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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一下就出了問題。 彭寵這口無遮攔的性子啊,改只怕是難改了。 就看今天的臨場發(fā)揮和劉秀的心情了。 她這天一直等到夜幕低垂,也沒見著劉秀回來。 打發(fā)人去問,回說還在見漁陽太守。 郭圣通也不知道這是好還是壞,只得耐心等著。 又等了足有一個時辰,劉疆都洗漱睡下了,劉秀才終于回來。 郭圣通迎上前去,隔著老遠就聞到他滿身酒味。 這是和彭寵喝酒了? 又回憶起往昔,和王梁一樣動了舊情? 那應該還算談的不錯吧? 劉秀身形都有些打晃了,卻不肯叫人扶。 他和郭圣通舉起手來:“朕就喝了三杯。” 郭圣通望著他齊刷刷的五根手指,心道你說三碗我就信。 醉成這樣,自然也沒法說話了。 她叫人端來醒酒湯喂劉秀喝了,又服侍他躺下后,到底還是不安心,便叫常夏去彭寵那問問。 半個時辰后,常夏回來了。 “太守也喝醉了?!?/br> 郭圣通:“…………” ☆、第兩百七十三章 如愿(兩章) 夜幕被曙光沖破防線后,很快便潰不成軍,卷著殘星抽身而去。 天際邊的云霞被露出半張臉的紅日鍍上了層金邊,美的叫人找不出合適的形容詞。 清晨的空氣總是格外清新,羽年站在廊下的臺階上仰著臉望天。 天很藍很藍,是那種純粹的藍色。 她喜歡這樣的晴空,總覺得再糟的心情看了這樣的天空也會跟著明媚起來。 但,她有很難過的時候嗎? 好像沒有。 被送到殿下身邊時她只有四歲,母親說她當時哭的撕心裂肺,怎么也不肯走。 母親還說她當時心都被哭碎了,翁主體諒便說不送來也使得的。 可父親不同意,說家生子哪有不伺候主人的? 她是哭著走的。 那時候應該是很難過的吧,可是她怎么全沒印象了呢? 殿下說過人的潛意識里都是更愿意記住快樂的時光,所以她忘了也正常。 畢竟翁主和善,殿下也好伺候,還有常夏陪著她。 雖說自小離家,但卻也并沒跟家人們疏遠起來。 父母兄嫂都覺得她受苦了,時常私下貼補她,逢著她要回家時母親和嫂嫂一大早就忙活起來。 但從前并未覺得自己多幸運,直到一再被比較。 原來為人奴婢,過的像她和常夏這么如意輕松的真是少數(shù)。 更多的是像青素那樣,提起過往立時就紅了雙眼的。 便是趙昌?!?/br> 她低下頭來,余光掃向豎起耳朵等著傳喚的年輕黃門。 她之前和絕大多數(shù)人一樣,對他的印象只是一個幸運兒,因為做事勤勉認真而一步登天的幸運兒。 可常夏說哪有那么多正等著你的機遇?誰知道他私底下為了冒這次頭付出了多少努力? 她被說的沉默,自此以后再也不當趙昌海是個全沒心機的老實忠厚人了。 但他仍是那樣,待她們這些皇后身邊的人既不巴結也不得罪。 羽年不知道他是真這般高明,還是真是這般性格。 紅日終于跳出了地平線,冉冉上升。 明亮燦爛的光線漫下來,照在去年冬天換上去的螭吻吞脊獸上,威風凜凜。 蒸騰的云霞散去,天色明澈透凈。 隨著時光的流逝,趙昌海有些焦躁起來,時不時地回頭望去。 羽年知道,往常這時候陛下早就起身了。 可昨夜陛下不是喝醉了嗎? 起不來也是正常。 宿醉多難受啊。 她看他急成那樣,到底還是有些不忍心,挪過去兩步低聲道:“陛下這時候不起來,只怕今天就是不去前殿了。” 趙昌海下意識掃了一眼四周,確定她是在跟自己說話。 他從前鬧過一次笑話后,就落下了不輕易搭話的毛病。 他自小家貧,沒機會念書,入宮后便抓住一切機會識字。 他慢慢琢磨出一些道理,而后小心翼翼地應用在生活中。 帝后雖琴瑟和鳴,但他想天家夫妻和民間夫妻哪能一樣? 他要是和皇后身邊的人走的太近,陛下只怕就不能放心用他了。 所以,遠著好啊。 就只忠心于陛下,這便是最穩(wěn)妥的做法。 但現(xiàn)下人家主動示好,也沒有得罪的道理。 枕頭風也是能吹死人的啊。 他壓低聲音解釋道:“陛下今天要見的大臣很多,要是陛下不理事了我得早些使人去通知。不然,叫他們白白跑一趟,回頭不知受多少埋怨?!?/br> 哦—— 這樣啊。 羽年明白過來,但卻幫不上忙。 她總不能說把皇后叫起來吧。 她默默地縮了回去。 趙昌海余光見著,忍不住有些想笑。 天光大亮,透過柔順垂下的窗紗一路撲到床榻前。 郭圣通疲憊地睜開雙眼,費力地把搭在身上的腿推下去。 這一夜,真是睡的難受死了。 他說夢話說到半夜也就算了,還一直和她搶被。 她好容易睡著,活生生被凍醒。 她沒力氣和他生氣,窩著火下了榻從柜中抱了床被蓋。 她舒了口氣,閉上眼沉沉睡去。 她做了個夢。 烈日當空,她被曬的睜不開眼睛。 她埋頭疾走,好容易見著株綠蔭如蓋的槐樹,忙提起裙子小跑起來。 結果—— 那樹竟然轟然一下倒了,她躲閃不及,被砸的眼冒金星,話都說不出來。 她的呼吸越來越急促,越來越急促…… 冷汗浸透了她的后背。 她啊了一聲,猛然從夢中驚醒。 她吁了口氣,閉了閉眼。 等等…… 這壓迫感怎么還在? 她很快就找到原因了。 她身上蓋著兩床被,還壓著一條腿。 難怪又熱又喘不過來氣! 望著兀自睡的香甜的劉秀,她真是恨不得給他一掌! 疆兒都比他聽話! 她深吸了幾口氣,決定不和醉酒的人計較。 但躺下后怎么都睡不著這是怎么回事? 折騰到凌晨,她終于睡著了。 結果,這腿又搭上來了。 她也沒心思睡了,只想著趕緊把他送走了中午再補覺也是一樣的。 她推他:“起來了……” 他不理她,被念叨的煩了索性拉過被嚴嚴實實地蓋住自己。 郭圣通被他氣樂了,索性也就不管他了,披了褙子往偏殿去了。 梳洗時,羽年問她:“陛下今天還去前殿嗎?” 不等郭圣通說話,她就解釋道:“趙昌海說陛下今天要見很多人,要是見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