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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住地倒抽冷氣。 疼,真疼…… 而且更重要的是,經(jīng)了這一摔,腹部的壓迫感越發(fā)強(qiáng)烈。 她當(dāng)下顧不得疼,更顧不得有沒有驚醒劉秀,蹣跚著就往前挪步。 “嗯?”劉秀迷迷糊糊地醒來,聲音低沉,語帶迷惘。 事態(tài)緊急,郭圣通也顧不上害羞了,“點燈——” 聽著是她的聲音,劉秀的睡意去了大半,一個鯉魚打挺爬起身來,一面摸索著點燈一面聲音急切地問她:“怎么了?剛才那聲響是不是你摔倒了?” 郭圣通沒有理他,而是站在原地靜待著光明。 屋中很快燃起燈來,猛然的光明雖微弱卻還是刺得她有些睜不開眼。 但她沒時間適應(yīng)了,她略微看清屋中擺設(shè)后就拖著嗑疼的腿往外跑。 劉秀看她這樣,還當(dāng)她哪不舒服,大步流星地上來拉住她:“怎么了?哪難受?” 郭圣通從死咬著的雙唇間擠出一句“你讓開“,就又要往外跑。 劉秀見她額頭上都冒出細(xì)汗來,雙臉也發(fā)白,急的聲音都變了,“怎么了?” 郭圣通惡狠狠地瞪他,快要冒火了,“我要去凈房!” 害羞是什么,難以啟齒又是什么? 她都忘了。 ☆、第一百七十二章 嫌棄 “啊——”劉秀很快反應(yīng)過來,立時松開她的手,貼心地建議道:“害怕嗎?我叫常夏進(jìn)來服侍你吧?!?/br> “不用!”她依舊惡狠狠地瞪他,而后便蹦跶著匆匆往外而去。 那身影用一個詞來形容異常貼切:堅強(qiáng)不屈! 劉秀立在燈影下,很想笑,卻還是努力忍著笑。 這樣笑,不地道。 即便,她不在。 ………… 郭圣通很快便回來了,腹部要命的壓迫感退去后,她迅捷的身手消失的無影無蹤,羞恥感重臨。 她拖著磕疼的腿往屋里挪,只覺得每一步都好像走在刀尖上,卻極力克制著自己想要喊疼的欲望。 她知道劉秀在看著她,但是她不敢抬頭,她臉上一陣火燒火燎。 啊啊啊啊啊…… 丟人…… 雖然是人就避免不了這個正常的需求,但他們現(xiàn)在不還沒熟到那個地步嗎? 而且還這么糗…… 她現(xiàn)在只希望劉秀當(dāng)她是空氣,什么話都不要跟她說,就讓她安安靜靜地回到榻上獨自一個人去無地自容。 也不知道劉秀是不是聽著了她心底的祈愿,他并沒有說話。 但是他突然大步流星地向她走來,而后打橫抱起她往里走。 她那聲短促的急呼還噎在唇邊,就被他小心翼翼地放在榻上。 他伸手去擼她受傷的左腿,她下意識伸手去擋。 但當(dāng)觸及到他坦蕩蕩的目光后,她又收回了手。 他抬頭看了她一眼,解釋道:“我看看磕成什么樣子了?!?/br> “嗯?!彼穆曇舯任米舆€低。 “還好——”劉秀仔細(xì)地看了看她的小腿,“沒發(fā)現(xiàn)有哪磕破皮了,不過很有可能明天起來會發(fā)青。但也不要緊,到時候再涂點藥酒就好了?!?/br> “嗯?!彼穆曇衾^續(xù)微不可聞。 劉秀看了一眼刻漏,為她攏好帳幔,“睡吧,還得一個半時辰才能天亮呢?!?/br> 郭圣通扯過被蒙住自己,大概是因為壓迫感消失腿也沒事,她倒沒有如自己所想的那般因為窘迫難堪而胡思亂想到天亮,她很快便睡著了,全然不知道她潔白纖細(xì)的小腿擾的劉秀翻來覆去地再也睡不著了。 翌日郭圣通醒來時,第一反應(yīng)便是撥開帳幔從縫隙中看劉秀還在不在。 嗯,很好,不在。 她伸了個懶腰坐起身來,揚聲叫常夏和羽年進(jìn)來伺候。 梳妝時,常夏告訴她劉秀和昨天一樣去射箭跑馬來,得中午才能回來。 她點點頭。 常夏俯下身來,語氣中很是焦急,“您……怎么還叫君侯睡地下,這實在是太不像話了?!?/br> 那倒是不像話,可郭圣通的底氣很足,“是他自己要睡地下的?!?/br> 這一句話就堵的常夏和羽年都張不開嘴了。 只是用過早膳后,握起一卷醫(yī)書時,她看著看著想起這事到底走了神。 即便再害怕,也不可能一直這樣躲下去啊,遲早還是要面對的。 難不成劉秀能守著一樁有名無實的婚姻? 既然成了婚,她就沒有任何理由拒絕圓房。 若是害怕,她還不如當(dāng)初就死犟著不肯成婚呢。 其實也沒有什么好害怕的,又不會死人是不是? 郭圣通攥緊了帛書,暗自下定了要早日解脫的決心。 她渾渾噩噩地熬到中午,重新見到了劉秀。 他一副對昨天晚上的事失憶了的樣子,讓她很是滿意。 只是想到即將到來的圓房,她又抑郁下去。 食不知味地用過午膳后,她牙關(guān)一咬站起身來,“我也要歇午。” 劉秀看了她一眼,笑了笑,卻沒有冒出像“夫人今天又有這習(xí)慣?”這類的促狹話。 郭圣通卸下首飾換過衣裳后便往臥房走。 他沒有這些麻煩的步驟,想必早就進(jìn)去了。 她深吸一口氣,抬腳往里進(jìn)。 榻前的帳幔已經(jīng)從銀鉤上放下,劉秀著了一身純白的中衣坐在榻上,見她來抬起頭來,“過來——”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下有鬼,郭圣通覺得這聲音這語氣和上次夢中蠱惑她的一模一樣。 她攥著衣袖走到了榻邊坐下,緊張到無以復(fù)加。 “撩起褲腳我看看——”身邊人低聲道。 而后也不待她說話,他便起身蹲在她身前,小心翼翼地卷起她的褲腳來,那架勢活像她那左腿已經(jīng)爛透了似的。 郭圣通跳到嗓子眼的心倏地一聲落下去。 她低下頭去看他,他蹙著眉按了按她小腿上的那片青紫,關(guān)切的語氣宛如一道暖流淌過她心尖:“疼嗎?” 她抿著唇搖頭,很想說不疼,卻像被捏住了喉嚨一樣開不了口。 他只當(dāng)她疼的緊也不再問,起身從案上取來早就準(zhǔn)備好的藥酒,“我給你擦點藥,很快就好了。不怕?!?/br> “不怕”那兩個字從他嘴里說出來,寵溺和耐心的語氣十足,很像是在哄小孩子。 她的心弦被輕輕地?fù)軇樱嘁艚?jīng)久不衰。 她咬著唇,只輕輕嗯了一聲,仿佛真是很疼的緊。 他仔細(xì)地給她小腿上青紫的地方擦上藥酒,叮囑她晾干后才能躺下,而后起身從柜中抱出被子來鋪在地上。 她看在眼里,感動之余又生出一股逃脫一劫的慶幸。 不行,不行…… 這樣的話,要拖到什么時候去? 她深吸了口氣,剛準(zhǔn)備開口,劉秀就背對著她躺下了,“昨天晚上是不是沒睡好?快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