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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 “七郎?!敝茇拱茁犚娝蝗秽f道:“我從前可能走入了一個很大的誤區(qū),前世的時候,殺我的人是齊昭若,而即位的圣上……我是說你三哥崇王,他們?nèi)遥菚r的我,也都全部受牽連死于齊昭若之手,可是他卻被黃雀在后,死于幕后之人手上……” 而且下一個就是你淮王殿下。 當(dāng)然這一句她沒有說,怕周毓白膈應(yīng)。 “彼時皇室已凋零無幾,肅王府被抄家貶做庶人,齊王夫妻又早被滕王給……” 給發(fā)瘋的滕王提刀砍了。 幾個皇子,無一善終,所以最后的新皇一定是出于宗室。 所以之前傅念君便把猜忌放在宗室那幾個子弟身上,太祖皇帝之后周云霰,秦王周輔之后周云詹、周云禾。 “可如果其實對方的最終目標(biāo)不是為皇位呢?” 她這樣一句話,是問周毓白,也是問自己。 世人都像她一樣理所當(dāng)然地都將皇位視作最終勝利者所一定要奪取的寶貝。 所有的流血和廝殺都是為了這個高不可攀的位置和他背后的權(quán)力。 可是細(xì)細(xì)一想,這何嘗不是他們俗人庸人的想當(dāng)然? 傅念君今日才覺如醍醐灌頂。 她犯了和那時候的周紹敏一樣的錯誤。 周紹敏是個武夫,他根本沒有他父親的心思和智計,他的想法很簡單,誰最后登上了皇位誰就是最后的勝利者。 順理成章,誰登上了皇位誰就是當(dāng)年害他爹的兇手。 但焉知這不過是聰明人的一個障眼法罷了。 皇位并非是最終的勝利果實,這個道理很容易想明白,今日周毓白點破,傅念君才恍然大悟,她自己這么久以來的身在局中,竟是到了今天才想明白。 因為她不是皇子,不是有資格靠近那個位置的人,所以就不知道那條布滿荊棘的路上有什么。 皇位就像個巨大的誘餌,引誘著人不斷為了它殫精竭慮、嘔心瀝血,更引誘著周紹敏那樣的人將他的恨意全部發(fā)泄在皇位上坐著的那個人。 其實最后看似勝利者的崇王,可能不過是人養(yǎng)肥的誘餌。 最后死在周紹敏那匹惡狼的齒下。 然后真正的獵人才會出現(xiàn),一箭將惡狼除去,贏得功成名就。 傅念君如今已是皇家的媳婦,自然了解更多的周家人,崇王夫婦在宮里無疑是最透明的一對,他們?nèi)粽嬗心潜臼聤Z位爭儲,她和周毓白怎么可能一點都沒有察覺。 而更深一層,再仔細(xì)想想,在慘烈的爭儲過程中,最先倒下的肅王府,除了肅王被幽禁,肅王妃和周紹雍卻是平平安安地活下去了。 置之死地而后生。 最不可能的人,卻往往是最可能的人。 用失敗做掩護(hù),誰會想到早已倒臺了的肅王府中,卻是藏著最后的勝利者呢? 何況若周紹雍如果真是周云詹的親弟弟,他又何必去做那個皇帝。 屆時太宗皇帝一脈死絕了,他們大仇得到,而肅王也身敗名裂,周昭在天之靈也就可以瞑目了。 世上還有他們兄弟兩個做不到的事情嗎? 誅殺周紹敏一眾叛黨后,此等功績,便是放在哪里都無法讓言官說話,宗室入繼,如果是周云詹登基,周紹雍甚至可以入朝為宦,因為他已經(jīng)是庶民白身,再不是無實權(quán)只能掛空名的宗室了! 太祖開國之時并不是沒有過先例,秦王周輔早年便拜過一陣子丞相,大小事決斷殺伐,只是后來太宗繼位,周輔耿直,只尊長兄,不敬二哥,太宗皇帝這才漸漸完善了這些限制宗室的法令,再加上文人治國,周輔的權(quán)力便被一點點順理成章地卸下了。 當(dāng)然也是因為這些削弱親王宗室的法令,一定程度上造成了太宗皇帝的兒子——當(dāng)今圣上如今權(quán)力受限、孤立無援的境地。 畢竟古話“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并不是虛言。 這就是剛才周毓白同傅念君說的皇權(quán)分割的問題。 任何事情都很難有一個完美的解決方案,不過是隱患被藏于時間之后罷了。 正文 第571章 想明白 話說回來,還有另一種攬權(quán)的辦法,只要周云詹登基,周紹雍借著誅殺叛黨的功績?nèi)氤?,便就如?dāng)年太祖與秦王掉了個個兒。 周云詹可以做太祖皇帝,而周紹雍,則可以大權(quán)在握,做當(dāng)年的秦王。 這樣的結(jié)局難道不是最好的嗎? 不比當(dāng)個處處受人掣肘、空有名頭的皇帝更好嗎? 傅念君想明白了這些,再也控制不住地汗如雨下,整個人突然如魔怔了一般僵硬。 就似是糊涂了那么久,突然一直想找尋的真相豁然在眼前開朗了一般,刺激地人一時無法回神。 周毓白忙扶住她的肩膀。 “念君,念君……” 他的聲音好像很縹緲,來自無限遙遠(yuǎn)的地方。 周毓白皺著眉,一時找不到帕子,只好用寬大的袖口替她擦拭她額頭上的冷汗。 傅念君一個激靈,一把揪住了他的袖子。 攥得很用力,甚至骨節(jié)泛白,手指都有微微的扭曲。 一雙大眼睛有些可怖地盯著面前的周毓白。 “我想明白了,我終于想明白了……” 她喃喃自語,模樣有些癡妄。 周毓白心中焦慮,適才兩人還好好的,話才說到一半,她卻突然就陷入了怔愣,臉色變了好幾變。 周毓白知道她大概是想到了什么關(guān)鍵的東西,自然也不敢出聲打擾她,可是瞧她神色越來越不對,心中如何能不擔(dān)心。 他彎腰將她一把橫抱起,直接將她抱進(jìn)了內(nèi)室的床上,隨即便高聲喚門外的人: “快去請夏侯姑娘!” 傅念君仿若未聞,只是抓住了周毓白的袖子,一瞬不瞬地盯著他。 周毓白心中似火苗煎烤一般,只摸了摸她的臉道: “我給你倒水喝?!?/br> “不要!” 傅念君尖叫,這聲音甚至把門外的儀蘭都嚇得三魂去了七魄。 “七郎,他們這樣害你,他們這樣害你……” 傅念君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