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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不定,其實堤的內(nèi)心也開始覺得不耐煩了。說的也對,就連我都已經(jīng)耗盡體力與耐力了,就算扣掉堤表面上的冷靜,內(nèi)心受到的打擊應(yīng)該也差不多吧?此時,走廊窗外傳來英文老師藤堂有些氣急敗壞的聲音:“喂,堤,還沒好嗎?”這下子我只好拖著沉重的身子站起來,拋下一句:“真是的……誰受得了??!”今天第二次被叫出去。我的心情簡直就只能以糟糕透頂乘上惡劣至極來形容。從教室走到第二理科教室的這條走廊……感覺特別遙遠。每班教室可稱為窗戶的地方都擠滿了人,有男有女,全都是湊過來看熱鬧的。“這么看來……簡直就是反派角色的星光大道嘛……”低聲說出這種話的堤,似乎也已經(jīng)疲憊不堪了。所以,我提出一個建議。“堤……你要選哪個角色——當場發(fā)飆的黑臉?還是事后說明的白臉?”我也不想再這樣繼續(xù)糾纏下去了。話才說完,堤立刻勾起嘴角,露出一個冷笑回答:“當然是由茅野來扮發(fā)飆的黑臉啊,總不能繼續(xù)跟她們拖拖拉拉的玩下去吧?事情至此,我倆已經(jīng)是命運共同體了,一切就全靠你嘍?!?/br>就這樣,我和堤兩人一起停下腳步。“啊,是堤同學(xué)和茅野同學(xué)吧,不好意思,上課中還把你們叫出來?!?/br>仿佛被訓(xùn)導(dǎo)主任的聲音責(zé)罵般,一年級女生全都顫栗了一下。在那瞬間。我家這位對外以親切鐵壁自豪的貓妖——也就是在雙親不在的狀態(tài)下,依然把茅野家統(tǒng)治的一絲不茍的陽一老哥,當他看見比平常還要早回家的我時,馬上皺起眉頭……“怎么回事,廣海?你那張臉……”好的不靈壞的靈。真是一句討厭的名言。雖然我有預(yù)想過老哥大概會這么說,可是看到他毫不掩飾的反應(yīng),害我都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他了。更何況,今天全是這種反應(yīng)。連天敵兒玉都慎重認真的對我說:‘茅野,今天你最好直接回家哦。’至于紅組團長武藤則是:‘好凄慘的臉,茅野你沒事吧??。烤毩?xí)?。坎挥昧?,你趕快回家吧!不然這樣,我送你回去好了,我也好久沒看到陽一學(xué)長了?!?/br>可惜,我已經(jīng)沒力氣用拳頭去糾正他沒藥救的大腦了。甚至連惡魔副團長麻生也說:‘今天不用練習(xí)了,回家好好休息?!?/br>他竟然沒叫我留下來做分色接力賽的練習(xí)。當然,躲在遠處竊竊私語的家伙們就更不用提了……但是!我敢肯定。等到明天,校園內(nèi)一定到處都充斥著各式各樣的八卦。唉,事到如今,怎樣都無所謂了。總之事情就是這樣。我想,老哥應(yīng)該也沒料到我會這么早回家吧?只不過在他緊皺雙眉間飄散的氣息,對我而言卻是挺棘手的。順帶一提。今天負責(zé)煮晚餐的人是老哥。他的主張是——要做就要做到最好。想當然耳,他煮出來的菜教人打從心底覺得好吃。因為如此,輪到我和大地煮飯時的落差也愈來愈大。我并不是想要說什么大學(xué)生比高中生閑。只是在有限的伙食費中,明明使用一樣的材料和調(diào)味料&道具,但為什么會差這么多啊……這樣一來——‘東西只要能吃就好。’總覺得這種借口是愈講愈心虛了……如果可以,真希望就這樣讓老哥一直煮給我們吃。可是……一想到老哥會提出來的交條條件,又覺得很害怕。‘做不到的約定就別說?!?/br>畢竟,力行這句話的老哥可是嚴守“有舍才有得”的原則……沒有絲毫商量空間。可是,就算是手藝精湛的老哥煮出來的料理,我今天應(yīng)該都吃不下去了。不!此時此刻,真正的問題不在食欲的部分,而是……我這張臉。剛起床的老哥是最可怕的——這已是我們家不必多說的“常識”。但事實上……“在學(xué)校發(fā)生了什么事嗎?”用平靜語氣發(fā)問的老哥——其實也是很可怕的。畢竟他的外表和平常完全一樣,只有聲音突然帶著冷氣團一起降低八度。而且,他可不會因為失去自制力就到處表演這一招。他是會仔細挑選對象發(fā)揮的,實在有夠……惡劣。因此我也不讓他誤解,趕緊說明重點:“先說好,這可不是打架打出來的?!?/br>若是這類的前科,我可是多到數(shù)不清了。既然如此,那就——‘事到如今,再多個一兩件也沒差了!’我可沒有膽子像這樣光明正大挑釁老哥的勇氣,我還想好好珍惜性命呢!真的,我不是在開玩笑……關(guān)于這點。對于從來不曾罵過我們兄弟的老爸,我就不清楚他的反應(yīng)了。并不是說我們無視老爸的存在,或是老爸不關(guān)心家里。只是在老爸經(jīng)常出差、加班的情況下,小時候幾乎就跟只有母親與孩子的單親家庭沒兩樣。就算沒有父親在身邊,我們?nèi)匀贿^著不受影響的平穩(wěn)日子……這樣講起來,似乎會讓老爸很沒面子。因為平常只能那樣,使得老爸偶爾有時間跟我們在一起時,就像是要討我們歡心似的,一點也沒有做父親的樣子。現(xiàn)在雖然能拿出來當笑話講,不過聽說我很小的時候,曾經(jīng)對著難得提早回家老爸說出:‘叔叔你好!’結(jié)果這個五雷轟頂?shù)陌l(fā)言,當場炸得老爸動彈不得。對老爸來說,那件事似乎是個非常大的打擊,總是掛在嘴邊提起。那對我來說只是件根本不記得的事,跟我提也沒用啊……而且我也沒有責(zé)任。結(jié)果,不知道那件事是否成了老爸的心靈創(chuàng)傷,也不知他是為了發(fā)泄接待客人或工作上的壓力,當他半夜喝醉回家時,幾乎每一次都會把我吵起來。‘小~廣~海~偶是爸爸喲~~’喝醉酒的大舌頭咬字不清楚,音量卻大的驚人,他總是抱著睡得正香甜的我,硬是把我搖到醒來為止。那個時候還在念小學(xué)的我和老哥睡同一間房間,可是奇怪的是,喝到爛醉的老爸從來不曾把我和老哥弄錯過。至于被老爸吵醒的我,自然是心情大壞地大吵大叫。臭老爸卻硬是把臉貼在我的臉頰上磨蹭還說:‘廣?!阌憛挵职謫帷俊?/br>真是的……胡渣磨得我好痛。酒氣沖天臭得要死。被大力緊抱在懷里郁悶不已。想睡卻不能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