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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掌?。骸笆畨K錢拿去買煙抽也就算了,怎么還動手了?”瘦小的黃韜瑟縮著,一雙眼睛蓄著淚水轉(zhuǎn)啊轉(zhuǎn)的,強忍著不吭聲。“你看這事兒,”徐賓訕訕的搓著手:“我哪兒知道他是鋒哥你罩著的,早說不就完了?誤會誤會哈哈……”說完,沖邊上小弟使個眼色,把那張皺巴巴的十塊錢遞回去的時候還搞笑的擼擼平整,挺認(rèn)真的樣子。“這就完了?”黃韜不敢接,秦鋒把錢拿過來塞進(jìn)他肥大的校服口袋:“臉上這巴掌怎么算?”要說徐賓也是個慫貨,他們一行五個人秦鋒一個人,愣是沒想干脆跟對方干一架:“這個……”“算了?!秉S韜拽拽秦鋒衣擺小聲咕噥。秦鋒臉上不動聲色,就那么懶洋洋的瞅著徐賓,居高臨下。徐賓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轉(zhuǎn)身一巴掌扇到邊上剛剛遞錢的小弟臉上:“誰他媽讓你動手的?文明收費你不懂嗎?!鋒哥你看?”秦鋒沒忍住,看著那個一臉懵逼的小弟直接失笑:“文明收費,哈徐賓你真能整詞啊。行了少廢話,我兄弟是個好說話的,今天這事兒就這么算了,不過營養(yǎng)費不能少。”空著的大手在褲袋里摸出云煙的盒子,戲謔的晃了晃:“賓哥,來一根不?”五分鐘后,垂頭喪氣的五個大小伙子從洗手間魚貫而出。褲袋翻了個底朝天,攏共匯總的四十八塊五毛都落到了秦鋒手上,估計東林一中史上最悲催的勒索者也就不外如是。黃韜有點不安,推了推眼鏡,拘謹(jǐn)?shù)牡乐x,就差鞠躬了:“謝謝鋒哥?!?/br>“以后我罩著你?!奔热怀鍪至?,秦鋒也就管定了:“這幫孫子就是欠揍。誰再跟你嘰嘰歪歪的,讓他直接來找我?!钡嗔说嗍稚弦话蚜闼榈腻X,秦鋒又樂了:“走,到校門口炒倆菜吃飯,吃完直接晚自習(xí)?!?/br>黃韜乖乖跟著,厚眼鏡片后面嗖嗖冒著光,小燈泡樣的,簡直崇拜的不行不行的。那是弱者對強者本能的屈從仰視,求得庇護(hù)的天性。從那天開始一直到高考,但凡所有的自習(xí)課,黃韜都搬著書本坐到秦鋒同桌原本空著的位置,直接成了秦鋒1V1御用的私教輔導(dǎo)員。……………………………………………………周五晚上不用晚自習(xí),秦鋒在學(xué)校跟黃韜一塊兒做了一套化學(xué)卷子,回家就有點遲,將近六點半,天都蒙蒙黑了。進(jìn)門的時候,飯菜都擺上了桌,馬秀麗在客廳接電話。“爸我回來了。”秦鋒放下書包跑去洗手:“哪兒來的醬肘子?獨一處的?”秦遠(yuǎn)坐在桌旁:“中午你季叔在獨一處請客,知道你喜歡吃,幫你打包了一份?!?/br>秦鋒眉開眼笑:“這整的,多不好意思。”“小兔崽子,”秦遠(yuǎn)也笑,蠟黃瘦削的臉上是爺們兒少有的鐵骨柔情:“不好意思你別吃。”“那不是盛情難卻嗎?!鼻劁h大咧咧坐到桌子旁邊:“誰電話???”“我大外甥,”秦遠(yuǎn)挺高興:“這小子挺有人情味,知道打電話來問候我這個便宜舅舅身體咋樣了。是個好孩子。”沒聽著名字,秦鋒愣怔了一下才覺過味來,是秦夏。心跳一下子就亂了節(jié)奏。