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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那天,郭圣通坐在書案前對著劉秀送來的龍鳳書帖發(fā)了很久的呆,才終于在常夏和羽年的連聲催促下提筆行云流水般地寫下“一枝幸附,三生契合,七襄愧極,九如慶?!?。 幸附嗎?契合? 那為什么前世的她那么重的哀怨之氣? 如今寫下這些話,真叫人覺得諷刺。 尤其是今天劉得還特意尋著機會來堵她,勸告她倘若后悔現(xiàn)在不從還來得及。 郭圣通淡笑著搖頭,繞開他頭也不回地離去。 她在心底對自己道:這世間哪有什么愿得一心人,白頭不相離? 既如此,嫁誰不是嫁? 好歹也是前世深深愛戀過的人,最起碼心底深處是愿意的,是幸福的,這便夠了。 今后事,走一步看一步吧。 二月初八,請期。 一番折騰后,定在早就決定下來的二月十五。 二月十五幾乎是眨眼之間便到了。 ☆、第一百六十五章 不舍 更始二年的冬雖久久戀棧不去,但春意卻比往年都旺盛蓬勃的多。 時光剛轉(zhuǎn)進二月,房前屋后還有殘雪未融,嫩綠的小草便爭先恐后地從褐色的土地中鉆出來。 沒用上兩三天,便鋪滿了階下庭中,似一張絲絨地毯在微寒的春陽中輕輕招搖。 又過了幾天,也不知是哪天夜里的風(fēng)暖了些,漆里舍庭中花架上的迎春花也冒出了新芽。 等著柳樹萬條垂下綠絲絳時,黃燦燦的迎春花早已布滿了枝條,點綴了一角晴空。 梨花估摸著是二月十二三時才開,在一片新綠中堆的潔白勝雪。 偶有風(fēng)來,裹來梨花獨有的清甜香味。 至于以海棠花而命名的錦棠院中,春光便更盛了。 挨著錦棠院西南角那片竹林旁,種著大片大片的貼梗海棠、垂絲海棠、西府海棠、木瓜海棠,開的熱鬧極了。 海棠花海同著竹林翠影,輝映著雕梁畫棟,在藍天下晃動反射著燦爛的日光。 侍女們說笑的聲音穿風(fēng)而來,漫灑在空氣中。 解凍已有月余的荷塘上,時有飛鳥掠過湖面飛去,點開一圈圈漣漪。 波光粼粼中,陽光在其間跳躍閃爍著,金燦燦的晃的人睜不開眼睛。 就在這春色儂麗、花香染衣中,郭圣通的婚期一天一天逼近。 二月十五這日,天色還熹微昏暗時,整個郭府便忙亂了起來。 漆里舍中燈火通明,人聲噪雜。 常夏和羽年本想遲些再叫醒郭圣通,左右婚禮得將近午時才開始,她有一上午時間可以梳洗打扮。 但幾乎是漆里舍中點燃第一盞燈的同時,她便在里間叫起人來。 婚前緊張忐忑睡不著也是有的,常夏和羽年便進去服侍著她起身更衣。 常夏道:“歇過午后再給您梳妝著禮服吧?” 郭圣通點頭。 先秦初漢時婚禮莊重肅穆,既不舉樂也不辦宴。 嫁女之家燈火三日不滅,謂之思念。 娶婦之家絲竹三日不奏,謂之勸慰。 婚禮當日遲暮時,新郎點燈駕車前去迎娶新娘。 新人禮成后次日拜見公婆,三月后新婦入家廟跪拜行禮。 婚禮發(fā)展到漢末時,已開始設(shè)宴奏樂,整個婚禮過程趨向喜慶熱鬧。 總而言之,今天一天是不要想消停下來了。 郭圣通對此早有心理準備,昨夜早早就上榻躺下。 只是也不知怎地,就是翻來覆去地睡不著。 先時還有些睡意,到后來越躺越清醒,竟呆呆地望著青鳥流云紋的帳子底望到天明。 是因為緊張嗎? 她又不是滿含著喜悅和期待的平又薇,有什么好緊張的? 可為什么就睡不著呢? 害怕嗎? 好像也不是。 郭圣通披了褙子站在廊下,深吸了一口清新怡人的空氣。 蒼穹清澈高遠,叫人心里敞亮極了。 西邊樹梢上還掛著幾點殘星,在半明半暗中輕輕閃爍著。 一刻鐘后,天色大亮。 絢爛的朝霞,一點點地染透天邊。 太陽費力地冒出圓邊來。 郭圣通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 起初那太陽像是背負著千斤重擔(dān)步履蹣跚地往上冒著,可猛地一瞬間它爆發(fā)出前所未有的能量,霍然從天的束縛中掙脫出來。 它越升越快,放出刺目的光芒來。 周圍的云層也鑲上了一層耀眼金邊。 漆里舍的赤金瓦當也在陽光中熠熠生輝。 郭圣通眼中忽地就起了霧氣。 她想,她會永遠記得這一天的日出。 雖然,說來說去不過也只是一個普通的清晨。 她在廊下放空思緒地呆立到巳時,才終于回過神來。 還有一個時辰,婚禮就要開始了。 她該梳妝了。 她轉(zhuǎn)身長長地呼出一口氣,輕笑著提起裙擺往里走。 及笄后她可以梳的發(fā)髻和戴的首飾式樣都變多,只是還沒梳上幾天就嫁人了。 也不知道常夏和羽年是不是暗地里也挺惋惜的? 郭圣通進到臥房內(nèi),由著侍女們替她更換玄黑色婚服。 黑中揚赤為玄,天之色亦為玄。 兩刻鐘后,她穿戴完畢。 侍女們簇擁著她到齊人高的銅鏡前,她深垂眼簾,并不想看隆重裝扮起來的自己。 母親從外走進來,“桐兒好了嗎?劉秀已經(jīng)從王宮出發(fā)了。” 常夏搖頭,“還沒梳妝。” 母親道:“不急,來得及?!?/br> 說話間,母親已經(jīng)到了郭圣通身邊,“怎么不照照鏡子?” 郭圣通抬起頭來,鏡子中的她緇衪纁裳,腳穿赤色絲履,明眸皓齒,清麗動人。 她只看了一眼就轉(zhuǎn)過頭來,“您怎么來了?” 母親道:“你大舅和況兒都去門口迎他了,家廟擺宴也有你二舅和大舅母看著。 阿母左右無事,不來看看你做什么?” 婚禮當日,女方父親需在門口親迎新郎,并賜酒給新郎。 郭圣通父親早亡,便由弟弟和大舅代之。 新郎把酒一飲而盡后,往女方家廟而去。 家廟早已設(shè)宴,只待迎親后開宴待客。 新郎以雁做贄禮來見過相迎的女方長輩后方可登堂迎親。 不論母親和弟弟對這樁婚事怎么看,但時人崇尚禮待新郎,該盡到的禮儀還是要盡,萬不會叫人說郭家不知禮數(shù)。 郭圣通點頭,跪坐到梳妝臺前開始梳妝。 母親站在身后一言不發(fā)的瞧著她,目光溫柔如水,滿含著慈愛。 等妝成后,侍女們都退下,屋里便只剩下郭圣通母女二人。 母親握著她的手,輕聲感慨道:“實在是太倉促了,太倉促了—— 阿母萬萬沒有料想到你會嫁的這么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