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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四肢百骸就像被打散地一般痛,好在蕭凜也是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人,傷痛對他來說都能夠忍受。 傅念君卻是沒好氣地把水差點都灑上了他的衣襟。 已經(jīng)又過去了一天,蕭凜足足昏迷了一天一夜,幽州城已經(jīng)近在眼前,好在沿路一個大鎮(zhèn)子上有漢人經(jīng)營的藥莊,夏侯纓能夠找到她所需要的大部分藥材,陳靈之也足夠信任她,當(dāng)然也因為蕭凜壯得像頭牛一樣,能夠這么快就蘇醒。 夏侯纓說,雖然蕭凜身上有傷口,但是也因為陳靈舒力氣不夠,那根金簪若是再扎進去兩寸,怕是他就危險了。 金簪是放在牽機藥中以特殊的法子淬煉的,牽機藥是用流傳的古方配制的毒藥,幾乎無藥可解,就連認(rèn)識的人都很少。 蕭凜喝了水,靠在車墊上,傅念君實在不想真的自降身份做他的侍女,停車休整時便鉆出去透氣。 好在她雖這一路顛簸受累,孩子卻還是好好地在她肚子里。 她有點出神,尤其是想到了郭達何丹幾個,只希望他們對自己不要太過于苛求了。 她聽到身后有響動,回頭,卻發(fā)現(xiàn)蕭凜坐在車轅上,正盯著她看。 傅念君擰眉,再一次覺得這人有野獸般的恢復(fù)能力。 他總算履行了對她的承諾,遁去的郭達何丹等人,他也不再讓人追問去向。 “你知道他們是怎么找到你的嗎?” 傅念君淡淡地問他。 蕭凜的臉色還是不大好,說出的聲音也有點沙啞,只道: “你知道。” 神情倒是很平靜。 傅念君笑了笑,“你選的路線都是經(jīng)過縝密安排的,趕路速度又快,被追上無非只有一種可能,不過是旁人早已有所安排罷了?!?/br> 蕭凜動了動手腳,似乎還是有些遲緩,他淡淡說道: “那個女子是陳家的小姑娘吧,她出現(xiàn)在這里,就是為殺我而來?!?/br> 傅念君說:“可見人還是不要隨意作惡的好,你殺了她全家,她便一直心心念念記恨著報仇。不過她一個人顯然是無法做到的,她是董長寧的妾室,她出現(xiàn)在這里,一定是董長寧的吩咐?!?/br> 董長寧對陳靈舒,可以說也是毫無半點情意了。 不過世上的人各有活法,也各有所求,陳靈舒是本來就不想活了,在家破人亡的那一刻開始,她就一直在等著今天。 蕭凜倒是不太知道董長寧這個人,一時間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隨后便道:“你夫君淮王,倒是有幾分本事。” 傅念君說:“這和董長寧沒有關(guān)系,你蕭大人一貫喜歡看輕女人……陳小娘子會被董長寧送到這里,可見董長寧是早預(yù)料到她會有這樣的結(jié)果的,但是你也看到了,派這樣一個弱質(zhì)女流過來,能殺你的幾率不過兩三成,賠上性命的可能倒是十成十,那么董長寧怎么會屬意陳小娘子來做這件事?” 傅念君悠悠道: “不過是因為這是陳小娘子的要求罷了,而董長寧無法拒絕她。所以蕭大人,很明顯,知道你走這條路的人,不是我夫君和董長寧,而是陳小娘子,她是領(lǐng)路的,她不可或缺?!?/br> 陳靈舒并不屬于周毓白的可控勢力,對于董長寧來說,信她也沒有損失,陳靈舒最后是死是活,都是她自己的選擇。 蕭凜擰眉沉思。 傅念君笑了笑,他能不能想明白就不是她的事了,她的話已經(jīng)說得很明白。 陳靈舒怎么會知道蕭凜的行路路線? 只有兩種可能性。 第一,因為她曾經(jīng)與蕭凜的部下正面遇到過,并且僥幸逃脫,那么或許她高人不露相,有什么通天的法子在那時候就埋下了眼線,為今日做準(zhǔn)備。 但是這種可能性極其渺茫,陳靈舒是個怎樣的人傅念君多少有點數(shù)。 那么只剩第二種可能性。 陳靈舒不過是旁人的一招暗棋。 牽機藥是前朝宮廷出來的禁藥,尋常百姓很難接觸,民間百姓若有犯事下毒的,多會選用砒霜。 那么陳靈舒從哪里得來的牽機藥,這個問題就值得思量了。 正文 第604章 添堵 一傅念君又裹了裹身上的裘衣,輕輕抬手打了個呵欠,對蕭凜道: “馬上就進幽州城了,蕭大人,我和夏侯姑娘伺候了你兩天,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希望進城以后你能夠安排給我們一個好些的住所,畢竟我現(xiàn)在是雙身子,還是有些嬌貴的?!?/br> 她反正一直都挺得寸進尺的。 蕭凜看著傅念君這輕松明媚的神情,頓時有些來氣,啞著嗓子道: “我看你是覺得剛才和我說的那番話,足夠來和我談條件了?!?/br> “難道不是么?” 傅念君反問: “我本來就不是階下囚,而且我為蕭大人出謀劃策,更何況你被人暗殺的事我也毫不知情,怎么怪也是怪不到我頭上來的?!?/br> 蕭凜發(fā)現(xiàn)自己經(jīng)常被她噎得無言以對。 她這副無賴的樣子,還真是讓人沒辦法…… “我雖沒你夫君這么多心眼,但我也知道你剛才那番話的意思,你不過就是要我把懷疑的目標(biāo)放到肅王世子身上罷了?!?/br> 他笑了一聲: “真是最簡單的離間計?!?/br> 傅念君搖了搖手指,看著蕭凜的神情很有點戲謔: “看來蕭大人還挺喜歡我們漢人的兵法,不知道是否在戰(zhàn)事上也曾應(yīng)用一二?離間計、反間計,其實對我現(xiàn)在的處境來說,都已是無用之功,你也不會放了我不是么?我今日便教蕭大人一句話,‘在其位,謀其政’,我完全是基于你的立場來考慮這個問題,我想你蕭大人該明白,我如今能活著的前提,是因為你蕭凜蕭統(tǒng)軍使有價值,你若是一著不慎,我就連活命都難,我何必害你?” 她在他的目光中抖了抖袖子: “我想你也先該想想清楚,你們大遼的內(nèi)憂,和宋遼之間的外患,如今哪一樣該先擺在你眼前?” 她說完話便也不再等她他回應(yīng),只是鉆回車上去了。 她暗示地已經(jīng)很明顯…… 透露他行路路線的人,可能是周紹雍。 若是旁人將這話遞給他,蕭凜免不得便要想一想,但是這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