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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鸞歸桐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74

分卷閱讀174

    她如今還沒有想好自己的后路,實在是沒有勇氣承擔(dān)起另一個生命。

    那么,避孕嗎?

    她學(xué)醫(yī)這么些年,想悄無聲息不被覺察地避孕自然是做的到。

    可,這似乎也行不通。

    隨著劉秀越走越高,他身邊的女人斷然不會就她一個。

    到那時,她若是沒有孩子,無子廢后的薄皇后就是她的前車之鑒。

    她自己倒沒什么,可母親怎么辦?還有弟弟。

    她記得很清楚,她曾隱約看到過未來的況兒。

    在一片珠玉綺羅間,況兒孤單蕭索地站著。

    她在心底極力呼喊著他,終于喚的他回眸望來。

    他黑沉沉的眸中有笑,可卻是笑的那般勉強那般言不由衷。

    一定是因為她。

    一定是因為她的關(guān)系才叫況兒將來活的那樣不開心。

    她絕不允許今生再發(fā)生這樣的情況。

    更何況,嫁給劉秀就意味著她要學(xué)會爭斗。

    難道將來劉秀身邊的鶯鶯燕燕會相信她不想爭?

    即便相信,她們也定是不放心的。

    可用孩子來固寵嗎?

    她不想。

    她還沒有那個信心可以保證自己可以給孩子一個安穩(wěn)的未來。

    她唯一的出路,便是強大自己。

    只是,該怎么做呢?

    她心下一片茫然,毫無頭緒。

    “桐兒——”母親拍了拍她。

    她忙回過神來,收斂情緒望向母親。

    “昨夜沒睡好嗎?”母親關(guān)切地道,“等用過午膳后,你便回漆里舍歇下吧,晚膳也不用過來了,就在那邊用吧?!?/br>
    最心疼她的,永遠都是母親。

    郭圣通點頭,握著母親溫?zé)岬氖譀]有說話。

    她怕一說話,就帶著哭腔。

    ☆、第一百七十六章 串聯(lián)

    用過午膳后,郭況尋了機會悄悄地來問她:“阿姊,母親說你只會在家住一段時間就要走是嗎?”

    郭圣通也不確定還能住多久,但想必是一定要走的。

    她輕輕點頭。

    郭況難過地低下頭去,半晌才悶悶地問道:“可以不走嗎?”

    他接受了阿姊嫁人的事實,可潛意識里還是覺得阿姊以后會和他們生活在一起。

    可母親告訴他,阿姊住一段時間就要走。

    他不肯信,非要來問。

    如今聽了郭圣通的回答,雖是早就料到的,卻還是難掩失落之情。

    家里以后就只有他和母親了嗎?

    這三天阿姊不在,他便覺得心里空落落的,像心被人硬生生砍掉了一大塊一樣,血rou模糊。

    郭圣通見他這樣,也跟著說不出話來,心下酸的要命。

    她如何又能舍得況兒呢?

    她眸中浸滿了淚,卻硬咽了回去。

    真想不嫁人。

    尤其是嫁給劉秀。

    可為什么,命運就如此無法掙脫呢?

    活著,有時候真的是一件很沒有意思的事情,不是嗎?

    *****

    郭圣通的壞情緒一直持續(xù)到回到漆里舍中歇午時。

    漆里舍中因著那滿滿一花架的迎春花叫人覺得春光尤其爛漫,有幾只云雀歇在梨花枝上賣弄著婉轉(zhuǎn)歌喉,聽得幾朵閑云都挪不動腳了。

    她無心去看,洗漱后便進了房中躺下。

    至于劉秀去了哪,什么時候回來。

    她懶得問,也不想管。

    風(fēng)輕云淡中,她很快便睡著了。

    再醒來時,夕陽已經(jīng)漫到帳幔上。

    她披了褙子下了地。

    劉秀還是沒有回來嗎?

    她心下剛這么想了想,轉(zhuǎn)過榻前屏風(fēng)便在南窗下的葦席上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

    他聽著腳步聲轉(zhuǎn)過頭來,溫聲問道:“起來了嗎?”

    郭圣通點點頭,從案上取了只玉杯倒了水慢慢地喝。

    他揚了揚手中的帛書,“這可否借我看看?”

    有什么轟地一聲在郭圣通腦中炸開,她握著杯的手情不自禁地加重了力道,手指節(jié)處很快就失血發(fā)白了。

    他見她沒說話,又低低笑了一聲,“我想了想,總覺得叫夫人沒那么順口。

    不如以后也像岳母那般喚你的小名桐兒吧?”

    她低垂著眼簾,握著杯的手微顫起來。

    劉秀怎知她內(nèi)心的波濤洶涌,只當(dāng)她還在鬧性子,便笑著哄她道:“我哪惹了你生氣,你不愿意說要打要罵也行,別悶在心里坐下病來。”

    她還是不說話,全然沉浸在那鋪天蓋地的夢境回憶中。

    前世回門時,她好像也因為什么事生了他的氣。

    他耐心地哄她,還舉起手中的帛書哄她道:“桐兒,過來,我為你講——”

    那時的她,初見之下便對他傾心。

    成婚后又過的蜜里調(diào)油,縱是不快也不過是借著由頭發(fā)脾氣撒嬌罷了。

    他低下頭一而再再而三地哄她,她心下早就潰不成軍了。

    等著她自己都覺得過分了,便再也撐不下去了,笑著上了前去。

    原來,是由他將給她的。

    難怪她這世初讀時會那么熟悉。

    許多事情,似乎改變了模樣,但細究起來,還是按照預(yù)定的軌跡在往前走。

    她的心頭由此漫上一股無法抵擋的恐懼。

    她還會像前世那般身不由己地淪陷進去嗎?

    她很想堅定地回答自己不會。

    可是,她沒有底氣,沒有那個底氣。

    劉秀前世再待她不好,那也是前世的事。

    如今的他,并沒有做錯什么。

    她如何能忍心將他的柔情蜜意斷然拒之門外?

    恍惚間那個冷漠鄙夷的聲音又響在了耳邊。

    “你看,你還是這么不爭氣……”

    她闔上雙眼,長長地吐出一口氣。

    再睜眼時,臉上徐徐綻開粲然一笑,“好。”

    總算是哄笑了,劉秀心下松了口氣。

    他倚在南窗下為她講了半日的。

    黃昏時,劉秀部下持急報來見。

    他展開帛書匆匆掃了一眼,眉頭就緊蹙起來。

    等望向郭圣通時,眼角眉梢間的煩躁又落了下去。

    他指著那恭謹立在原地的彪悍武將,“這是我麾下的偏將軍吳漢——”

    吳漢會意,納頭就拜,“見過主母?!?/br>
    吳漢?

    這個名字好生熟悉,但一時間郭圣通想不起來在哪聽過。

    她按下滿腹疑惑笑著叫起,又看向劉秀:“你有急事你便去吧,不用管我?!?/br>
    她一時驕縱任性,一時又善解人意。

    劉秀卻半點意外都沒有,仿佛早就知道她會在大事上拎得清。

    他點點頭,沒有多話,“我回來再跟你細說?!?/br>
    郭圣通點頭。

    他便領(lǐng)著吳漢轉(zhuǎn)身就走。

    他走后,郭圣通去了錦棠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