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慵懶的樣子,與平時的那個普通年輕人,判若兩人。這讓他居然覺得有些局促不安。看到陳敏,郁禾卻是滿心高興的。看來是老爺子放心不下,特意讓陳敏過來瞧瞧。既然是受郁老爺子所托,陳敏免不了對郁禾號了號脈。陳敏是郁禾上大學期間,老爺子收的關門弟子。期間,兩人打過幾次照面,但并不熟悉。但現(xiàn)在,他以許安的身份留在老爺子身邊,與陳敏反而親密起來。陳敏對郁禾是緣于一種心服口服,郁禾則是因為他現(xiàn)在是老爺子身邊最親近的人,從而對陳敏產生了一種家人般的感覺。現(xiàn)在這位家人給郁禾號著脈,臉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雖然他已知道郁禾是怎么回事,但一直都沒捅破這個窗戶紙。今天郁千里讓他過來,也是覺得有必要讓這個師兄知道實情。如果許安繼續(xù)留在解郁堂的話,他那樣子,也瞞不過陳敏的眼睛。“怎么樣?”郁禾笑吟吟地問。郁禾前日失血過多,故脈象細滑,如弦線一般,弱而難以捕捉。陳敏按了幾遍,才摸到他的脈。“最近有失血之象?!标惷粢廊粵]敢說破,只是含糊地說。“嗯。昨天動了點胎氣,出了些血。不過,今天差不多就止住了?!庇艉陶f。陳敏想不到郁禾這樣隨隨便便地說了出來,張了張嘴,硬是沒說出話來。“你回去對老師說一聲,就說沒什么大事。休息幾天就好了?!?/br>“哦?!标惷裘c點頭?!澳俏彝睃c再給你抓點氣血虧虛的藥給你送過來?!?/br>“那就麻煩你了?!庇艉桃膊豢蜌?。“那行?!标惷舨艔膭偛诺牟蛔栽谥袛[脫出來。陳敏又打量了一下屋子?!坝谒{園”中的別墅果然與別處不一樣,沒有傳統(tǒng)別墅的拘束嚴謹,布局開放,通透,顯得十分清爽。再加上郁禾這幾日的懶散,屋里多了幾分凌亂的生活氣息。“你與那個,楚先生住這兒?”陳敏終于問出了一直悶在肚子里的問題,也再一次覺得不自在。“嗯?!庇艉倘讨卮稹?/br>他完全理解陳敏的感受。在一個半月前,雙性人,受孕,包養(yǎng)這些關鍵詞對他而言,同樣屬于都市傳說的范疇。陳敏點了點頭,雖然這不是他能理解的生活,但這個師弟看起來過得不錯。陳敏站起來要走,郁禾便有些不舍,硬要留他吃午飯。他現(xiàn)在不能出門,也不敢長時間散步,一個人挺無聊。但陳敏推辭了,“診所來的人多,老師一個人忙不過來?!?/br>郁禾只好說:“那你快點回去吧。”陳敏走了。但好一陣,郁禾想起他的神情就覺得好笑。晚上吃飯的時候,楚凌冬依然沒有過來。有了昨晚上的經驗,郁禾便沒太過留意。楚凌冬畢竟那么忙,還有自己的公寓。看來自己是多慮了。吃了藥,沖了澡,便坐在床上拿著筆電查資料。他這一時半會兒都不能去診所,但在家里也十分無聊,就想著能不能在郁千里那里弄電子病歷。電子病歷現(xiàn)在還不普及,但遲早一天會代替紙質的病歷。從紙質病歷向電子病歷過度,可能有些麻煩,但從長遠看,因為會大量降低時間成本,有利于診所的長期發(fā)展。這樣一琢磨,郁禾就想盡快見到郁千里,把這個想法向他兜售。在以前,他每次有新點子時,也都是這樣急不可耐地想見郁千里。郁禾便在網上查看些相關系統(tǒng)信息。但畢竟損了氣血,看了一會兒,便倦意襲來。瞇著眼睛,居然就睡了過去。但當門被推開時,郁禾卻忽然醒了過來。第三十二章楚凌冬的動作已放得很輕,但沒想到郁禾睜開了眼?!鞍涯愠承蚜??!背瓒p聲說。郁禾前一秒還沒清醒,但這一下,睡意全消。這都幾點了,老總這么忙,就不要過來了不行么?楚凌冬走了過去,把床上的筆電抽了出來,放到床頭柜。在床沿上坐了下來:“今天怎么樣?還在出血嗎?”“沒有?!?/br>“藥都喝了?”“嗯?!庇艉袒卮稹?/br>楚凌冬如此體貼溫和,郁禾有些難以適應。而且,他很清楚,這個人的溫柔只是表象,哪一刻不知道就原形畢露了。占有欲強。愛戲弄人。還有,總是有意無意地在占他的便宜……所以,楚凌冬在郁禾面前展現(xiàn)他的柔情蜜意時,并不知道郁禾在肚子里對他進行冷靜的解剖與批判。“昨天因為一個項目請相關部門負責人吃飯,弄到很晚,怕把你弄醒了,所以就沒過來?!背瓒忉?。郁禾心里有個聲音在說:你不必向我解釋。楚凌冬忽然想起什么,從口袋里拿出個手機,是款新手機?!澳莻€就扔了吧?!?/br>郁禾瞅著手機,沒接。半晌才說:“我不需要。”雖然郁禾也是利用了手機里的追蹤器,才能給楚凌冬報信,逃過那場災難。但任何一個正常的人都不會接受自己的一舉一動,被人監(jiān)視著。郁禾也排斥這種感覺。“里面什么都沒裝。”楚凌冬讀懂了他心理。郁禾不信。而且,他的不信也并不掩飾,直接掛在了臉上。“我不會再有機會讓你離開我。所以,手機里也不需要再裝那些東西?!背瓒曋艉?,篤定地說。不再會有機會讓他離開……但真當自己離開的那一天,卻不是人力所能控制的。郁禾垂下了眼睫。楚凌冬把手機塞到郁禾的手里。見郁禾不再反對,露出了一絲笑意?!拔蚁热ハ丛??!?/br>楚凌冬的一句話又把郁禾拉回了現(xiàn)實。郁禾現(xiàn)在只希望在楚凌冬洗澡期間,自己能睡了過去,或者有人把他打暈也行。只要能讓他不要再面對楚凌冬。但這個執(zhí)念,只讓他更加清醒。郁禾一直自認為冷靜淡定,隨遇而安,但現(xiàn)在一面對楚凌冬就方寸大亂。由于郁禾的胡思亂想,時間似乎過得非常過,不過一會兒,楚凌冬已從浴室里出來。披了件睡袍。露了半個胸脯。郁禾忽然發(fā)現(xiàn),雖然兩人有過不少次親密接觸,他卻第一次看到楚凌冬穿著睡袍的樣子。他露出來的一片胸膛如他的臉色一樣,依然很白。但肌rou看起來是結實有力的,應該是平時有著固定健身時間。那天把自己抱起來,也沒有多吃力。反而是又牢又穩(wěn)地緊抱著自己。那種有力的環(huán)抱,或許就是大多女性追求的“安全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