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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拿起一款藍(lán)色的綁在身上試。而杜飛站在三米外的地方,盯著他們。小妹幫郁禾系上后,扭頭沖杜飛說:“你要不要也試一個?”郁禾還沒說話,杜飛果斷地?fù)u頭。郁禾本來想讓他過來拭拭,不用那么緊張戒備,放松一下,見狀,也不言語了。就在郁禾試腰凳的時候,懸掛墻上的電視正在播放的綜藝節(jié)目忽然中止,插入了電視主播的聲音:“現(xiàn)在臨時插播一條新聞?!?/br>因為主播的聲音十分冷峻,郁禾與小妹都停了下來,向電視看去。主播繼續(xù)播報:“就在今天凌晨七點十分,松柏路發(fā)生了一起槍殺事件。被害人鄭宇頭部中彈,當(dāng)場死亡。附近幾個早餐店的顧客目睹了這起槍擊事件。警方根據(jù)現(xiàn)場目擊證人描述,已確定犯罪嫌疑人,并下發(fā)了A級通緝令?!?/br>中間插了新聞圖片,鄭宇俯身倒在地上,身下一片血跡。因為太過突然與意外,郁禾幾乎有些不敢相信,張大眼睛盯著電視。連杜飛都看得目不轉(zhuǎn)睛。新聞播報結(jié)束后,跟著轉(zhuǎn)發(fā)了通緝令。通緝令上出現(xiàn)的人物并不是照片,而是一張手繪圖相。但郁禾一眼還是認(rèn)了出來。是阿峰。黑黑瘦瘦,眉目疏淡,但一雙眼睛卻精光四射。不能不承認(rèn),手繪圖片十分傳神。郁禾被阿峰劫持以來,已過了兩個多月。郁禾以為這輩子再也不會見到阿峰,聽到他的消息,沒想到現(xiàn)在,這人會以這種形式,出現(xiàn)在眼前。這期間,阿峰大概真如郁禾所說,對強遷事件做了調(diào)查,確定了幕后主使。只是鄭宇現(xiàn)在因為重大貪污事件,已被檢方立案,通過司法程序,鄭宇至少二十年都不可能從里面出來。阿峰不會不知道這事,但他依然秉承了最古老最傳統(tǒng)的思維方式:有仇必報,以牙還牙。阿峰作為一名職業(yè)殺手,手上沾滿了受害人鮮血,落入法網(wǎng)是遲早的事。而他選擇刺殺鄭宇的時候,大概已做好了這個思想準(zhǔn)備。郁禾站在電視前,頗有些唏噓與感慨。之前的清明節(jié),郁禾陪楚凌冬給他父母掃墓的時候,順便到看望了封守仁。在封守仁的墓前,意外地看到一束還掛著水珠的菊花。看來老爺子唯一的兒子還記掛著他。相比郁禾的復(fù)雜情緒,杜飛只是有種松了一口大氣的感覺。從知道鄭宇被保釋出來后,他一直都繃緊著這根弦。雖然以鄭宇的膽識,他親自行兇的可能性幾乎為零,但狗急了才會跳墻,不能不防著。這也就是為什么楚凌冬與余勝都再三叮嚀他,多加防范。如果鄭宇怨恨的有個目標(biāo),最大的可能不是楚凌冬,而是郁禾。現(xiàn)在鄭宇以這種形式,終結(jié)了自己的一生,杜飛只覺得肩上的擔(dān)子一下子輕了不少。并且不自覺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售貨小妹一回頭,一下子瞅到杜飛,嚇了一跳,脆生生地說:“敢情你會笑呀。我還以為你面癱呢?!?/br>杜飛的臉又僵了。電視已恢復(fù)了歌舞升平。杜飛忽然向小妹走了過去,伸出了手。售貨小妹嚇了一跳?!霸趺戳?,你?!?/br>“我也試一個?!?/br>售貨小妹翻了個白眼。必需品與不必需品,采購結(jié)束,足足裝了兩大袋。郁禾就要拎。但售貨小妹已飛快提到了杜飛面前,往地上一跺,“拿著?!?/br>以售貨小妹毒辣的目光,已得出結(jié)論,杜飛就是個拎包的。“你說你這個人,怎么也不機靈點。電線桿一樣,就不知道主動幫人拎東西嘛?!?/br>杜飛愣愣地看著小妹,伸手把東西一邊一個拎了起來。郁禾笑吟吟地看著這兩人,率先出了育嬰房。他覺得售貨小妹對杜飛其實挺感興趣。杜飛跟著就走,售貨小妹忽然叫道,“我說,你等等。這還一個奶瓶沒放進(jìn)去呢?!?/br>杜飛停了下來。郁禾向停車的地方走去。這個地方好就好在門前就有停車位,而且也不是在正路上,人流量也不多,清靜。進(jìn)進(jìn)出出的也都些婆婆與大著肚子兒媳婦。后天就要出門了,趕在出門前,他給楚凌冬訂做了一件襯衣。尺寸他是比著楚凌冬的成衣量的,大小應(yīng)該合身。就是那個顏色……縱然不喜歡,還是要穿的。郁禾的神思跳躍著,沒注意一個身影,急匆匆地向這邊走了過來。眼看著,一下子撞到他的身上。撞得并不多很,只是貼上的程度。郁禾想要挪步,但腳忽然就提不起來。身上一個地方?jīng)鰶龅?,然后開始有些疼痛。郁禾的手捂了上去,一股guntang的液體奔涌而出。他有些震驚,張大了眼睛,看向那個戴著頂遮陽帽的人。那人抬起了頭,帽子跟了掉了下來。方怡一雙眼睛,冷而木地看著郁禾。那天公司會議,許安與人大打出手后,包也沒拿,落荒而逃。她敲開了許安的門,雙手把他的包遞了過去。許安木然地把包接了過來,就要關(guān)門。她下意識地把門一下子抵住。“你怎么回事?”許安漠不關(guān)心,甚至懶得看她一眼。這個人人都不待見的失敗者,自己向他拋出的橄欖枝,對方卻一副不耐煩的樣子,方怡涌上來一股挫敗感。“我是新風(fēng)新來的練習(xí)生。我叫方怡。認(rèn)識一下?!狈解χ蛟S安伸出了手。許安嗤笑了一聲,把她晾在原地,轉(zhuǎn)身進(jìn)了屋。所幸,門也大敞著。方怡邁步跨了進(jìn)去。許安的單身公寓沒有絲毫特色,一張單人床,一張書桌。書桌上扔了個破舊的臺式電腦。電腦旁,放著幾個藥瓶。方怡好奇地拿起來看了看,有些難以置信,是雌性激素。“擱那,別亂動?!痹S安晃悠悠地過踢踏著拖鞋來,擰開其中一瓶,倒出幾顆藥丸,塞進(jìn)嘴里,吞了兩口水,胡亂地咽了下去。“你皮膚挺好的,哪需要喝這?!彼f。這次來,她是要與許安結(jié)盟的。他和她都是被嫌棄的,應(yīng)該站在一條線上,有個幫襯。不管許安再冷淡,她都決定先和顏悅色著。她夸著許安的膚色好,不禁也多看了一眼。雖然許安的整體偏輕浮,但那雙睫毛密密的,加上不怎么說話,就有些憂郁的樣子。關(guān)于許安的風(fēng)言風(fēng)語很多,從性取向到身體。她忽然有個想法與沖動。這個對她不理不睬的許安,在別人面前,肯定不會是這個拒人千里的態(tài)度。他這樣對她,不過是因為在他眼里,她比他還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