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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再見了?!?/br> 穆承安袖中手掌緊握,他想過許多。阿襲恨他也好,怨他也罷,可卻沒料到到頭來僅是一句“同我無關(guān)?!?/br> 門吱呀一聲被推開又被關(guān)上,穆承安站在原處良久未動,轉(zhuǎn)角處似乎有人影閃過,待仔細(xì)看卻不過是一處空巷子。心中沉了沉,不到片刻就有著了黑衣的人跪在他面前,“王爺,屬下已經(jīng)清理干凈了。” 他嗯了聲。 正要轉(zhuǎn)身離開,卻正好看到蘇府老爺子被人攙扶著出來,見到他時愣了愣,只是微微斂了眸子。 蘇老爺子沒有說話,只是吩咐人前去敲沈園的門。 ☆、無題 “蘇老?” 阮襲正要熄了燭火卻沒想到蘇老忽然來訪,蘇老笑笑,揮去了身后的小廝,“月朝回來時談及淮江會的事兒,難為你了?!?/br> 正思索著門外的穆承安,她沒想到蘇老為此事還專門來了一趟,軟了語氣,“分內(nèi)之事罷了,只是讓阿銀受了寒。” “受了寒氣?可有什么大事?”頓了頓才發(fā)覺自己過于著急了,仿佛不信阮襲似的,無奈嘆了口氣,“你自然不會讓季函出事,原先還憂著令兄不會接受季函那孩子如此一來倒是老夫多慮了?!闭f著,竟有些自嘲。 阮襲遞了杯茶水過去,腳步聲傳來小迦正領(lǐng)著阿銀過來。阿銀見著廳中的人有些疑惑,還是乖乖頷首,“蘇爺爺?!?/br> “哎?!碧K老語調(diào)中帶了笑意,瞧著他沒什么事的模樣才寬了心。忽然想起什么,開口道:“好歹也是端午盛會,你這處也過于清冷了些,我令府中擺了宴席,此番是來請你過府一同過個端午?!?/br> 頓了頓,又嘆了口氣道:“說來,已有十三年未曾同沈家人一同聚聚了,今日也是難得?!?/br> 如此措辭倒真是尋不出正當(dāng)理由拒絕,又是蘇老親自來請??戳搜郯y,見他也點頭才扶著蘇老爺子起身往府外走去。心中思索著當(dāng)日沈貴妃正是念著蘇府會念著恩情時常照顧著她,方才將府邸選在了沈園吧? 忽然想起去年重陽宮宴時她的模樣,那時...她是真的落寞罷...偌大一個淮南沈家僅剩了她一人在苦苦撐著,沈莊離世一事她必然在當(dāng)中也起著很大作用。市井傳言乃是沈莊受不得大理寺的清貧環(huán)境,可北都沈家門聲又有多少人會信?不過是怕著穆氏皇族罷了...... 兩處府邸離得近,蘇家少夫人李嫣正抱著懷中的小兒子在門口處等著,見著一行人回來才笑著出了聲,“夫君還倒阮姑娘許是不來呢?” “蘇爺爺親自來請,阿襲哪能不來?”阿銀聞言攥著阮襲的衣角輕咳了聲,仰頭開口,蘇老爽快笑笑,“且進(jìn)去且進(jìn)去?!?/br> 這倒是阮襲第一回來蘇府,不曾想從布局到旁的什么倒是同沈園極像。微微驚異,心中更是對蘇老多了幾分敬佩,這份情誼...... 一場尋常家宴,倒是阮襲多年未感受過的,阿銀也很是高興。若是蘇季簫那孩子沒有一個勁兒的往他身邊湊,他怕是更高興。 談及今日淮江會,李嫣倒是不喜,“你們倒是去湊了熱鬧,獨留我一人在府中看著這三個孩子......” “莫不是夫人說自己放不下三個孩子的?”