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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老師的保證并沒起到什么安慰作用,一整天蔣濟聞都心神不定,想著蘭星現(xiàn)在不知道怎么樣了。他發(fā)現(xiàn)他現(xiàn)在跟蘭星差不多,換一個新環(huán)境,兩人都會感到不安,他甚至比蘭星更不安。如果能夠保持現(xiàn)狀不變,那當(dāng)然是最省心省力的舉動了。但他不能這么做,他想擴寬蘭星的生活。蔣濟聞不知道蘭星以前的生活是什么樣的,蘭敏是怎么照顧蘭星、是怎么計劃蘭星的生活的,是不是也像現(xiàn)在這么單一,每天都往返于療養(yǎng)院跟家里?蔣濟聞個性冷漠,除了與生意上的合作伙伴來往,幾乎沒有其他的社交活動。不要說蘭星了,就連蔣濟聞自己,都局限在一個小圈子里頭。蘭星除了他以及療養(yǎng)院的護(hù)士醫(yī)生,這兩年來,幾乎沒有與別的人接觸過。這肯定不正常,也許就是這種不正常,導(dǎo)致了蘭星的認(rèn)識混亂,對他做著一些不該有的舉動。一些又甜蜜又痛苦的舉動。下午五點多蔣濟聞就提前下班,早早到了畫室門口等候。他不敢在六點之前現(xiàn)身,就在門口張望。這一整天胡老師都沒給他打過一個電話,蔣濟聞心里忐忑不安,六點一到,立刻走進(jìn)畫室。蘭星背著畫冊,乖乖坐在椅子上等著他。蔣濟聞摸摸他頭,問他今天都做了些什么。蘭星打開畫冊,白紙上滿是雜亂的色彩。胡老師在旁邊說:“今天我們先做了個自我介紹,講了一下畫畫最基本的技巧跟要求。蘭星對于畫畫的結(jié)構(gòu)、色彩,全不知道,只是按著自己喜歡在畫。他畫得不錯,但還可以更好。”胡老師拿了一些別的孩子的畫給蔣濟聞看。蔣濟聞其實看不太懂,他不懂什么色彩結(jié)構(gòu),只覺得還是蘭星畫得好。但他沒說,只點頭稱贊這些畫。胡老師指著一幅色彩純凈明亮的畫感嘆說:“我已經(jīng)畫不出這樣純凈的畫了,這樣的畫,就好像月光照在你心上一樣,那么清澈那么透明。”一瞬間蔣濟聞想起蘭星的很多畫。就像胡老師說的,那些畫給人的感覺像是純凈透明的月光,照在心上,有點溫暖,又有點憂傷。蔣濟聞揉揉蘭星頭發(fā),只想把他抱進(jìn)懷里。蘭星站在旁邊,只不滿地嘟噥著“六點了”“六點了”,催促著回家。蔣濟聞跟胡老師說了再見,牽著蘭星的手出了畫室。晚上到了蘭星的畫畫時間時,蘭星不再畫畫,只拿著畫筆,一筆一筆在畫紙上涂抹顏色,好像在試驗新顏色似的。蔣濟聞幫他擦拭不小心涂到手上的顏色,問他:“今天過得怎么樣?開心嗎?”蘭星不回答,揮舞著畫筆,甩了一串綠色的點點在地板上。蔣濟聞無奈地奪下他畫筆,恐嚇地捏捏他臉頰。蘭星哈哈笑,皺鼻子做鬼臉的,讓蔣濟聞沒辦法。蔣濟聞抽了張紙蹲下去擦地板,沒料到蘭星從背后撲上來,趴在他背上,喊:“背!背!”蔣濟聞擦完地板,無可奈何站起來,背著他,在房子里繞了一圈。“行了吧?”“不行!”蔣濟聞停下來說:“你今年可是十八歲了,蘭星小朋友,成年了知道嗎?”蘭星雙手勾著蔣濟聞脖子,在他臉上親了口,說:“背!背!”