那種心虛的感覺遏制不住又無從談起。偏偏怕什么來什么。馬秀麗在客廳揚著聲音沖這邊喊:“小鋒過來接電話,是你大姑家哥哥?!?/br>秦鋒哦了一聲,腦子亂糟糟的站起身走過去。怎么說?萬一他問起那筆治病的錢,怎么說?說丟了?如果他信了不讓自己還了怎么辦?萬一他不信,自己不成了貪婪的卑鄙小人了?心慌的砰砰亂跳,嗓子眼發(fā)緊:“喂?”電話那邊是秦夏的嗓音,不高不低不急不緩,仿佛含著笑,春風(fēng)拂面的愜意:“小鋒弟弟。”就是這個熟悉到雞皮疙瘩亂起的稱呼,一下子沖毀了秦鋒的堤防,那些惴惴不安忐忑難言仿佛都不見了,讓高大的少年狼狽的有些鼻子發(fā)酸,捏著電話線不知道說什么。“你……這么叫人真膈應(yīng)……”那邊秦夏笑的相當(dāng)愉快,那張笑臉的模樣,秦鋒幾乎能清晰的想象出來——“秦鋒你可真不夠意思,當(dāng)初從S市走,連個招呼都不打。我琢磨開學(xué)了,或許你能往我寢室打電話,結(jié)果這都快十月底了,看來我還是過高期望你了。指不定你都把我號碼弄丟了?!?/br>“不是。我沒有弄丟?!鼻劁h辯解,臉上發(fā)燙。他哪有臉解釋這一切的罪魁禍?zhǔn)资悄莻€該死的賊?不對,是自己笨。回頭偷眼看了看爸媽,秦鋒半捂住話筒壓低聲音飛快的說:“那筆錢,我有急用,你等我慢慢還你?!?/br>秦夏那邊停頓了幾秒,再出口的聲音帶了點詫異:“我不是打電話問你要錢的?!?/br>“我知道。”秦鋒抿著嘴,指甲無意識的摳著桌面上一個小疤痕:“我就是跟你說一聲。”秦夏原本挺高興的動靜淡了,仿佛是他們第一次見面時候,不卑不亢陌陌路人:“行。那沒什么事兒了,再見?!?/br>秦鋒傻傻的哦了一聲,聽筒里面已經(jīng)變成了嘟嘟的忙音。重新回到飯桌邊上,連最愛的醬肘子都食之無味了。秦鋒的反常吸引了馬秀麗的注意:“怎么了這是?跟你哥講什么了,不高興的樣子?”“沒講什么?!鼻劁h埋頭扒飯,心里快煩死了:“我這琢磨下午做的那套化學(xué)卷子呢?!?/br>吃完飯,回到自己房間,秦鋒一直坐立不安。臺燈擰開又關(guān)掉,再擰開再關(guān)掉,眼前攤開的數(shù)學(xué)書半天沒看進(jìn)去一個字。他有點模糊的意識到,自己剛才說錯話,秦夏生氣了。秦鋒腦子沒那個彎彎繞,也沒意識到自己為什么會在意秦夏的情緒,只是一根筋的想著,不能這樣,他得解釋一下。他秦鋒不是眼里只看著那點錢的人,他們之間也不只是債主借錢的關(guān)系。“爸,媽,我去黃韜家問道題,一會兒回來?!?/br>作者有話要說:今天元宵節(jié),發(fā)了一章小甜餅,五千多字,喜歡的可以移步去瞄瞄。第6章第六章電話接通,那邊的聲音帶著一股吳儂軟語的腔調(diào),是秦夏的室友。聽到那邊說秦夏去自習(xí)不在寢室,秦鋒心里很失望,那些一路上編排好的話都沒了出路,挨挨擠擠垂頭喪氣。“哦沒事,那我以后再打……我?我是秦鋒……是秦夏的——弟弟……”電話那邊的吳儂軟語突然提高了一個音階,不是對秦鋒說的:“你怎么又回來了?”隱隱約約的,那把熟悉的嗓音傳過來:“忘記帶隨身聽……英語……”“你弟弟的電話找你,剛好。”電話里喀啦啦響了幾聲,話筒易了手:“小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