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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住問了出來:“是不是這個地啊?!?/br>郁禾才發(fā)現(xiàn)車已停了下來,正處在于藍園大門口。“哦。不好意思。”郁禾就去開車門。“60。”的哥忙大聲說。這位客人一上來,他就發(fā)現(xiàn)不對勁,大冷天,衣著單薄,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到了家門都沒發(fā)現(xiàn)還不說,這是連車費都沒打算付,就準備下車了。郁禾這才醒悟過來,忙拿出錢夾子,抽出一張一百的,遞給的哥,推門下了車。的士接了過來,就要找錢。郁禾已向大門口走去。不知道這是對方給的小費,還是只是因為心不在焉。的哥按了按喇叭。郁禾像沒聽見似的,刷了門禁,直接進了小區(qū)。的哥直搖頭。不過,他干這一行多了,像這種客人也沒少見。這人一副衣食無憂的樣子,卻又這落魄的表情,十有八九是為情所困。這樣一想,的哥心里便舒暢了很多。單身狗還有單身狗的好處。郁禾對自己的感受是模糊的。從見到照片那一刻,他的清醒與理智都退避三舍。心里也說不出來是什么感受。只是胸口那個地方,像是壓了塊大石頭。悶沉沉的,讓他時不時地需要喘幾口氣。下了車,涼風一吹,郁禾清醒了幾分。但依然無法集中思考事情。滿腦子都是楚凌冬與田喬在一起的那張圖片。很明顯,今天是楚凌冬的生日。雖然并不是兩人單獨在一起。照片上因為燈光開得稀少,十分昏暗,但郁禾依稀辨認出,地點應該是楚凌冬的公司。周圍的人,他認識的有吳軟軟與余勝。還有一些其他不認識的,應該是公司的員工。這應該是工作后的一次聚會。這些圖片無論是場所,還是人員,以及吳軟軟大張旗鼓地遍發(fā)微信,都顯示出這些照片的光明磊落,與坦坦蕩蕩。沒有不可言說的曖昧,更不涉及私情。郁禾奮力掙扎出來的一絲理性,不停地這樣告訴自己,但現(xiàn)在,他的腦子戰(zhàn)勝不了他的內(nèi)心。心臟像是一只無形的手重重地捏著,讓他呼吸不暢,胸口發(fā)悶。腳步輕飄飄的,也有些發(fā)軟。理智剛上升一點,就被另一個又強又狠的潛意識打了下去。一周都沒出現(xiàn)在他眼前的楚凌冬,卻在今晚,與他的員工,以及田喬一起慶生。楚凌冬被人摁上可笑的壽星帽,手里捏著塑料刀具,切著蛋糕。半明半暗的燭光里,他微微垂首,神情柔和而寬容。并沒有絲毫的勉強與為難。郁禾在衣兜里捏成拳頭的手指,因為太過用力有些痛。牙咬得過緊,頭也有些眩暈。郁禾只是慶幸,半個小時前沒有給楚凌冬打電話。他也反復自責,憑什么認為自己對楚凌冬是有特權的了?憑什么覺得楚凌冬只有對著自己,才會露出那種表情。后面響起了兩聲清脆的喇叭聲,郁禾才意識到自己處在車燈的照射中。只顧雜七雜八的亂想,阻了車道都沒有發(fā)覺。郁禾往路邊避了避。但車追了上來,卻在他身邊無聲地停了下來。郁禾無意識地轉(zhuǎn)過頭,飄飛的細雪中,才發(fā)現(xiàn)是楚凌冬的車。車窗跟著落了下來,楚凌冬坐在駕駛位上。“上來?!背瓒啙嵉孛?。郁禾只是站著沒動,看著楚凌冬。現(xiàn)在這個人才從公司里回來。他白皙的臉上,與清醒的眼睛,沒有一絲狂歡的痕跡。開著車,也應該沒有喝酒。現(xiàn)在,正關切地看著他。郁禾不由想到燭光里,楚凌冬低垂的眼簾,柔和的面容。心里一痛。“上來。外面不冷嗎?”楚凌冬再次地說。外面還飄著雪。這個人不知道從那兒回來,眼睛看著他,又像是沒看他,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郁禾知道,如果自己真的想知道答案,只要開口,他相信楚凌冬一定會告訴他實情。他相信這個實情,只是個平淡的事情,沒有誤會,連插曲與事件都算不算。但如同灌了鉛的雙腿,與緊緊抿住的雙唇,都脫離了他的意志。他無法挪動一步,也無法開口說一個字。郁禾的樣子明顯不對勁。楚凌冬皺了眉頭。這個時間,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兒,又是從哪才回來。讓他有些擔心。楚凌冬干脆掛了空檔,拿了外套,下了車。把外套披在了郁禾的身上,又拉了拉,才又從衣兜里拉出了郁禾的雙手。一貫由于受孕而有些高熱的手,現(xiàn)在冰得像塊石頭。楚凌冬把他的手放在手心里搓了搓,才又交疊在一起用雙手焐著。“發(fā)生了什么事?”楚凌冬用一貫深的目光看著郁禾。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太冷,郁禾覺得楚凌冬手里的溫度十分高。他緩過了神,“沒有?!?/br>楚凌冬不說話,只是審視他。不可能沒有事。他從沒有見過郁禾這副樣子。甚至在他從另一個世界醒過來,睜開眼睛看第一次向自己的時候,也是震驚大于失落。而現(xiàn)在這個樣子,像是丟了魂。因為想著今天要過來,只不過是一天沒有給他打電話。就出了這事……楚凌冬不再多問,拉開后車門,把郁禾攔腰抱了起來,直接塞進了車里。楚凌冬把車駛了出去,目標卻并不是自家別墅的停車庫,而是后面的綠化園區(qū)。常綠的耐寒樹與觀景樹雜列在小路兩邊。道路邊只稀疏地亮著一盞路燈。在一圈暗淡的光線中,雪花飛得像是無數(shù)只投火的蝴蝶。楚凌冬掛了停車檔,剎了車,卻沒有把車熄火,車里燃著旺盛的暖氣。他下了車,拉開后車門,鉆了進去,與郁禾一起坐在后座上。郁禾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身處的位置。“怎么了?發(fā)生了什么事?”楚凌冬握住了郁禾的手,柔聲問。郁禾想把手抽出來,但楚凌冬的手大而干燥,覆在手背上,十分舒服。郁禾居然沒有辦法動彈。郁禾現(xiàn)在回過神來,明白怎么回事。自己這副樣子落在楚凌冬的眼里,大概以為是發(fā)生了什么重大的事吧。所以等不及回去,找了這個僻靜的地方,加以盤問。郁禾有些好笑,又有些尷尬。“真沒事。”郁禾的聲音有些干啞,說這幾個字都顯得有些費力。“你這是從哪兒回來的?”楚凌冬盯著他問。楚凌冬的話題與郁禾的狀態(tài)是南轅北轍的,卻誤打誤撞地將郁禾暫時解救了出來。郁禾理了理思路,回歸了幾分清醒,“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