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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像她大哥只專注玩一個玩具,也不像她二哥矯情的聽不得一點動靜。 郭圣通柔聲細語地哄著她,沒一會便又哄睡了她。 眼看時辰不早了,郭圣通剛想叫青素去打發(fā)人去前殿問問,劉秀便回來了。 他一進殿就問衛(wèi)國,聽說睡了很是懊惱:“都怪那些臣子爭執(zhí)起來沒完沒了。” 郭圣通聽慣了他的抱怨,也不以為意,上前替他寬衣:“餓了吧?這就傳晚膳。” 她今日這么殷勤伺候,叫他狐疑起來。 但他并不想說破,讓她惱羞成怒了那就該他哄她了。 用過晚膳后,她還是沒說什么,卻坐到了書案前寫寫畫畫。 他面上不動聲色,心底卻著實好奇的不行。 等著她終于擱了筆朝他走來時,他不等她說話便伸過手去:“擺什么陣法呢?” 她不語,只笑著遞給他。 他接過一行行讀起來。 他臉上漸漸嚴肅起來,等著終于讀完時忍不住拊掌。 她問他:“陛下以為可行嗎?” “當然可行,廢棄在那可真是耗費了前人心血。 這段時間忙著應付躁動不安的匈奴,當真把民生忘在了腦后。 桐兒這奏章來的及時?!?/br> 她笑:“我這不算干政吧?” 他也笑:“做件功在千秋的事,又不是爭權奪利,誰敢說你干政?” 她又道:“我想在長秋宮前開片地種點什么,體驗一下農(nóng)人的辛苦,你覺得如何?” 他:“這段時間聽朕說農(nóng)事說的?” 她并不否認。 他想了想,點頭笑道:“那可是苦的很,堅持不下來不要硬撐?!?/br> 她握緊了拳頭瞪他:“別這么瞧不起人,行嗎?” 于是,隔日長秋宮中便多了全套簇新的農(nóng)具和兩頭肌rou健壯的耕牛。 少府為此特地派了懂農(nóng)事的黃門來。 畢竟,天子親耕也不過是象征性地在地里走一圈。 地下人都只當皇后是一時興趣,哪敢真叫她下地耕作? 黃門來了后,先給郭圣通一一講解這些農(nóng)具都是什么用途,而后又親身示范了一下,最后問她要在哪塊耕種? 不得不說,這是個令郭圣通為難的問題。 陽春四月,花事正盛, 哪都是一處風景,她實在是下不了手。 最后,閉著眼隨意指了塊地方。 于是,綠草被翻開,露出褐色土地來。 耕牛上了犁,人在后趕著牛。 乍一聽來,似乎簡單愜意的很。 但真上了手,沒有一盞茶的功夫郭圣通就受不住了。 她第一次知道四月的太陽能這么有溫度,曬的她熱汗直流。 耕牛慣于勞作,又有黃門在旁指引著,并沒有什么cao作上的難度。 可真是又曬又累啊。 耕過宮墻下的樹蔭時,她真想勒住牛不叫它走了。 黃門察言觀色的功夫很是到位,在旁建議道:“殿下歇會吧,剩下的奴婢來就行了?!?/br> 這個建議真是太有誘惑力了。 可想到昨天夜里的豪情壯志,她咬了咬牙:“不用了?!?/br> 殿間這一畝三分地,她足足耕到下午才耕完。 回去洗浴后,累的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衛(wèi)國被她拋棄了一天,一見著她哭的震天響。 她心疼的不行,強撐著坐起身來抱過了她。 衛(wèi)國見她無精打采的,便也乖覺起來,立時止了哭鬧,只用目光譴責著她,把郭圣通弄的哭笑不得。 劉秀回來后見著殿前的耕地,很是訝異,“朕還當你一時興起呢?!?/br> 她勉強笑了笑,沒有了耀武揚威的心力。 他又是心疼又是好笑:“現(xiàn)在是不是骨頭都要散架了?” 她誠實地點了點頭。 他攬她入懷,“知道辛苦就行了,明天瞧著宮人們是怎么勞作的就行了?!?/br> 他怕她還要堅持,嚇唬她道:“再曬的黑黝黝的,年終不能見祖宗了。” 女人嘛,還能有不愛美的? ☆、第三百十九章 改進 他的話一落音,她果然猶豫起來。 但她頓了頓,還是搖頭:“康兒還知道言出必行呢,更何況,作為**,我也的確太不知人間疾苦了。 長這么大,我為一蔬一飯彎腰過嗎?” 她窩進劉秀懷里,“曬黑就曬黑吧,多抹些粉就是了,再養(yǎng)一冬天也就回來了?!?/br> 劉秀忍不住笑,“你這哪有真定貴女的樣子?倒真和朕這個南陽農(nóng)夫是絕配了?!?/br> 她聞言訝異地抬起頭來,揶揄笑道:“現(xiàn)在不是嗎?” “是,是,是。”他被她逗的笑的不行。 既然她不怕曬黑,劉秀也沒什么話說了。 只再三叮囑她:“不要嫌麻煩,一定得帶上厚手套,手要被農(nóng)具割壞了再得個破傷風,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夫妻年紀相差大一點,帶來的最直觀后果就是被當作女兒養(yǎng)。 她從前很受不了這個,但現(xiàn)在年歲漸長卻覺得很倍感溫馨。 這時間最難得的疼愛并不是堆給你奇珍異寶,而是始終把你放在心里記掛著你。 她抿了抿嘴唇,安心睡去。 她打定了主意要親力親為地完成所有的農(nóng)活,因此翌日起身即便渾身酸痛,也不過叫青素給了擦了遍藥油,又按捏了半個時辰便活力滿滿地起了身。 可天意弄人,用過早膳后竟下起了雨。 郭圣通站在窗邊目瞪口呆,明明上一刻還萬里無云。 青素打趣:“這是老天爺都心疼我們殿下呢。” 通農(nóng)事的黃門也道:“頭一天翻了地撒了種子,第二天就下雨,多少農(nóng)人要羨慕殿下啊?!?/br> 叫他們這么一說,郭圣通覺得于情于理她都沒什么好郁悶的了。 事實上,她驚愕后也的確長舒了一口氣。 種地實在是太累了,她雖說可以咬牙堅持,但也喜歡暫時輕松一下。 雨越下越大,廊下很快就叫水汽澆濕了大半。 庭中花木被沖的低下了頭去,只有足夠葳蕤茂盛的梧桐樹盡情伸展著枝葉,任憑雨水沖刷。 她放下窗,坐到書案前,從筆筒里抽出枝筆來。 青素見了,忙在硯里倒了清水,取了墨來慢慢研磨。 郭圣通叫黃門坐:“左右無事,便和我細細地說下農(nóng)事吧?!?/br> 既為黃門,哪有不想往上爬的? 若是皇后令他退下,自然也沒什么好掙扎的。 但現(xiàn)下皇后留下了他,要聽他說話。 祝安自是拿出了渾身解數(shù)來,他從施肥說到防治病害,一面洋洋灑灑地長篇大論,一面留意著皇后的神色。 倘若她露出一點不耐煩,那他便會迅速收尾。 出乎意料的是,皇后始終專注地傾聽著,時不時在紙上記些什么,間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