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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很輕松,大概是因為顧木棉將近一米九的個子,夏小桃曾經(jīng)說過,蘇茶明明是一米八的大高個,和顧木棉站在一起卻看起來那么小,這是為數(shù)不多的,顧木棉認為夏小桃說的最對的話。蘇茶裹著浴巾,勉強蓋住重要部位,但是他卻大大咧咧地坐在床上,胸前猙獰的傷疤,在他白皙的身體上特別顯眼,是三個歪歪扭扭的大寫字母——GYN,顧木棉又拿了一個浴巾,蓋住了他胸口上的字。蘇茶撇撇嘴,看著顧木棉給他腳腕上抹藥膏,腳腕上一道丑陋的燙傷的疤痕呲牙咧嘴地朝顧木棉笑著,他像是沒有看到一樣。蘇茶扭到了腳,在那難看的傷疤上又腫起了個紅包,映得顧木棉眼疼,他半跪著,有些虔誠地拿起蘇茶的腳,將他的腳放在自己膝蓋上,動作很是小心,抹完以后又輕輕地在上面揉著。蘇茶像是沒有感覺到疼痛一樣,另外一只沒有扭到的腳擺來擺去,最后搭在了顧木棉的肩上,帶著幾分霸道的勾引,不過顧木棉沒有上當。他撩起顧木棉的劉海,露出那張深邃俊美的臉,顧木棉皺著眉頭,抿著嘴給他揉著腳。“顧木棉,我不喜歡你現(xiàn)在這個發(fā)型?!?/br>顧木棉沒有回應。“喂?!?/br>蘇茶用腳踹了踹他的肩,顧木棉抬起詢問的眼眸,他認真地說,“你怎么不說‘嗯’?!?/br>看著蘇茶眨了眨眼睛,像是耍酒瘋一樣,顧木棉順著他的意思,“嗯”了一聲。“真乖,你要記著,無論我說什么,你都要給我回應。”“嗯?!?/br>蘇茶傻兮兮的笑了,俯下身去,親了一下他的額頭,顧木棉一愣,抬眼望著他,直直地像是想要看到心里一樣,然后他起身,把蘇茶放到床上,給他蓋好被子,轉(zhuǎn)身要走的時候,蘇茶伸手拉住了他,手緊緊地握著他的手,顧木棉悶著聲音,說,“我做不了你想的那種人?!?/br>蘇茶手一頓,顧木棉狠狠地把他的手拽開了,然后推門出去了。他們都說,十指連心,蘇茶盯著自己的手想,真的是連著心嗎?顧木棉的手,分明那樣冷。蘇茶又夢見當時余年拿著刀笑得猙獰的樣子,他怕極了,喃喃地喊著,“不要,小年?!弊詈笤谒絹碓奖平臅r候嚇得猛地睜開了眼,緩了緩神,這才發(fā)現(xiàn),顧木棉就坐在他的床邊,剛剛被噩夢纏上的恐懼還未散開,他的心又一下子慌了起來,顧木棉剛才有沒有聽到?他緊張地朝顧木棉笑笑,后者面色很平靜,說道,“醒來去洗漱一下吃飯吧。”蘇茶松了口氣,沒有注意到顧木棉推門時略微顫抖的手。到了中午的時候,蘇茶做著飯,想起日歷上自己勾的日子,還有三天,就到月底了啊,他切著西紅柿,對著在沙發(fā)上打游戲的顧木棉喊道,“小棉,三天后我們?nèi)コ曰疱伆伞!?/br>“為什么?”顧木棉手指在手機上不停地劃著,聲音也透露出一絲忙碌。“因為三天后我們就一起同居一個月了,慶祝一下啊?!?/br>“嘖,這有什么好慶祝的。”聲音帶著幾絲不耐煩。