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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郁禾、楚凌冬斗智斗勇中,總是立于不敗之地。就像在今天,當(dāng)郁禾一拿起外套,晨晨便哇地哭了起來。每天早上、中午,晨晨就十分警覺。這個時候,王麗蓉就會想著法兒逗他,分散他的注意力,把他從郁禾身上引開。但今天,一個不留神,讓他看到郁禾要出門的樣子,便張嘴就哭。現(xiàn)在哭是他的交流方式,也是他獲得便利的最佳手段。晨晨哭聲響亮。平時這種狀況,郁禾就只有哄上一會兒,安撫一下晨晨再出門,但今天他約的茶樓不遠,而且,郁千里這兩天也說想見曾孫孫,郁禾干脆就抱著晨晨一起出來。郁禾走了過去,晨晨才從專注的凝視中回過神來,向郁禾伸出雙手,“mama”地叫。郁禾伸手從杜飛手里把他接了過來,又在他臉上蹭了蹭,才對杜飛說:“去爺爺那兒?!?/br>杜飛上了車。現(xiàn)在,他有時是保鏢,有時是司機,有時是保姆。只要郁禾需要,他便勝任任何角色。從后視鏡中,見到郁禾抱著晨晨,垂首輕聲地說著話。晨晨只是定定地看著郁禾,不懂他在說什么,但那種輕言慢語的樣子,以及被這個人抱在懷里舒服的感覺,晨晨就咯咯地笑了出來。笑著笑著,吃多的奶粉就沁了出來,但他依然不覺的,沖著這個眉眼彎彎媽咪,呵呵呵地笑著。“小笨蛋。”郁禾用濕紙巾擦了,輕輕地吐出幾個字。小笨蛋依然覺得郁禾聲音好聽似的,沖著他笑著不停。到了解郁堂。他又被換到了杜飛手里,杜飛抱著他坐在屋檐下,可以看到郁禾進進出出的身影。門診室里也是人進人出,晨晨就看著來來往往的人,一個個地辨認著郁禾的身影。雖然過來是找郁千里說事,但一到門診,看到這么多病人,郁禾還是免不了搭把手。中途,郁千里出來,抱著曾孫孫,哄逗一番。只是曾孫孫固執(zhí)地別過頭,眼珠不錯地盯著門診大門。忙完了,郁禾從門診室里出來,又從杜飛手里接過晨晨,轉(zhuǎn)身進了自己的屋。雖然三居室的房間有客廳,但杜飛依然覺得太過私密,便只是立在門外。郁禾把晨晨抱了進去,把他放在嬰兒椅上,自己去換衣服。晚上楚凌冬有應(yīng)酬,郁千里又想看孫子,郁禾便留下來在這里吃飯。換衣服的時候,晨晨的眼睛依然一動不動地盯著里面看。里屋是以前郁禾的病房、康復(fù)室,現(xiàn)在改成了楚凌冬的書房。支了桌子,放了電腦,還扔了一溜沙發(fā)。晨晨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里面看,看得出神而固執(zhí),郁禾開始好奇。“晨晨,你在看什么?”郁禾問。但晨晨只是瞪著圓黑的眼睛,看著里面。郁禾覺得奇怪,就向書房走了進去,一進屋,一只大手一下子從身后捂住了他的嘴。同時,門被反鎖上。門外的晨晨放聲大哭了起來。接著杜飛奔了進來,拍著門,叫道:“郁先生,有事嗎?”郁禾在里面只是說:“我沒事,就換個衣服。你先把晨晨抱出去。”屋里面,一人拿著把長而利的刀架在郁禾的脖子上。那人瘦得脫了形,胡子拉碴,但眼睛精亮,表情鎮(zhèn)定,正是被通緝中的阿峰。“把刀拿下來,我不會叫人進來的?!庇艉陶f。阿峰把刀收了起來。自從他在街頭槍殺鄭宇后,已在外逃亡了大半年,至今沒有歸案。郁禾以為他早已遠遁他鄉(xiāng),沒想到,這個人還有膽量回到這里。只是,不知道他到這里來找自己干什么。而且,在阿峰的眼里,現(xiàn)在自己不過是個陌生人。“找我有事?”郁禾問。阿峰一雙眼睛咄咄地盯著郁禾,“你現(xiàn)在跟楚凌冬在一起了。以前的許醫(yī)生呢?”“他出國了。”郁禾說。“出國了?”阿峰有些意外而失落。過了好一會兒,阿峰才說,“以前他們那么恩愛,你用什么方法把楚凌冬搶過來的?!?/br>郁禾不接茬,只是說,“你找他有什么事?對我說也一樣?!?/br>阿峰把眼皮抬了抬,再次打量了一下郁禾。“不可能一樣?!卑⒎迮ゎ^看向窗戶。窗戶大開,他就是跳窗進來的。現(xiàn)在,他是要跳窗而出的樣子。阿峰就要走,忽然有些不死心,“我父親的墓地編號是多少?”“326號。”郁禾說。阿峰看了郁禾一會兒。“我逃亡了大半年,太累了,不想再逃了。我從這里出去后,就打算自首。”阿峰頓了頓,“前天是我父親的祭日,看到墓前有水果花籃。想來想去也只有你們能去看老爺子。我這一自首就回不來了。如果方便的話,還要麻煩你們每年順路給老爺子掃個墓?!?/br>“好的?!庇艉陶f。阿峰又回頭看了郁禾一眼,幾步走向窗戶,跳了出去。郁禾拉門出去,杜飛正抱著晨晨,一臉焦急。晨晨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一見郁禾,張著手,“mamimami”地哭叫著。郁禾心疼地把晨晨接了過來,貼在心口上。“沒事了,沒事了?!庇艉梯p輕地哄道。好一會兒,晨晨的哭聲才漸漸小了起來,但還是一頓一頓地哽咽著,極其委曲,極其傷心。郁禾便一直摟著他,拍著他的背,小聲呢喃地哄著。半個小時候,晨晨終于不哭了,但也睡著了。睡著了的小臉上鼻涕眼淚一大把。晨晨的怪毛病之一,大多數(shù)時候會為郁禾哭,也只有郁禾才能所他哄住。晚上郁禾在解郁堂吃了晚飯才回去。晨晨現(xiàn)在除了奶粉之外,已能吃很多輔食。桃姐把蝦仁剁成rou泥,攪拌到雞蛋里,做了三鮮雞蛋羹,晨晨像是三天沒吃飯一樣,狼吞虎咽。以至于把他抱回了于藍園,還在打飽嗝。楚凌冬回來后,驚訝地問郁禾,“你們給他吃什么了,把他撐成這樣?!?/br>而晨晨絲毫沒有注意到兩人的擔(dān)心,只是無心無肺地笑著,然后一個飽嗝,把晚上吃的蛋羹,沁了一口出來。郁禾瞅瞅楚凌冬:這下你可知道晨晨吃什么了。為了給晨晨消食,王麗蓉把小家伙抱上了樓,丟在鋪著卡通地毯上的地板上,開著電動火車,讓小家伙追逐著,爬來爬去。因為這幾天楚凌冬都忙到很晚才回來,今天難得早回,郁禾與他在臥室里廝磨了好一會兒,才去晨晨房間里看他。晨晨正追著電動火車,爬爬停停,十分賣力?;疖嚸康揭粋€站口,便一聲長鳴,晨晨便咯咯咯地笑了起來。郁禾覺得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