蘇日暮連連苦笑問道,李嫣癟了唇,蘇月朝給阿銀加了些菜轉(zhuǎn)頭看向面上很是享受這般氛圍的蘇老爺子,嘖嘖開口:“大嫂這是嫌爹和這三個孩子無趣么?” 李嫣哪敢如此想,連忙倒了杯茶水賠罪。 阮襲看著,唇角帶著笑意。父王和娘親若是在的話......忽然意識到自己在想著什么,幡然醒悟,也給蘇老爺子敬了杯茶水。 宴罷,蘇老爺子掃了眼眾人,蘇日暮了然抱起一起兩個孩子往外面走去,李嫣也抱緊懷中孩子跟了上去,蘇月朝皺眉,“爹。” “且下去。”蘇老爺子沉了嗓音,蘇月朝沒辦法,也引著小迦和阿銀出去。阮襲早就料到會有此一幕,沒說什么放下了手中的碗筷,等著蘇老開口。 蘇老爺子看著她沉眼看過來,心中哀嘆一聲,他知曉自己過于自私了些可有些話總是要說的,自她答應(yīng)了宜歡所求也該料到會有今日的。眼下她一人擔(dān)得不僅是一人的名聲,而是淮南沈家滿門名聲,昔日旁人提及淮南沈家是如何贊嘆,沈兄待自己又是過命之交的交情......輕咳了聲,語氣鄭重了些,“阿襲,你是尚在風(fēng)華的姑娘,心有所動是必然的,然......” 他話未說完,終歸是為她留了余地。阮襲捧著茶杯的手頓了頓,有些許茶水灑了出來,蘇老所要說的話她從一開始便猜到了,只是未曾想到會如此快。腦中沈易之的身影一閃而過,徑自笑笑,“蘇老多慮了?!?/br> “先前我去沈園時正撞見一錦衣男子,不知他可是?” 不了他說的竟是穆承安,阮襲松了口氣,將茶杯推在一邊,溫聲答道:“那人不過是昔日一故人,算不得什么。”頓了頓,繼續(xù)道,“蘇老不必憂慮此事,阮襲從一開始便知曉今后的路是何種模樣,能離宮已是沈貴妃大恩,自然會遵守同沈貴妃的承諾?!彼⒎鞘鞘ト?,只要他所作之事不會危及到兄長與身邊的人自然不會多管閑事,若穆承安真的能夠...興許兄長還能過得好些... 她想過此生就在深宮中老死,也想過被作為籌碼和親他國,只是從未想過會如此??扇羰亲屗龠x一回,她依舊會如此,至少這一生勉強(qiáng)還算是握在了自己手中。門外傳來壓著嗓音為她抱怨的李嫣的言語,看著蘇老安下心來的神情自己也垂了眸子道了句告辭。 “阿襲。”蘇老忽然開口喚住她,繼續(xù)道,“蘇家欠你的,沈家也欠你的,只能來世相還?!?/br> 總歸是場交易,又何來相欠一說。 她默了默沒說話,拉開門時正對上小迦皺著眉頭的模樣,李嫣欲言又止,她笑笑,“今日端午佳節(jié),怎看面上表情倒像是清明之日?” 如此調(diào)侃,小迦哼了聲沒說話。阮襲拉過阿銀,同他幾人點頭告辭。 “當(dāng)真是不公平......”李嫣感慨了聲,轉(zhuǎn)頭看了眼廳內(nèi)的蘇老霎時噤聲,夫君攬住她卻沒有說話。 回到沈園時卻發(fā)現(xiàn)燭火正在亮著,兄長已等在正廳。 見她們?nèi)嘶貋恚⑽Ⅴ久?,“你倒是安心,出門連鎖都未落。” “誒?我竟忘了?”小迦歪頭想了想,阮襲笑得無奈,倒真是忘了。阿銀往前挪了挪,想起今日他救自己時在耳邊說的話,不禁出聲喚了句,“阮青舅舅?!?/br> 這一聲舅舅叫得阮襲愣了愣,阮青也愣了愣。清寂的臉上閃過一絲松怔,最終只是微微撇過頭嗯了聲。小迦覺得自己好似錯過了什么,看了眼阮襲,卻被阮襲拍了拍腦袋,“回屋休息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