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矩必然會懲罰他,道理是我們沾著,但你這般動了手,道理就站在他們那一邊?!逼浇顒窠猓昂迷谀枪髯邮嵌亢⒆哟虻?,馮家想要如何處置隨他們,也不干你太多是非?!?/br>“四哥是為了救我,才打馮駿的。再說,四哥是平江侯府的人,就算處置也是我們處置,憑什么要交給敬寧?”薛慕極心里明白,此事,已經(jīng)與他預(yù)期不同,若要保住四哥,唯有威脅一條途徑,而能威脅到敬寧侯府的,“爹是怕舅舅,拿著理找咱們平江的麻煩嗎?大可不必,就算他不念與母親的兄妹情分,他們也不敢。除非馮家不想再在雍都混下去。舅舅想讓馮駿做素蓮公主的駙馬。這件事傳出去,吃大虧的可是他。”見薛侯爺猶豫,薛慕極接著說,“四大侯府表面奢華,內(nèi)里的艱難忐忑,父親您心知肚明。陸鈺當(dāng)權(quán),沈家衰落,現(xiàn)下敬寧侯府比咱們平江侯府更加難處。如今,馮家只剩下嫁給沈丞相的馮珍,能在雍都起點作用。馮家已經(jīng)沒有退路,唯想要借著當(dāng)年馮太后的指婚,拉攏李家皇族的血脈,畢竟現(xiàn)在活著的,還與嘉霖皇帝血脈最親近的人,就是素蓮公主?!?/br>“你從哪里聽說這些?”薛侯爺自己也是靠著幾個家臣,才弄清楚大靖國復(fù)雜的形式。自己兒子才多大?這都是誰講給他聽的?薛慕極也覺得自己說的有點多,可他上一世八歲的時候,知道的可比這些多多了,又怨恨了一把原身的弱智腦袋,薛慕極說,“我自己想到的?!?/br>薛慕極本想再解釋幾句,什么偶遇過路大儒,什么撿到一本秘籍,什么夢到神仙教導(dǎo)……但他老爹薛德忠,竟然就這么相信了。大靖有如此憨厚的侯爺,薛慕極也是醉了。平江侯府里,好在有薛三爺留下的一干人等運作cao持,好在薛侯爺人胸懷寬廣聽得進(jìn)忠言。父親說要再想想,才能做決定。薛慕極才不管,一路跑到侯府的牢房,鉆進(jìn)去把哥哥給放出來。“哥哥你還好吧?他們沒打你吧沒罵你吧?剛剛他們帶你走我沒有求情你別生氣!我那時候特別不冷靜,謝謝哥哥你救我!話說那一棒子打的太和我心意了,要不是你的一棒子我就要被他打破臉……”薛慕極一路上不停的說話,表達(dá)他無比感激之情。薛懷咎還是淡淡的,就如同剛剛那一棍子跟自己毫無關(guān)系。回到院子,直到夜里,才得知馮駿醒過來,醒過來的馮駿沒有哭鬧,大概是明白他的處境有多么糟糕,想要娶公主必須吞下啞巴虧,再說即使鬧到敬寧侯那邊去,他老爹多半偏向薛慕極,連帶他被禁足個一兩年也說不定。他還慶幸有人打了他一棍子,要不然他讓薛慕極身上帶上傷,他老爹不打斷他的腿才怪。薛慕極聽了扶風(fēng)的回報,把桌案上的畫收到箱子里,自言自語說,“沒敗他名聲,真是便宜了他?!?/br>他見薛懷咎再院門口,似乎要出去,小短腿不由自主的活動起來,很快,一腳踏出門檻的薛懷咎發(fā)現(xiàn),薛世子跟在他后面。被人發(fā)現(xiàn),薛慕極三下五除二爬上旁邊的一棵樹上,樹不算高,旁邊挨著個平房頂。薛懷咎走到樹下,抬頭問,“世子,那只小狐貍呢?”薛慕極還以為哥哥出來是什么事兒,原來是找那金毛小動物的,說,“我放生了?!?