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地球。在他們眼中，人類自私、貪婪，只有徹底毀滅掉人類才能保護地球?！?/br>
“就像人類清除掉病灶一樣，他們想將人類當做病灶，從地球上清除掉?！?/br>
“……太極端了吧！”塔矢亮皺起眉頭，“人類也有環(huán)保主義者啊！污染正在進行治理，清潔能源也在發(fā)展，憑什么要這樣把人類直接清除掉？”

然后，他意識到了一件事——

醍醐京彌才剛說過，地球擁有靈魂……

那個靈魂就是G.S.，地球精靈！

第161章死亡本能

“地球精靈呢？”塔矢亮抓住了重點,“它是怎么想的呢？”

“地球孕育了我們?nèi)祟悺y道,它也想要毀滅人類嗎？”

他看著眼前地球精靈的投影,實在感受不到它的危險性。人類會像病毒一樣毀掉地球？怎么可能？人類就算污染環(huán)境也是有限度的,如果到了會毀掉地球的地步，在此之前,人類自己就活不下去了吧？

不然,人類為什么要簽訂,減少二氧化碳排放？

不然,人類為什么要全面禁止核試驗、不擴散核武器？

他試圖把自己帶入到地球的角色上，卻怎么也得不出人類應(yīng)該毀滅的結(jié)論。

“那是當然的吧，”一個溫柔的聲音響起，“我們正是聽到了它的悲鳴,才獲得了使命?！?/br>
白色的和服,銀色的頭發(fā)，金色的眼瞳。

塔矢亮睜大眼睛：“……你是？”

“我是一名夢見,”在黑暗的印襯下,他的整個人好像是在發(fā)光一樣,“名字叫做，玖月牙曉?！?/br>
夢見跪坐在地上，白色的衣衫呈圓形鋪開，形成了一道優(yōu)美的弧線。

真的是……人如其名。

“……你好?！?/br>
“地球正在死去，”玖月牙曉的聲音虛無縹緲,“我在夢中看見萬物的終末?！?/br>
水鏡鋪開,有金色的流光在上面劃過。眼前掠過一幕幕凄涼的畫卷,氣候災(zāi)難頻發(fā)，海平面上升，城市化為廢墟，文明毀于一旦。

“天龍和地龍應(yīng)運而生。”

兩個年輕人的身影出現(xiàn)，彼此對峙，他們背后各自有七個影子。

“天龍代行神之威嚴，懷有守護之心，護佑人類，漠視地球?！?/br>
“地龍狩獵神之威嚴，懷有懲罰之心，消滅人類，拯救地球?！?/br>
雙方在結(jié)界制造的亞空間里發(fā)生了激戰(zhàn)，你死我活的生死之戰(zhàn)。令人眼花繚亂的術(shù)法交織在一起，絢爛過后，總有人歸于沉寂。

“我，命中注定的地龍七御使之一，必須要消滅人類、拯救地球才行?！?/br>
水鏡上的畫面漸漸消失。

“哪怕，要付出生命的代價。”

“哪怕，要背棄為人的羈絆?！?/br>
他眼眶濕潤，看上去十分感傷，令塔矢亮心生憐憫。

塔矢亮喃喃道：“可是，你也是人類吧？”

玖月牙曉發(fā)出一聲嘆息：“即使，我也是人類?！?/br>
然后，他打了個哈欠！

打完這個哈欠之后，他換了個姿勢，一腿屈起，把下巴擱在上面。

“雖然……我也很奇怪，”玖月牙曉頓了頓，“它想要消滅人類就算了。”

“干嘛……還非得找我們?nèi)祟愖约簛?。啊?/br>
……咦？

剛才那種神秘憂傷的形象完全破滅了?。?/br>
“人類……天然會站在人類的立場上來考慮問題?！比欢?，玖月牙曉還在繼續(xù)：“想出這個做法……不管是誰，絕對腦子有問題。”

不是，作為毀滅人類的代理人，你來說這種話合適嗎？！

“但是，一旦地龍神威蘇醒，地龍七御使就和人類無關(guān)了，”另一個陌生少女的聲音響起，“就算不愿意，你們也會被毀滅欲cao縱著，驅(qū)趕著，不斷破壞結(jié)界，傷害人類社會?！?/br>
出現(xiàn)在他們眼前的是一位銀發(fā)紅瞳的少女，腦后綴著復(fù)雜的發(fā)髻。她身著大正風格的巫女服，腰封系在胸前。

她雖然擁有少女的形貌，卻給人一種暮氣沉沉的觀感。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她已經(jīng)活了很久了，還是以一種目不能視、耳不能聽、口不能言、腳不能行的姿態(tài)。

她幾乎奉獻了自己的一切，用來盡可能地窺探未來，改變命運。

她就是國會地下室里的占夢公主，夢見丁姬。

“難道你把我叫過來，”即使在靈魂層面的交流中，丁姬依然沒有動口，只用她習慣的方式直接將聲音傳遞出來，“就是為了讓我聽這種無意義的怨言？”

“并不能算是……怨言，”玖月牙曉用手指纏繞耳邊的碎發(fā)，“自從……未來開始改變之后，我就開始思考——”

“改變？”丁姬睜大眼睛，直接打斷了他的話，“你所看見的未來，已經(jīng)發(fā)生了改變？”

“沒錯，”玖月牙曉點了點頭，“正是因為某些未來發(fā)生了改變……所以‘那個未來’才會變得模糊不清?！?/br>
丁姬沉默了一會兒，這才開口：“你果然比我更強，看得也更遠、更清晰?！?/br>
玖月牙曉搖了搖頭：“我只是……運氣比較好。”

“不必過謙，”丁姬的聲音平穩(wěn)，滿是贊賞，“你擁有的才能遠超于我?！?/br>
“但是，更令我驚訝的是，你身上發(fā)生的變化?！?/br>
玖月牙曉歪了歪頭：“嗯……變得更好了？”

“變得更像一個人，”兩者相較之下，丁姬反而更像一個人偶，“放到以前，我從未想過，你會露出這么輕松的表情，用這么輕松的口吻談?wù)撟约旱拿\?！?/br>
“是啊，”玖月牙曉點了點頭，“一開始……我也沒想到?！?/br>
“但我現(xiàn)在……有了信心?！?/br>
丁姬笑了。

“是他給你的信心嗎？”她沖著醍醐京彌望去，“這位，醍醐先生？”

玖月牙曉點了點頭。

“在此之前……我看得太多了，因而裹足不前，”他閉上眼睛，“但當我邁出第一步的時候……我就發(fā)現(xiàn)，‘看’并不能替代‘親身經(jīng)歷’。”

“我果然……還是個人類?！?/br>
“只能受限于人類的身體，體悟人類的感情。”

“啊，”丁姬發(fā)出一聲意味深長的感嘆，“原來如此?！?/br>
“也許，我也應(yīng)該早點走出來才是，”丁姬向醍醐京彌點頭，“這樣，說不定，就能早點發(fā)現(xiàn)……”

她把后半句話吞了回去，搖了搖頭。

早點發(fā)現(xiàn)的話，也許，另一個滿心私欲她就不會誕生吧……

“初次見面，”醍醐京彌向丁姬行禮，“天龍的丁公主?！?/br>
“終于見面了，醍醐京彌先生，”丁姬輕笑，“我早就想見你一面了?！?/br>
“但你……卻不肯見我?！?/br>
“是因為你站在地龍這一邊的緣故嗎？”

“我曾經(j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