齊昭若。 “七哥?!?/br> 齊昭若淡淡地朝他打了個招呼。 周毓白點(diǎn)點(diǎn)頭,但是神態(tài)依然很是冷漠。 他們二人之間,如今再相見,就是這般情況。 齊昭若自嘲地想,算什么呢,他難道真的要去和自己的父親爭一個‘女’人么? 大抵這世上最荒唐的事也不過如此了。 他往傅念君看了一眼,卻朝周毓白道:“觀中清凈,也無旁人,你們說一會兒話,沒有人會來打擾。” 說罷轉(zhuǎn)頭便走了。 周毓白眉間微微顯現(xiàn)出一道淺淺的痕跡。 不知是因?yàn)辇R昭若的態(tài)度,還是只是因?yàn)辇R昭若這個人。 傅念君卻是時刻注意著他臉上的變化。 她好些日子沒見到他了,再相見,他現(xiàn)在已是淮王。 她輕抬手指,撫上了他的眉心,想去撫平這道痕跡。 周毓白一把握住了傅念君的手,將她拉下臺階,兩人并肩走到樹蔭底下。 “為何要同他一起來這里?” 周毓白問她,手卻沒有放開。 傅念君輕輕掙了掙,他卻不肯松開。 她噗嗤一笑,適才心中的悵惘轉(zhuǎn)為甜蜜。 “某些人吃醋了?” 周毓白嘆道:“我在你眼中便是那霸道的?我是擔(dān)心你?!?/br> 傅念君心里暖融融的,她搖搖頭,“有些事,我也很想‘弄’個清楚。” “可有進(jìn)展?” 傅念君嘆了口氣,眉宇間染上了輕愁。 周毓白見她此狀,便動手將她攬到懷里,伸手摟住了她纖細(xì)的肩膀。 “別怕?!?/br> 只是這樣輕輕的兩個字,便如蠹蟲一樣鉆進(jìn)了傅念君的耳朵里,一直鉆到她心里。 叫她滿腹愁腸頓時也能喚作柔情蜜意。 正文 第372章 承諾 傅念君勾了勾‘唇’角,在周毓白懷中不肯老實(shí),又活潑地調(diào)皮起來。 她悄悄伸出一只素白小手輕輕在周毓白腰間擰了擰。 他人看著瘦,寬肩窄腰,那腰間卻很難擰動。 周毓白松開她,建議道:“何必挑個不好下手之處?!?/br> 她脧了他一眼,只道:“若是可以,我倒是寧愿來擰一擰淮王殿下的這張臉。” 周毓白是聰明人,立時便察覺出她這神態(tài)不對勁。 ‘女’兒家即便再聰慧機(jī)靈,入了情關(guān),難免就有些鉆了牛角尖。 他問:“你都聽說了什么?” 傅念君道:“什么也沒有聽說啊?!?/br> 她頓了頓,眼神促狹: “沒有聽說過那位給殿下遞信的裴四娘子的任何事……” 周毓白微微笑了笑,抬手‘摸’了‘摸’她的發(fā)髻。 “你放心,她什么也不是。” 她能有什么不放心的? 她只是同他開玩笑,他卻一點(diǎn)都不配合,叫她也不好真的虎起臉來吃醋了。 傅念君輕輕嘆了口氣,收了那些俏皮話,見周毓白眼下還有淡淡的青黑‘色’,顯然是風(fēng)塵仆仆而來,也不由心疼道: “最近你身邊之事可還好?這樣貿(mào)然出京不會有問題吧?” 周毓白見到她后,自然便沒有疲累之感了。 他道:“一切都好,你不用擔(dān)心,再等等,很快的……” 很快,他就能去傅家提親了。 傅念君聽懂了他的未盡之語,臉上也泛起了羞赧的紅暈。 周毓白低頭瞧見了,手便落到了她的臉頰上。 傅念君聽到他在自己耳畔低語: “這里是清凈之地,實(shí)在是不能隨便失了規(guī)矩……” 傅念君疑‘惑’,是說她失了規(guī)矩么?她哪里失什么規(guī)矩了? 她抬起一雙眼,周毓白的無奈就落進(jìn)了她的眼里。 “想親親你,卻是不行的?!?/br> 原來是說這個! 傅念君陡然臉‘色’轉(zhuǎn)紅。 她輕輕咳了一聲,問他道:“你吃飯了沒有?累不累?我去讓凈明‘弄’些飯食來吧……” 他一路倉促趕來,又親自爬上了老君山,想來該是乏得很,傅念君有點(diǎn)怨自己,怎么能拉著他在這里說那么久的話。 凈明把飯食端上來的時候,一雙眼依然瞪地很大,直勾勾盯著周毓白。 饒是周毓白再好的風(fēng)度,在他這樣的注視之下也有些不自在。 傅念君笑著去捏了捏那孩子頭上的鬏兒,說道:“昨天的豆?jié){真是好,不知小道長可還有剩下的?” 凈明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子,一本正經(jīng)道:“有是有的,請居士跟我來吧?!?/br> 傅念君朝周毓白使了個眼‘色’,就跟他出去了。 周毓白還能隱隱聽見凈明不滿的抱怨: “居士之手,能否從貧道的頭上移開了?” “……你別揪了!” 傅念君自廚房取了新鮮的豆?jié){,要給凈明銅錢,他卻怎么也不肯收。 “師祖說了,我們修道之人,怎么能被銅臭玷污了,快快收手,不要過來?!?/br> 他一本正經(jīng)地擺手退后,仿佛傅念君如洪水猛獸一般。 傅念君朝他笑了笑,頓時就想到自己夢中那孩子。 也不知道那朝自己喊娘的孩子,有沒有生得這樣‘玉’雪可愛。 “居士也不要再朝貧道笑了?!眱裘髂凵膰?yán)肅聲音又響起。 傅念君笑道:“我又不是山里的狐貍‘精’,不會來壞小道長道行的,你別怕?!?/br> 凈明看了她一眼,“那說不一定……” 傅念君作勢又要去捏他,凈明尖叫一聲躲開了,自己往‘門’外邊跑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