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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我愛吃什么嗎?” 見母親笑著點頭,又催母親道:“我特意到您這來用早膳的,早餓了,我們先用膳吧?!?/br> 母親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是呢,快吃吧,桐兒餓壞了吧?” 因著郭圣通來,這頓早膳格外豐盛,但她卻有些食不知味,不過怕母親多想方才硬逼著自己用了一碗半菰米粥。 早膳后,弟弟郭況也過來了。 他玩心大,讀書從來不專心,又慣能頂嘴胡說,不知道氣走了多少講席。 到后來,都沒人肯應召進府來。 母親沒了辦法,便把郭況的書房挪到錦棠院來,親自教他讀書。 他一進門見郭圣通也在,有些意外:“姊姊,你怎么過來了?” 不等郭圣通回他,就歡喜地跑過來纏磨母親:“今天天氣這么好,我能不能不念書?我想和姊姊出去放木鳶?!?/br> 母親瞪他一眼,斷然拒絕。 “不行,今天再背不下,阿母就罰你跪?!?/br> 郭況看向郭圣通,滿眼哀求。 郭圣通不為所動,“況兒,我記得你都學了月余了,怎么還能不背下?” 四面楚歌之下,郭況只得帶著幾分委屈,憤憤然地隨母親去書房。 午膳的時候,見著好像霜打過一樣的弟弟,郭圣通到底有幾分不忍心。 便哄他說只要今天晚膳前能背下來,明天上午就帶他放木鳶。 郭況的雙眼立時有些發(fā)亮,自從由母親教導著念書,他都不知道多久沒能痛快地玩耍了。 “姊姊,你說話能算話嗎?” 這個鬼機靈,人不大心眼倒是不小,還怕她做不了主。 郭圣通忍俊不禁,“阿母會答應的,只要你能背下?!?/br> 說著便望向母親,“是吧?” 母親無奈,只得點頭。 郭況高興起來,兩三口吃完了飯就跳起來:“阿母,我先去溫書了?!?/br> 說罷,也不待母親應就跑了出去。 母親忙叫“慢點”,回過頭又是好笑又是無奈地嘆息道:“這孩子啊,就是沉不下心來念書——” 郭圣通知道母親擔心什么,但她卻不以為意。 她自信弟弟況兒將來一定能成為這世間頂好的男兒,足夠母親和她為之驕傲。 她對母親笑笑,繼續(xù)低下頭用飯。 女兒難得在錦棠院待這么久,母親見狀便也不再說別的,專心用起飯來。 母女倆安靜地用過午膳又漱口過,侍女奉上清茗來,母親終于想起了問郭圣通要不要做不做法事。 郭圣通來之前就想到了此節(jié),心中早有應對之策。 她微微皺眉,作出厭惡的樣子。 “阿母,我不喜歡那些道士。 到時候還要開神壇,再把漆里舍弄得烏煙瘴氣的,我還要不要住了? 再說了,我現(xiàn)在好得很,別再被那些道士給嚇著了?!?/br> 母親聽她話中滿是不敬,蹙眉訓她道:“這孩子,真能胡說八道——” 但說到底郭圣通最后那句別再被嚇壞了打動了她,她望著郭圣通紅潤的臉色心下也安心了許多,便不再提做法事的事,只是反復叮囑她道:“小孩子陽氣不足,你到了晚上別四處亂跑,去哪都帶著常夏同羽年?!?/br> 郭圣通點頭不止,母親想了想又道:“晚上還是叫人給你守夜吧,這樣我才能放心?!?/br> 郭圣通扶額,“行,您說什么就是什么。” 只要母親同意了不叫道士來家,別的什么也不算什么。 母親對她的乖覺很是滿意,放下手中的青釉瓷茶杯起身:“我去瞧瞧你弟弟讀書?!?/br> 到門口時,又停下腳步來帶著些期待問郭圣通道:“晚膳還在母親這用嗎?” 她欲蓋彌彰地解釋道:“要是在母親這用,廚下好早些安排。” 郭圣通有些好笑又有些心酸,她連連點頭,輕聲道:“好。” 母親得著了肯定的答案,唇邊綻開一絲極明麗的笑容,施施然而去。 母親走后,屋中雖還有伺候的侍女在,但郭圣通卻覺得陡然冷寂了下來。 她深出了一口氣,一時間還真不知道干什么來消磨這漫長的下午。 本來家中為她請了女教習,她也是要上學念書的。 但母親擔心她病沒好全,想著要她好生休養(yǎng),就放了女教習半個月的假。 琴棋書畫什么的也不許她碰,怕她費神。 女紅傷眼睛,就更不用說了。 若說像從前一樣閑下來就玩樂,郭圣通不知怎地也似乎不太感興趣了。 反而在看到母親檀木書架上的那冊似乎是記載前朝歷史的時,她來了些興趣,起身抽了來歪在軟榻上看。 ☆、第十一章 熟悉 午后的碎金陽光漫了一地,通室明亮。 庭風送來馥郁花香,四下里靜謐的連平緩的呼吸聲都聽得一清二楚。 郭圣通歪在軟榻上,靠在繡花大迎枕上尋了個最舒服的姿勢輕輕展開手中的這卷帛書。 不知為何,她竟對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就好像從前讀過一般。 但是怎么可能? 她雖也念書進學,不過也是跟弟弟郭況一般學些儒家經(jīng)典罷了,還不曾看什么史書啊。 可一目十行地掃下去,那股熟悉感愈發(fā)強烈。 “黃帝者,少典之子,姓公孫,名曰軒轅。 ………… 時播百穀草木,淳化鳥獸蟲蛾,旁羅日月星辰水波土石金玉,勞勤心力耳目,節(jié)用水火材物。 有土德之瑞,故號黃帝。” 一面看下來,幾乎是讀一句而知后十句。 郭圣通心中狐疑,難道這也是先知? 她凝神望著手中書卷,腦海中竟翻騰起其后的文章來。 “黃帝二十五子,其得姓者十四人。 黃帝居軒轅之丘,而娶於西陵之女,是為嫘祖。 ………… 顓頊崩,而玄囂之孫高辛立,是為帝嚳。 ………… 其民夷易,鳥獸毛毨。 ………… 歲三百六十六日,以閏月正四時。信飭百官,眾功皆興?!?/br> 她大驚,微顫著手翻過書卷,果見開篇便是“黃帝二十五子,其得姓者十四人”。 先知嗎? 可這種感覺怎么竟像是從前曾手握這書卷日夜誦讀,才能如此爛熟于心。 而且更重要的是,她家里怎么會有? 縱便如劉向、揚雄曾贊曰“辨而不華,質(zhì)而不俚,其文直,其事核,不虛美,不隱惡,故謂之實錄”,但因其是非謬于圣人的言論而被視為離經(jīng)叛道的異端“謗書”,并未能廣泛流轉(zhuǎn)。 加上中記載大量前朝皇室秘辛,更為前朝皇室所嚴加控制流傳。 便是當時諸侯亦難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