他們都說蘇茶的聲音很好聽,清清脆脆的,像是鈴鐺撞在一起的少年的聲音,但是蘇茶覺得,顧木棉的聲音更好聽,他的聲音總是壓低著帶著一分磁性,滿是荷爾蒙的性感,所以即使現(xiàn)在,顧木棉說出那么無所謂的話,即使這句話讓他痛的難受,他也依舊因為顧木棉的聲音心跳不止。蘇茶露出一個顧木棉看不到的苦笑,說,“那就當做慶祝我還有一個月就走了吧?!?/br>顧木棉沒有回應,好像是在打很重要的一局,過了一會,他才說,“好?!?/br>然后是炒菜油被烹熱的聲音,顧木棉仍舊劃著手機,黑下來的屏幕沒有任何色彩,他裝模作樣地打著游戲。后來門鈴響起的時候,蘇茶正在端飯,顧木棉難得扔下手機勤快的去開門,蘇茶剛想夸一下他的少有的體貼,卻被門外的人驚得一愣。太像,太像趙韻了。門外那個女人一雙杏眼笑意揚揚,波浪的長卷發(fā),臉上畫著精致的妝容,一身職業(yè)衣裝,她輕車熟路地換上鞋,進門拍了一下顧木棉笑道,“怎么,你沒想到我會來?。俊?/br>原來兩人認識,蘇茶盯著那個女人腳上和顧木棉之前不合腳的拖鞋一樣的款式,自嘲地笑笑,而且認識很久了。時間是最好的牽線人,也是最殘忍的劊子手。“這是我的責編,林花儀?!?/br>“你好?!?/br>她笑起來很好看,有兩個酒窩懸著可愛得很。蘇茶笑笑說,“你好?!?/br>可惜他沒有酒窩,逆著光對著顧木棉,笑起來蒼白無力。顧木棉恍惚地眨了眨眼,道,“坐吧。”林花儀沒有客氣,打量了一下周圍,看到沙發(fā)的毛絨玩具和窗臺的仙人掌有些吃驚,“你這變化了不少啊?!?/br>蘇茶給她端了一杯果汁,語氣里帶著幾分張揚,“這些都是我的功勞!”你知道嗎?越是想要證明自己存在的人,心里越是不安。林花儀瞇起來眼睛打量著這個笨拙的歪著腦袋倒在沙發(fā)上的熊,說道,“但是年你不是不喜歡這個嗎?”親昵的稱呼,自作了解的話語,蘇茶的心一下子墜了下去,“你叫他什么?”“年啊,你不知道吧,他以前不叫顧木棉……”“別說了?!?/br>顧木棉冷著聲音制止了她的話,“我說過不準這樣叫我?!?/br>“對不起哈,顧,我忘記了這是你的秘密,不能讓別人知道的。”越描越黑的事情,她是最樂意說的。蘇茶笑起來,摘下他身上的粉紅色的圍裙,甚至連那句“他的秘密你怎么會知道的?”都沒有力氣問出口。他自嘲地看了一下顧木棉,別人是誰?后者沒有看他。“別忘記吃飯?!?/br>然后他推開門走了,連關門的聲音都沒有,四周靜了一會,顧木棉緊繃的身體終于松弛了下來,他坐在餐桌前的椅子上,盯著菜,然后拿起筷子開始吃。“我記得你不吃西紅柿的,”林花儀湊了上來,“他果然改變了你不少?!?/br>顧木棉沒有理她,恢復了在旁人面前的那般面無表情,慢條斯理地認真地吃著飯。林花儀又怎知,他不是不吃,是只吃蘇茶做的,他也不是改變,是露出本性。“對了,三天以后有個見面會,我是來通知你去的。”林花儀夾了一口菜,頓時被嗆的咳嗽了幾聲,“這么咸,你怎么吃進去的?”蘇茶做菜一向比較咸,他自己也嘗不出來,因為他味覺比較淡,但是顧木棉卻沒有說過一次,一直都是很享受地吃著。“我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