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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沒有被壓制住。 傅念君突然意識到,他一直都是把自己當作是個對他特殊的存在。 獨一無二。 若說齊昭若喜歡她,這未免有點不可思議,喜歡她怎么會一劍殺了她呢? 唯一的解釋,在來回生死糾葛之間,他把自己當作某種寄托了吧! 他對自己,或許根本是種扭曲而病態(tài)的情感。 傅念君想到這里頓時就渾身發(fā)冷,像在冰窖中一樣從腳底泛涼氣。 他果然,還是根本沒有放開…… “你、你!不可能!”傅念君臉色陡然轉(zhuǎn)為青白,“我和你,不可能的!你不是早就死心了么!” 齊昭若又往前了一步,目光似乎是越過她的頭頂落在了后面,眼神沒有焦距。 “不,不是。”他說著:“你可以不嫁給我,但是……也不應該嫁給他?!?/br> 正文 第455章 瘋魔 傅念君對齊昭若怒目而視,“我嫁給誰,是我的自由!” 齊昭若的外婆是徐太后,他也是皇親,應該能夠聽到更多宮里的消息。 傅念君早聽傅淵和傅琨透過口風,就在最近,禮部采選的結果就要出來了,開春,就是為兩位王爺和宗室子弟賜婚的大事。 她和周毓白,走了這么多彎路,他為她努力,她也為他努力,眼看就要柳暗花明,可是路途中的阻礙,總是沒有減少…… 她忍不住罵道:“你憑什么來管我?!”傅念君覺得自己對眼前這人的恨又重新像滔天烈火一樣燃燒起來,“難道憑你殺過我嗎?齊昭若,周紹敏,你真是有??!” 齊昭若的臉皺到了一起,表情混合著懵然和迷茫。 他在乎的,早就不是自己的父親沒有娶自己的母親,他只是不能夠容忍傅念君風風光光地嫁給周毓白,他以為他能忍住的,從洛陽回來,他就一直在努力,他知道傅念君和周毓白是兩情相悅,根本容不得別人。 容不得別人,沒有關系,容不得自己,也沒有關系,他想明白了。 他的內(nèi)心深處焦灼了無數(shù)個日夜,到最后他終于承認,很多情緒,是壓抑不住的,輾轉(zhuǎn)反側的無數(shù)個夜晚,反復思量之間,他得到一個結論: 他們不能在一起。 好像是從靈魂深處發(fā)出的聲音,每日每夜鞭笞著他的思想要他屈服。 盡管就像自己喜歡傅念君一樣,這種洶涌而莫名其妙的感覺有點毫無道理,可他沒有辦法抗拒。 就像一種“本能”。 祝怡安從來沒有說錯,齊昭若想著,或許他這條命,他這個人,就是圍繞著傅念君轉(zhuǎn)的。 他面對她怒火只是平靜。 “你還有更過分的話盡管罵吧,這封信……你想想清楚,對你的傷害大,還是對我七哥的傷害更大?如果讓太后娘娘和官家知道,他早就勾結了傅家,他和你早就私定終身,你的名揚京城也是刻意設計,他會怎么樣呢?” 他的臉色很白,不知是否是被東窗落下的陽光照的,傅念君只覺得這人就像個蒼白的怪物一樣。 “無恥。” 她說著。 他竟然可以不顧一切到這種地步,毀了周毓白所布的大局,他是在幫幕后人翻盤,難道他會不明白么? 什么時候起,她的婚事竟然比他的仇恨還重要了? 傅念君只能認為齊昭若是一夜之間瘋魔了。 “是挺無恥的?!饼R昭若嗤笑了一聲,反問她:“你覺得我七哥又好多少呢?” 他“啊”了一聲,說著:“或許他在你眼里,就像神仙一樣完美無瑕吧?聰明強大,永遠勝券在握,可是他能做到這么多旁人做不到的事,收服那么多江湖勢力,手上就真的干干凈凈么?” 他微微偏轉(zhuǎn)過頭,下巴的弧度很尖,看起來有種冷酷的鋒利之感。 “知道為什么那個契丹人找到了傅家卻不知道傅家么?” 他問傅念君。 “因為我七哥早就搞定了姓章的那戶人家,他們用章家的長子做人質(zhì),其余人等,面對契丹人的質(zhì)問不敢多說一個字,否則那孩子就立刻身首異處,但是契丹人的嚴刑逼供讓人難以想象,章家的婦孺懼怕,就快要招架不住了,但是這個時候,有個丫頭發(fā)瘋跳起來沖出來用剪刀去捅契丹人,最后契丹人暴怒沒有忍住,才把他們?nèi)慷細⒘耍斎贿@時候,官差也差不多到了?!?/br> 齊昭若笑了笑,“你知道我為什么知道這些么?我事后都去查過,那個丫頭與章家的舊仆根本對不上號,她是被安插進去的人手。你看,多殘忍,七哥他知道契丹人一定會殺章家,只是他要的,是讓章家人一句話都不說地被殺光,甚至為此不惜賠上忠心下屬的一條性命……所有的一切他都算好了,什么時候讓契丹人殺章家人,什么時候又讓官差殺契丹人……而至于那個章家的孩子,事后又有多大可能性活著呢?” 他感嘆道:“他保護你就像保護公主一樣啊,可是呢,旁人付出的代價,他根本沒有看在眼里過……” 傅念君渾身冰涼。 是啊,契丹人沒有從章家人嘴里聽到傅家,這一點就讓她很懷疑了。 周毓白竟然是用了這樣的手段。 花了這樣多人力物力…… 齊昭若頓了頓,重新望向傅念君的眼睛,“他一直都是這樣的人,我比不上他,從那時候起?!?/br> 從他還是周紹敏的時候起。 周毓白一直都是這樣的個性,他回憶里的那個,和現(xiàn)在這個,別無二致。 冷漠,充滿算計。 傅念君承認他這一番話給她帶來了不少震撼。 是啊,周毓白的很多事情她都不清楚,許多事他都讓她不要管,可是他籌劃這樣多的事情,到底又為她犧牲過多少人呢? 她不敢去猜。 一直以來,她無數(shù)次地催眠自己,告訴自己,如今和“過去”是不一樣的,那時候的淮王是齊昭若的父親,與她愛著的人是不同的。 因為時空的扭轉(zhuǎn)和無數(shù)不同的因素,她就像重新經(jīng)歷一遍人生,那么這條路和那條路,又怎么會一樣呢?世上哪有兩條一模一樣的路。 但是…… 如果…… 傅念君的指甲掐進了自己的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