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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年輕人愛玩模樣,性格扭曲僵硬的邵樂遲早會被玩膩甩掉。她覺得他們兩個人一點都不登對,早點分開早點好。于是,陸琪在心里盤算著。冬天的腳步慢慢近了,邵樂在為期一年的持續(xù)復(fù)健下,雙腳走得越來越穩(wěn),長時間步行時也漸漸不需要人攙扶。陸琪和邵樂心結(jié)解開以后,又恢復(fù)到以前奔波勞祿的生活,邵樂借著視訊連線在家控管公司的一切,她則負責(zé)對外商談部分,兩個人一靜一動,合作無間。歡歡回學(xué)校繼續(xù)學(xué)業(yè),而未繁則鎮(zhèn)日埋在圖稿中作畫,沒日沒夜地幾乎不休息。十二月初,又是圣誕節(jié)即將到來的時間。應(yīng)小喜的要求,未繁買了一株幾乎兩層樓高的巨大圣誕樹回來,只是樹木如今還光禿禿的,等著圣誕節(jié)前夕被掛上發(fā)亮吊飾。「金鉤貝兒、金鉤貝兒,金鉤歐樂威——」小喜一個人在客廳里唱著圣誕歌,一邊替他的黃色小鴨洗澡。晚上六點,本來說了不回家的陸琪突然到家,她看了眼客廳里兩公尺高的圣誕樹,再看了看他玩水玩得正高興的兒子。未繁端著碗泡面從廚房走出來,剛巧碰上陸琪。「阿樂呢?」陸琪問。「在書房看書吧?」未繁也不曉得。「別讓小喜玩水,他會感冒。」陸琪看了兒子一眼,就像吩咐其他下人一樣,朝著未繁下命令。「他是你兒子耶,拜托你也關(guān)心關(guān)心他?!刮捶辈幌肜頃戠鳎緛砭筒皇莵懋?dāng)下人的,沒必要理會陸琪的命令。「小喜,」未繁接著便朝小喜說:「趕快把東西收一收去?!?/br>見未繁完全不理會她,陸琪不高興地哼了聲,走上書房找邵樂。她門也沒敲便打開房門,正看書的邵樂抬起頭來,看見是她,問了句:「怎么突然回來?」「記得天生醫(yī)院的院長嗎?」陸琪說:「我前幾天遇到他,后來聊了聊,發(fā)現(xiàn)他女兒年紀跟你差不多,跟你一樣也都到適婚年齡了?!?/br>「我不去相親。」邵樂記得天生的院長,他就是在那家醫(yī)院進行復(fù)健。「不去不行,你的腳是在那里康復(fù)的,基于禮貌不能回絕?!龟戠髡f:「反正也只要露個臉就好,看不看得上眼都隨你便?!?/br>「那我吃個飯就走。」邵樂翻著他的書,知道出來做事,難免有些事情得照著禮數(shù)來,不能失禮于人。更何況天生的院長的確幫了他許多。「行。」陸琪說完話,轉(zhuǎn)頭就要走。邵樂和陸琪雖然和解,對彼此也不再有成見了,但長久以來的相處習(xí)慣使然,除了公事外,兩個人還是一樣鮮少交談。這時未繁端著泡面進了邵樂的房間,與陸琪擦身而過。邵樂見未繁又泡泡面,忍不住說:「怎么又吃這個?」「你家管家煮的東西超難吃,我只好弄泡面?!刮捶闭f。房間里的兩個人對話自然而親昵,一點都不介意陸琪還站在門口沒走。陸琪又看了一眼他們,才轉(zhuǎn)身回到自己房間里。還有兩個禮拜便是圣誕節(jié),未繁終于將所有畫稿完成。他把三十多張彩稿和文字故事裝入牛皮紙袋里,墊上紙板避免折損,跟著整理桌子上斷成一堆的粉彩筆。下午五點多,邵樂正準(zhǔn)備前往餐廳赴個約會,他拿起一條灰色的亮面領(lǐng)帶,迅速打好領(lǐng)結(jié)。未繁推開門走進來時,他正穿上西裝外套,剛好要離開。「出去啊?」未繁看邵樂穿著得十分正式。「去和朋友吃個飯?!股蹣分皇呛唵蔚卣f了句。「女生?不然怎么穿得這么帥?」未繁挪揄了邵樂一下。邵樂頓了頓,答道:「男的?!?/br>「男的?我可是第一次聽見你有男的朋友?!刮捶焙傻氐馈I蹣饭止值?,和朋友吃飯竟也要穿得這么體面。「嗯。」邵樂整了整衣服,匆匆在未繁嘴角吻了一下后便走了出去?!杆緳C已經(jīng)在樓下等了?!?/br>未繁其實本來想約邵樂一起出門,給他看完自己認真畫好的圖后一起去交稿,然后他們可以去外頭透透氣。但既然邵樂有約,那就算了。未繁有些失落地拿著自己的畫稿往樓下走去。就在未繁準(zhǔn)備出門的時候,陸琪突然回來。「邵樂呢?」陸琪解開脖子上的絲巾扔到椅子上,問著。「去吃飯了,他說他約了朋友。」未繁拿著牛皮紙袋往門口走去。「噢,我記起來了,他今天去法藍絲相親。」陸琪陷入沙發(fā)里,疲憊地吁了口氣。她今天是刻意提早回來,故意把邵樂相親的消息講給未繁聽的。「相親?」未繁皺起了眉。什么相親?邵樂沒對他說過!這是怎么回事?邵樂跑去相親?不是說和朋友吃飯嗎?搞什么鬼。陸琪看著臉色瞬間變難看的未繁,心里頭冷笑一下:「你跟阿樂多久了?」「我沒有跟他?!刮捶睕]好氣地道。陸琪說得好像他是邵樂的馬子一樣。「反正你留在他身邊也不外乎是為了錢。你的眼光倒精準(zhǔn),知道他絕對翻得了身。這樣好了,我給你一百萬,就當(dāng)是你辛苦了這么久的報酬。」陸琪拿出支票本,開了張即期票給未繁?!赴返男聦ο笫轻t(yī)院院長的千金,她和阿樂非常登對,我們雙方家長也都覺得應(yīng)該盡快讓他們結(jié)婚。時間大概就選二月底,收了這張票,你婚禮也不必來了。不然大家難堪?!?/br>「這是邵樂的意思嗎?」未繁沒有要接下來的意思。「我的意思就是他的意思?!龟戠髀冻鰠挓┑纳裆?,將支票往未繁的牛皮紙袋里塞。看著陸琪如此跋扈的動作,未繁臉色也壞了起來?!高@位太太,你會弄壞我袋子里的東西。」畫稿邊緣被陸琪硬伸進去的的手折了一下,他的心也痛了一下。「好了,你可以走了!」陸琪不悅地揮揮手,也不理會未繁愿不愿意離開。原本一直消失無影的老管家這時無聲無息地出現(xiàn),他在未繁耳邊說著:「太太叫你走,你就走吧!」管家緩緩?fù)浦捶?,一邊推還一邊陰笑。「少爺是說不出口才沒跟你講他要相親結(jié)婚,你也別再來纏少爺了,走吧走吧!」「什么我纏他,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纏他了?」未繁不太愉快地說。「你常在晚上到他房里去?!龟戠魍蝗徽f出這句話,冷冽的視線直射未繁。未繁臉色漲紅,雖然他只是因為睡不著過去找抱枕而已,但是陸琪這種態(tài)度讓他也不想解釋,牙一咬,便上樓收拾東西。剛好他也想去找邵樂問清楚這究竟是怎么回事,為什么他去相親卻騙他跟朋友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