他可不知道什么是十八歲,他才不管。柔軟的嘴唇碰觸在皮膚上的感覺讓蔣濟聞呼吸一窒。他愣了愣神,隨即在蘭星的催促下又邁開腳步,在房子里繞了一圈又一圈,直到背上的少年起了變化,性器硬邦邦地頂著蔣濟聞的脊背。就好像受到感染似的,蔣濟聞也勃起了。蘭星難耐地從蔣濟聞背上跳下來,抱住蔣濟聞,就要索求親吻。蔣濟聞試圖做些推拒,可這些推拒無力得很,就好像棉絮遇見大風(fēng),被吹散無影蹤。他們很投入地接吻。親吻的時候蔣濟聞頭腦一片空白,完全忘記了自己是誰以及跟他接吻的是誰。他活了三十幾年,還是第一次這樣,單憑親吻就迷失在漩渦中,血液逆流,頭腦發(fā)熱。蘭星用胯部去磨蹭蔣濟聞的大腿,伸手拉自己的褲子,又去拉蔣濟聞的褲子。當(dāng)勃起的性器暴露在空氣中時,蔣濟聞才稍微回過神,意識到自己在做什么。可這意識像紙一樣脆弱,蘭星伸出手指一戳,就破了。當(dāng)少年細(xì)膩的肌膚緊貼著蔣濟聞的胸膛時,激起的戰(zhàn)栗讓他不禁抱緊了懷里的少年。他們的嘴唇像粘在一起一樣,不斷地親吻。他們的性器緊貼著,燙得像要著火了。蔣濟聞暫時忘卻了所謂的道德倫理,除非蘭星不再親吻擁抱他,否則他的自制力永遠(yuǎn)回不來了。21蘭星射過一次后就昏昏欲睡,勉強撐著洗完澡,倒在床上立刻睡著了。蔣濟聞也射了一次,但性器仍半硬著。硬著的性器讓他覺得自己低劣且惡心,而看著蘭星平靜的睡臉時,他的性器漲得越發(fā)厲害。無法逃避,他躲都躲不了,騙也騙不了自己,他就是對蘭星有欲望,完全無法控制的欲望。他躲在房間的陰影中,長時間看著蘭星美好的睡臉。他伸出手去,輕輕觸碰蘭星的肌膚,溫暖又細(xì)膩。他想親吻他。蔣濟聞低下頭,卻又停住了。黑暗中,他像尊雕塑。不知過了多久,蔣濟聞起身走出房間,輕輕帶上房門。他在客廳里靜靜坐了一會,而后拿了鑰匙出門。深夜時分的酒吧正是最熱鬧的時候,到處都是三五成群的人湊在一起喝酒,歌手在臺上慢慢唱歌,舞池中盡是一對對相擁的人。他們脖頸交纏,親密至極地貼著臉頰,但蔣濟聞知道他們當(dāng)中大部分人都不是情侶,他們并沒有彼此相愛。酒吧燈光昏暗,但蔣濟聞很快就找到了江霆。江霆是這家酒吧的股東之一,幾乎天天都會在這里出現(xiàn)。還沒認(rèn)識蘭星以前,蔣濟聞偶爾也會過來。一如往常,江霆被好幾個人圍著,談笑風(fēng)生。蔣濟聞走過去,跟江霆打了個招呼。江霆看上去很驚訝,“怎么回事?今天難道是什么我不知道的特殊日子嗎?居家好男人的蔣濟聞居然到酒吧來了?”蔣濟聞直接說:“你晚上有空嗎?”這是要邀請他過夜的意思了,以前每次他們都是這么說的,江霆每次都會立刻答應(yīng)蔣濟聞。然而這次江霆卻沉默了一會,蔣濟聞抬頭看了看他身邊圍著的人,問:“沒空?”江霆抬頭笑了一下,“走吧。”他跟身邊的人說了幾句,就跟著蔣濟聞走出酒吧。他們沉默著到了從前常去的酒店,熟門熟路開了房。蔣濟聞進(jìn)去先洗了個澡,出來時江霆正在看電視,無精打采的,似乎興致不高。蔣濟聞問:“你不想做?”幾顆水珠從他濕透的發(fā)尾往下滑落。江霆轉(zhuǎn)頭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