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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教授?” 可巧裴四娘心里正轉著這番話,卻是叫張淑妃給預先說出來了。 皇帝正在興頭上,無疑是被她這話潑了一盆冷水。 她這意思,傅念君是摸清了皇帝的心思,故意諂媚討他的。 那么在皇帝看來,難免就多想一層,怎么你張氏是覺得朕的字不配被后輩敬仰學習么? 他的目光朝張淑妃掃過來,張淑妃一下子就回神,覺得自己說錯話了。 “臣、臣妾不是那個意思……” “你今日怎么回事?說的話這樣不著調(diào)。” 皇帝不贊同地說了她一句。 張淑妃今日確實因為傅念君,已經(jīng)幾次讓皇帝不愉快了。 張淑妃只好擺正了神色,溫和笑道:“臣妾是這兩日有些頭疼,說話也沒個思量。” 皇帝和她相濡以沫這么多年了,到底情分深厚,自然也不會多追究。 只是剛才的喜悅確實大有影響。 舒皇后這時卻與皇帝道:“官家,上午之時,我看這傅小娘子一筆字確實難得,似乎真是潛心于書法之道的,官家要不要給這孩子指點指點?” 張淑妃的話到底給皇帝心里留了個疙瘩,他聽見舒皇后這提議,便欣然同意了。 若傅念君是個只能寫一筆爛字的,那么剛才的話,自然就是如張氏所說是唬他的。 等內(nèi)侍將傅念君上午寫的詠梅詞呈上來,皇帝一看之下便露出了微笑。 張淑妃則是目光來回在舒皇后與傅念君之間來回穿梭。 她就是再笨,也能看出舒皇后的有意相幫了。 若傅念君真是寫筆爛字的,舒皇后怎么可能讓皇帝看,她分明就是想借機駁了自己剛才說的話,給傅念君爭面子。 好啊,好得很! 張淑妃心道,這兩人是早就看對眼了。 皇帝摸了摸胡子,輕輕點了點頭。 這字一看就是下過功夫的,而且與傅念君適才所說的一致,她練飛白也是用過心的,以她這個年紀來說,就是男子,也未見能有幾個比她寫得好的。 “難為你小小年紀,能有如此毅力和決心練這樣一筆字,假以時日,便是朕的新科進士們,也要叫你給比下去了啊。” 皇帝又笑起來。 竟是這評價一回比一回高了。 跪在地上的裴四娘臉都青了,她剛怎么就沒想到呢! 傅念君跪下謝恩,卻只聽皇帝又說: “你爹爹政務繁忙,便是你兄長,怕是也難得他教授,你若得空,不如常往宮里來,皇后也擅書法,你也可向她討教討教。” 這抬舉! 裴四娘這下是腿都快軟了。 徐德妃也十分吃驚,皇帝幾時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當真是對這個小娘子格外看重了啊! 徐德妃望向傅念君的目光也愈發(fā)復雜。 舒皇后卻是輕笑道:“臣妾的字見不了人,官家取笑了?!?/br> 皇帝竟駁她道:“我教過你些時日,怎么會見不了人?!?/br> 舒皇后低頭微笑。 這下?lián)Q張淑妃臉色鐵青了,今天還真是出門沒看黃歷,硬生生讓皇帝對自己厭了幾分,卻對舒氏多了幾分親近。 知道自己不在狀態(tài),張淑妃鳴金收兵,不再冒險亂說話了,管傅念君今日怎樣出風頭,都隨她去吧。 這一次封賞完畢,傅念君也算是大獲全勝,她就是走一步路,不止那些小娘子們看她,就是宮里的宮人和內(nèi)侍都盯著她竊竊私語。 晚上要開大宴,諸位小娘子便先下去休息,眾人便由宮人領著吱吱喳喳地回到偏殿去休息調(diào)整。 盧七娘是第一個在路上叫住傅念君的。 她們兩人不僅可以說是沒有交情,其實連話都幾乎沒有說過。 盧七娘眉目清冷,望著傅念君的神色淡淡的,說出口的言語卻比她的人更冷: “傅二娘子,你我皆是一樣,只是在賣弄心眼之上,我確實不如你?!?/br> 倒是還挺坦誠,一下子就脫了她高貴仙子的外衣。 話里的不服氣很明顯,才學能力并非不如傅念君,只是心眼不如罷了。 正文 第418章 喝酒 傅念君看著盧七娘的眼神就像前段日子看著江娘子一樣,有點…… 慈愛。& 盧七娘覺得自己一定是看錯了。 傅念君對她笑道:“盧娘子不必要這樣說,我確實想出風頭,今日也拼盡全力做到了,我們做女子的,全身上下無一不能作為利器開疆拓土,我只祝愿你下次旗開得勝?!?/br> 王宮正的話,傅念君也送給盧七娘,很真誠,也很直接。 至于對方能不能受提點,就看她自己造化了。 盧七娘往傅念君身上投了深深的一眼過去,撇了撇唇道: “傅娘子,是世人小瞧你了?!?/br> 傅念君卻只是淡淡地微笑。 盧七娘與她話不投機,說了兩句就轉身走開了,倒是江娘子算準了時機,竟又湊了上來。 她諷刺道:“倒是要恭喜傅娘子了,大殿之上好不風光!” 江娘子與傅念君并肩而行,眉目之間少了幾分從前的尖刻,只是那對傅念君的厭惡和不喜卻依然是毫不掩藏的。 她若不吐點酸言酸語出來傅念君倒是要不習慣了。 “我這風光里,也有江娘子的一份功勞??!” 傅念君愛說俏皮話,時常正話反說,話中藏刃,不過遇到江娘子這樣的,她是一次也沒成功過的。 原是諷刺人的一句話,江娘子卻聽不出來,得意道:“那是必然的,只盼著你記著我的恩情才是。” 傅念君好笑地搖搖頭。 這江娘子也算是個膽子大的,若說上午叫她寫詞確實是為難她了,但是剛才裁衣的時候,她怎么著也該試一試吧,誰知她只是在衣裳上題了首詩,還是首不著四六莫名其妙的,也不知她到底想做什么。 “你別管這個?!备的罹f起這事,江娘子卻只是低了頭,聲音有些悶悶的,“我自有主意?!?/br> 她當然很古怪,而更古怪的是崔尚宮這樣難看的臉色擺著,帝后竟也都沒有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