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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卻是把旁邊人手里的佛珠又拿回了自己手里,慢慢地捻了捻。 堂里的人一下子就慌了,傅秋華更是過來扯她的袖子。 “怕什么!” 寧老夫人呵了一聲,只說: “都是一家人,一點小事也值得鬧得你們這樣膽戰(zhàn)心驚,有什么事,還有我這老婆子在呢!” 寧老夫人這一聲下來,傅秋華等人都立刻安靜了。 從前她常聽人說自己祖母早年就有手段很厲害,只她不信,因她出世以來,寧老夫人就是吃齋念佛,從來不多管閑事,是個脾氣再好也沒有的人了。 但是偶有幾次,她見寧老夫人真的動真格了,才算明白為何三房區(qū)區(qū)庶房,如今也能有如此光景,寧老夫人在傅家老夫人過世后,卻還能在這里占據(jù)一席之地。 “打發(fā)人去告訴三老爺,讓他不要回來,說是我的命令?!?/br> 寧老夫人語氣嚴肅,吩咐左右時從來沒有如此口氣過。 傅秋華也暗自吃驚,心道碰到這事兒她祖母竟不是立刻叫人去請她爹回來,竟是說讓他不要回來,這是什么緣故? “五姐兒?!睂幚戏蛉酥惶Я颂а郏f道:“你陪我過去看看?!?/br> 傅秋華應(yīng)了,這才挽著祖母的手,扶著她慢慢踱步出去。 寧老夫人側(cè)眼瞧了幾眼來通報的人,眼神不善,只淡淡地說: “我們這就過去。” 如此才一路往大房這里來了。 ****** 寧老夫人一到,曹氏便頭一個止不住眼淚潸潸地過去要扶。 寧老夫人看了她一眼,也是輕聲一嘆氣,再看堂里傅淵、傅念君兄妹,只覺得兩人氣勢凜人,好大的威風(fēng)。 “三哥兒,二姐兒,你兩個今天是怎么了?鬧出這樣大陣仗?” 她再眸光一掃那旁邊幾欲站立不住的傅寧,心中也是一驚,卻終于是忍下了,面色不改。 傅念君只覺得這位寧老夫人到這今日才算是徹底露出自己原本的性情來,從前她是個慣于韜光養(yǎng)晦的,也不會學(xué)了四房凈琢磨些點子,再安分不過。只是傅念君多少看三房所有人為人處世的方式,便暗自覺得寧老夫人本性里應(yīng)該也不是個寬厚的,大約是如今上了年紀,才性情和順起來。 適才對付傅寧,便由傅淵出面,如今是內(nèi)宅女人,傅淵便不好再和她爭個什么口舌,傅念君就忙迎上來去扶寧老夫人。 寧老夫人也對她笑,推辭著不敢,“二姐兒如今是王妃了,該是老婆子拜見你才是。” “都是一家人,商量些家事,還有什么見外的?!?/br> 傅念君也虛假地朝她笑了笑。 兩人正是假模對假樣,傅淵都沒眼看了。 寧老夫人倒不妨傅念君會這樣應(yīng)對,卻也是愣了一愣。 傅念君卻是已經(jīng)回轉(zhuǎn)過頭,吩咐讓人帶了不相干的人下去,錢婧華也很懂門道,見時辰差不多了,只說先去備飯,將個不肯離開的傅秋華也順便提溜走了。 如此堂中只剩了寧老夫人、曹氏婆媳倆,傅淵和傅念君兄妹倆,以及個臉色越來越難看的傅寧。 寧老夫人不由道:“二姐兒做了王妃,手段越發(fā)高竿了?!?/br> 傅念君只說:“我哪里有什么手段,不過是一家人說話,想著這樣干凈些?!?/br> 她頓了頓,又撇了撇唇笑道:“在老夫人面前,實在也沒有必要請這么一二三個證人過來,你我心里皆如明鏡,是不是啊老夫人?” 曹氏在一旁心驚,只道今日才算是見識了這兩兄妹一般無二的厲害口才。 傅念君這話擺這兒,是半點面子也沒給寧老夫人留,非要叫她吐口了,連像剛才那樣給傅寧舉證都不必了。 傅淵此時只是坐在一邊淡淡地喝茶,連眼睫毛都沒抬一下,氣得曹氏更加肝疼。 這是兄妹倆商量好了一塊唱戲么,你唱上場我唱下場的! 寧老夫人神色有些肅穆,握在手里的佛珠也不捻了,只是靜靜地看著那里的傅寧,最后才悠悠吐了一口氣,問他道: “你娘……還好嗎?” 傅寧臉色一白,還沒來得及回答,曹氏卻已經(jīng)先腿腳一軟,坐回了旁邊一張圈椅里。 傅淵也輕輕抬起頭,終于朝寧老夫人投去了一個眼神。 寧老夫人閉了閉眼,心道早知這一天會來,自己也算是解脫了。 她朝傅淵兄妹望了一眼過去,說道:“三哥兒,二姐兒,你們也不必再在我面前耍這個心思了,我不是你們的正經(jīng)祖母,卻也在傅家熬油似地熬了這么幾十年,想來這點面子,連你們爹都不會不給我……” 正文 第523章 承認 “老夫人是傅家的老人,我們做晚輩的,怎么也不可能太沖撞你?!?/br> 傅淵放下了茶杯,緩緩地說。 寧老夫人嘆了口氣,看今天這陣勢,有些話是一定要說個清楚明白才行了。 曹氏撲到了寧老夫人膝前,只道:“姨娘,這不是真的吧?不是吧?” 寧老夫人捻了捻手里的佛珠,揮手推開了她,只是看著傅淵和傅念君,說著: “到了此時,我再說些旁的話,怕是你們也不肯信的了?!?/br> 傅念君說道:“老夫人,大家都是一家人,有些事不是我們一定要刨根究底,而是今日不說明白,便是給日后埋了隱患?!?/br> 她暗示的是傅寧。 寧老夫人掃了傅寧一眼,眉尖蹙了蹙,卻是對他道:“你來?!?/br> 傅寧今日原本不可一世的氣勢到了此時卻突然都癟了下去,顯然是受了不小的打擊,一時有些難以回神。 傅寧邁開了兩步,最終卻還是停下了步子。 寧老夫人見狀嘆了口氣,環(huán)視了一圈四下,只說:“這都是我造的孽,和旁人無關(guān)……” 曹氏渾身一顫,立時便軟了半邊身子。 她冷眼瞧著傅寧的年紀,再算算時日,根本在她還沒進門的時候就有的吧! 真真一樁冤孽,原還在心里嘆大伯哥年輕時風(fēng)流,誰知最后卻落到了自己丈夫的頭上。 寧老夫人根本沒有空暇給她,只是對傅淵傅念君說: “你們兩個都是聰明孩子,我也不瞞你們,宋氏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