/br>見薛懷極要回去,薛慕極迅速伸出手,“來,上來,陪我看會兒星星?!?/br>薛懷咎就著薛慕極的手跳上樹,兩人順著樹杈爬上更高的平房頂。小道間,行過幾輛馬車,幾個大漢從車上搬下箱子盒子,有人拿著賬簿清點,薛慕極細(xì)細(xì)聽過,什么珍寶古玩,字畫刀劍……都是各方送給他的生辰禮物。他忽然問,“哥,后天就是我的生辰,你準(zhǔn)備送我什么禮物?”薛懷咎也向著聲音處望了望,兩個大漢搬著一個半人高的白馬玉雕下馬車,而后他小聲說,“先欠著,可以嗎?”薛慕極認(rèn)真搖搖頭,“不能欠。”其實薛懷咎有什么,薛慕極知道的清清楚楚,他自然是知道薛懷咎沒錢準(zhǔn)備什么禮物,甚至根本沒有想過要送他生辰禮物,他就是想要,想要這份心意,即使是要自己耍賴提醒。“隨便什么都可以。”薛慕極怕薛懷咎為難,說道。他也不明白,為何特別想要哥哥送禮物給他,就算是一個石子,他都會特別珍惜。薛懷咎不看他,仰面看滿天星辰。薛慕極也在看。夜空晴朗,星光燦爛,他有多久沒有這般安寧的望著天空了,他曾聽jiejie說過,母親也喜歡看星星。前世,他的名字是齊安公主起的,謝漫星,漫天星辰。他小時候,每當(dāng)生日前一晚,就與jiejie一起,爬上房頂,互相依靠著,坐著看星星,看著看著就睡著了。之后,謝駙馬把兩個熟睡的孩子抱下去。第二天一早,他床頭就放著一雙手編的小鞋子,是生辰的禮物,謝駙馬親手編的,不貴重,每年都是一樣的,但他還是很喜歡。生辰禮物旁邊,還有一碗熱氣騰騰的長壽面。謝駙馬煮面不好吃,每次謝漫星都推給jiejie替他吃。薛慕極會心而笑,或許也就是因為這樣,他才不長壽,年紀(jì)輕輕就死在荒山野嶺吧。重生到薛侯府,他受萬千寵愛,但卻總覺得如夢似幻,唯獨與四哥呆在一起時,心中才有安寧,能什么也不想,放任暢懷大笑?;蛟S,是四哥沉默的氣質(zhì),很像jiejie素蓮公主。蒼天茫茫,冥冥中有感情的些許牽絆,即使靈魂之間沒有血緣關(guān)系,四哥還是成了他思念家人的寄托。薛慕極仰面躺在瓦片上,望著四哥英俊的側(cè)臉。世上竟然有這么精致的人兒,像是從他的畫里走出來。當(dāng)年,他與沈初也沒少躺在人家房頂上,想他那時候與沈初交好,為沈初做了那么多事,也多半是因為沈初長得漂亮。他前幾天寫了五十封信,用的是謝漫星的字體,讓扶風(fēng)找到平江的信館,劃定時間,每年寄出一封,送去雍都齊安長公主府。信上的內(nèi)容很簡單,五十封信上內(nèi)容完全一樣,只有一句話,“兒在外安好,勿念?!?/br>如此,只要沈初不亂說,謝駙馬與jiejie當(dāng)自己在玩面玩的樂不思家,他不忍他們面對死亡的悲傷。他本來還寫了封信給沈初,洋洋灑灑十頁,怒斥這廝背叛他,罵了一千遍王八蛋,寫完后心情無比舒暢,把信折好,靠近燭臺,信紙很快化作灰燼。不急,有好哥哥在呢,將來有他受罪的時候。他等了很久,也沒有回答,哥哥不會是生氣了?“你要是實在想不出送什么給我,我等到明年也可以……”薛慕極認(rèn)為凡是可以商量。他以為薛懷咎不會回答他了,就像是jiejie,為他生辰禮物,每每發(fā)愁的樣子,嘟囔道,“你別想了,越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