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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既然和西夏人早有了首尾,卻為何還要同我合作來斂財,莫非真這般缺錢?” 他就是想不通這一點。 肅王府上的光景和肅王的出手他也見到了,還有在京中這些日子,多少能夠聽聞外戚徐家的風(fēng)光,可見肅王根本沒必要拼命斂財。 劉存先用袖子擦擦汗,顫顫巍巍道:“大人,小人有個想法,不知當說不當說……” 耶律弼瞬間轉(zhuǎn)移怒火,一把揪起劉存先的衣襟,一對銅鈴大眼怒視他: “你們漢人就是他娘的喜歡嘰嘰歪歪,快給你爺爺說!” 說罷一把把他扔在地上。 劉存先不敢再隱瞞,心想自己也就博這一回了,咬牙道: “大人,這肅王……可能有反意!” 耶律弼大駭,忙問:“你怎么說這種話!怎么看出來的?” 劉存先爬起來,把一雙手在自己衣擺上擦干凈,才道: “大人想想,宋室與西夏這兩年來關(guān)系不睦,時有小規(guī)模的沖突發(fā)生,肅王身為趙官家長子,卻與西夏商人往來,難道他真是為了圖那區(qū)區(qū)三分利嗎?” 耶律弼摸著下巴思考,他本來就沒什么政治才能,靠著巴結(jié)耶律元才到了今天這個位置,所以很多事想不通,也不想去想。 “但是僅憑這個推斷他有反意就太武斷了?!?/br> 劉存先心想這耶律大人也太兩耳不聞窗外事,來京這么久卻連人家皇家家事也不打聽清楚就敢冒然接幾位王爺?shù)奶?,肅王、齊王、淮王,個個有牽扯,即便就是有遼國狼主這座大山靠,也不是這么個折騰法的啊。 他接口:“大人,如今的趙官家嫡庶不分,儲位懸空已久,幾個兒子各有心思,處處斗法,后宮前朝也是派系爭斗,權(quán)力傾軋,這些,您都細想過嗎?” 耶律弼聽這些鳥事就頭疼,“別扯這些,你們這幫漢人就是心眼子多,爭來奪取,詭計多端,我不耐煩猜!” 哪里像他們大遼,從前幾代也出過不少爭位的事,還不就是砍死了了事,誰拿了兵權(quán),誰拳頭大嗓門響,誰就服眾,就是被斬殺在軍營里的皇叔、皇子都有好幾個。 遼人哪里管這么多,他們不興漢人那套什么禮義廉恥、生前身后名的。 劉存先“呃”了一聲,對耶律弼也有點無言。 說句不好聽的,劉存先比他看得明白,雖說如今宋不敢輕易犯遼,可遼也一樣不敢輕易就攻宋,破了澶淵之盟,他們就是把白花花的銀子往外扔,何苦來哉? 所以你耶律弼是有多大的膽子,摻和到人家的儲位之爭里頭,就是被宋朝皇帝發(fā)落了,遼國那邊多半也不會計較,畢竟人家是師出有名的。 劉存先只好抹著汗把這利害關(guān)系簡單易懂地給耶律弼分析一遍。 深奧了怕他聽不懂。 “而且大人也看見了,肅王根本不缺銀錢,他要和您合作什么呢?宋室每年供奉給咱們大遼歲幣無數(shù),但是通過邊境貿(mào)易形成的差額巨大,即便大人能從中抽利三成,也是幾輩子不愁吃穿?!?/br> 耶律弼點頭,“你繼續(xù)說?!?/br> 他確實是想著賺錢的,而且這錢里頭,還得算上耶律元的一份,那一位,如今可與狼主分庭抗體,自然胃口也小不了。 劉存先道:“大人雖然在榷場有一定權(quán)力,但是一直以來,就是宋境的東西賣的比咱們大遼的好,簡而言之,做這筆買賣……” 他偷眼看了一下耶律弼,斟酌用詞: “應(yīng)該、應(yīng)該是大人比較急于達成,而對方……不該是肅王那個態(tài)度?!?/br> 肅王表現(xiàn)地太熱切了。 像淮王、齊王那樣斟酌一下,猶豫一下,踟躕一下,才是應(yīng)該的反應(yīng)。 畢竟這事對他們來說也不是個太光彩的事。 如果說是不缺錢的肅王,他根本沒必要這么熱切地希望達成和耶律弼的合作不是嗎? 倒說是耶律弼去求他,反過來送他那樣的寶貝珊瑚樹才說得過去。 耶律弼哪里有那個心思,根本想不到這些,只覺得趙宋皇帝的兒子巴結(jié)自己還是順理成章的呢! 他甚至還對比了一下肅王和齊王、淮王兩位的態(tài)度,差點就要一口在肅王府應(yīng)承下來了。 正文 第552章 選擇 耶律弼就算再笨,經(jīng)過劉存先這樣一分析,確實也看出點門道來了。 當下他額頭上就也沁出了一層薄汗,心想這幫鳥人果真把自己繞進去了。 他對劉存先也沒有剛才的非打即罵了,反而正色道: “你說的有理,只有有求于我,才會表現(xiàn)地這么主動,而且他似乎很希望馬上就和我立下契約一般,生怕我反悔……你說這是為什么?” 劉存先說:“結(jié)合今天探子送來的消息,小人便有了個猜測……肅王是想引大人入套,可能并非只是為了賺錢,就像他與西夏貿(mào)易,大人可聽說,西夏人如今裝備精良的鐵騎軍?” 就是那聞名遐邇的“鐵鷂子”,西夏沒有宋軍人多,便想法子在武器裝備上動腦筋。 劉存先的意思,肅王意在他們的兵器。 “而咱們大遼,有一樣?xùn)|西,是他們大宋千求萬求,卻是斷斷難以入境的?!?/br> “戰(zhàn)馬!” 耶律弼立刻反應(yīng)過來。 戰(zhàn)馬這東西,其珍貴程度,在戰(zhàn)爭中不輸給糧草,就是現(xiàn)在兩國關(guān)系融洽的時候,遼國也極少控制著戰(zhàn)馬的輸出。 畢竟一旦打起仗來,他們賣戰(zhàn)馬給宋朝,就是給自己挖坑了。 而在榷場上,這種東西更是嚴令禁止,那可是放在大遼境內(nèi)都得掉腦袋的大事。 畢竟只要有腦子的想一想,就能想到其危害程度,多賣一匹馬給宋朝,很可能就是日后多斷送一顆他們契丹勇士的頭顱。 耶律弼氣得大叫一聲,抬腳就又踹翻一張椅子。 “他娘的竟想害我!” 想他們契丹人本就是血性男兒,學(xué)不來南人的見利忘義,若是肅王誆騙他入局,屆時…… “若是大人與他合作,那日后便是受他把柄要挾了,今日收的美人寶物,他日就是一柄利劍當頭,您到時是從也得從,不從也得從……” 耶律弼狠狠一口唾在地上,神情兇狠嗜血,“你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