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不會(huì)?！蹦举鈸狭藫项^，結(jié)結(jié)巴巴地與易水商量，“可你不打算回皇宮了嗎？這可是陛下的……陛下的骨rou……”

“我害怕。”易水捂著小腹搖頭，“我怕我和相公的孩子日后也像曾經(jīng)的太子那樣?！?/br>
兄弟鬩墻是皇室永遠(yuǎn)逃不開的命運(yùn)。

“但是你能躲到哪里呢？”木兮抓住他的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br>
“我……我去北疆？”

“也好。”木兮一口答允，“我陪你一道去，這官不做也罷，太子已經(jīng)入獄，判了秋后問斬，我在此間的事已經(jīng)了了?！毖粤T捂住腰間的錦囊，意思不言而喻。

于是他二人連夜收拾了行囊，踩著磚頭翻木府的墻，木兮先翻了過去，落地?zé)o聲，易水沒在意，也嘿呦嘿呦地爬上去，借著夜色看不太清地面，但隱約覺得墻下有人。

“木兮，我跳了?！彼嬷「箍v身一躍，卻落入了熟悉的懷抱。

易水渾身僵住，囁嚅道：“相……相公？”

月光穿透月色，照亮易寒的臉，而木兮抓著行囊苦兮兮地蹲在墻角，瞧模樣也是被逮住了。

“要去哪兒？”易寒一字一頓道地問，嗓音里彌漫著淡淡的嘶啞，“為何不帶朕一塊去？”

“易水?！币缀箾]有發(fā)怒，反倒后怕地?fù)碇?，“別丟朕一個(gè)人在皇宮里?！?/br>
易水鼻子一酸，忍不住抱住兄長的腰：“相公，我……我……”

“回去再收拾你。”易寒將他打橫抱起，翻身躍上馬背。

一旁的木兮忽然想到什么，蹦起來追著他們跑了幾步：“陛下，陛下不可啊……易水他……他有了……”

駿馬嘶鳴著仰起前蹄，易水被兄長抱得喘不上氣，困惑地仰起頭，正撞進(jìn)易寒猩紅的眸子。

“此話當(dāng)真？”

“當(dāng)真?！彼t著臉點(diǎn)頭，“今日總是想吐?！?/br>
“想吐？想吐可如何是好……”易寒歡喜得不知如何是好，竟慌亂到問他，“易水，易水你可能騎馬？朕背你回宮?！?/br>
易水連忙搖頭：“能騎的?！?/br>
可易寒只把馬騎到宮門口，無論易水怎么抗拒，都將他背回正殿。夜色撩人，空無一人的朝堂之上，龍椅孤零零地矗立著。

易寒將易水反抱在身前：“朕不能沒有你?！?/br>
“我也不能沒有相公?！彼牭弥钡粞蹨I。

“易水……”易寒摟著他跌坐在龍椅上，“乖，把腿張開。”

易水聽話地解開腰帶，衣衫跌落，易寒沒有做任何擴(kuò)張，迫不及待地撞進(jìn)去，卻又不搗弄，只溫柔地晃動(dòng)，情潮翻涌，強(qiáng)忍著不觸及宮口。

“相公……”他仰起頭，脖頸瞬間落下無數(shù)guntang的親吻，易寒將他的腿抬起，搭在龍椅兩側(cè)，欺身壓將上去，溫?zé)岬闹S著欲根涌出xue口，易水抱著兄長的肩，癡癡地凝望易寒肩頭的舊傷。

值得的，一切都是值得的。他欣喜地閉上眼睛，覺得未來只要能與兄長在一起，困在皇宮里一輩子都是值得的。

易水有了身孕，易寒不敢太過欺負(fù)他，只在腿根處xiele一次便抱著人回了寢殿，第二日更是清早就喚太醫(yī)來診脈。

誰料太醫(yī)卻說易水沒有身孕，只是偶感風(fēng)寒，身體不適而已。

易水聽得目瞪口呆，跪坐在龍床上本能地遠(yuǎn)離面色鐵青的兄長。

“易水?！币缀沧谒砬?，咬牙道，“朕是不是不能人道？”

“能的。”

“那你怎么就……”易寒頹然嘆息，“是不是朕與你歡好次數(shù)太多的緣故？”言罷當(dāng)真細(xì)細(xì)思索自身的過錯(cuò)，易水默默地聽著，覺得眼眶發(fā)熱，伸手輕輕拽兄長的衣擺。

“……朕以后不讓你累著?！币缀€在自顧自地自責(zé)。

“相公?！?/br>
“……也不日日折騰你了?！?/br>
“相公！”

“易水？”易寒這才回過神，“是不是還不舒服？”

易水搖了搖頭，含淚笑起來：“我再也不跑了?！?/br>
易寒愣了愣，緩緩笑開：“無妨，下回為兄陪你一起跑?！?/br>
他只當(dāng)笑談，誰知一月后易寒就將皇位傳給先帝最小的皇子，帶著他去了夏末的江南。

馬車行到水鄉(xiāng)，易水還沒緩過來：“相公，你真的不當(dāng)皇帝了？”

易寒摟著他閑閑地點(diǎn)頭：“不當(dāng)了?！?/br>
“那……那新帝……”

“木兮還在朝中，無妨?！?/br>
“可……”

“來，把這個(gè)戴上?！币缀畯膽牙锶〕鲆环交⒎?，掛在易水腰間。

“虎……虎符？”他目瞪口呆，捧著虎符結(jié)結(jié)巴巴地問，“真的是……虎符？”

易寒卻已經(jīng)閉眼歇息了，只用一只手溫柔地?fù)崦陌l(fā)梢。易水震驚得不行，攥著虎符不知如何是好，他知道兄長壞心思多，卻不料連兵符都敢拿出宮，等到了住處，立刻趴在桌上給木兮寫信，易寒靠在窗前冷眼瞧著，等他把信綁在信鴿身上，輕飄飄地拋下一句：“虎符是為兄讓木兮拿來的?！?/br>
“啊？”易水張大嘴巴，發(fā)了會(huì)兒呆，再急吼吼地吹口哨把鴿子喚回來。

“我對(duì)木兮放心，不代表我對(duì)新帝放心。”易寒抱住他的腰，“為兄要護(hù)著你，就要掌握兵權(quán)。”

“即使不在皇宮里……”剩下的話里彌漫了笑意，易寒的手已經(jīng)探進(jìn)易水腿間，不似曾經(jīng)那般想要就要，顧忌他的身體，刻意克制了欲望。

易水也知道兄長變了，坦然敞開腿喘息，還沒喘幾聲，忽而一陣反胃。

“相……相公！”他騰地站起。

這回大抵是真的了。

不過是不是真的，對(duì)他們而言已無甚分別，此時(shí)正至夏秋交際之時(shí)，江南暖風(fēng)融融，易水回頭去看自己與兄長走來的路，覺得步步坎坷，卻又無怨無悔。

世間所有纏綿的情愫，或許都如他一般癡纏，又如易寒一般隱忍。

山高水長，他們還有一生可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