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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在一邊,又用另一張紙巾把桌面擦干凈,動作熟練。這場景,多熟悉呀,熟悉到讓人心疼。突然就難受起來,不想再繼續(xù)待下去,怕再待下去,自己會沖動地跑去雞米面前大罵,張先生明明是我的,你憑什麼把他搶走?!拿起手機(jī),假裝看短信,然後對張先生說,要走了,劇場有急事找我。不等張先生接話,就站起身,沖到門外打車。坐進(jìn)出租車?yán)?,眼睛干澀,卻沒有要哭的意思,曾對自己說,再不會為張先生哭,太沒出息。閉上眼,出現(xiàn)張先生與雞米畫面,雞米手術(shù)順利,張先生陪在旁邊。想著想著,竟惱火起來,不甘心,要司機(jī)師傅調(diào)頭,回剛才上車的地方。看了我一眼,用詫異的眼神,卻也沒說什麼。對一個出租車司機(jī)來說,每天遇到那麼多不同的客人,有幾個奇怪的,稀松平常。下車,站在醫(yī)院門口,給張先生發(fā)微信,想見你,出來陪我一會兒,就一會兒,好嗎?回復(fù),他剛手術(shù)完,需要我,你先回家,回頭找你。看著手機(jī)屏幕,冷笑了一下,料到會是這樣的結(jié)果,卻非要逼自己走到這一步,不得不面對現(xiàn)實,真的有意思?想要離開,雙腳卻不聽使喚,走進(jìn)醫(yī)院,走到剛才流連過的病房門口。雞米躺在病床上,似在說話,張先生邊聽著,邊玩手機(jī)。突然,張先生抬起頭,與我四目相對,驚了一下,又趕緊把頭低下,裝作什麼都沒有發(fā)生。很快收到微信,張哲,別鬧了,趕緊回家,別讓我為難,求求你。張先生,第一次求我,是為了雞米。覺得自己實在過分,干嘛要讓張先生為難,若心里對這個人真的還有愛念,還有眷戀,不是該盡力讓他快樂?對不起,我走了。發(fā)完這條,手機(jī)放進(jìn)包里,再也不想拿起來……一路到家,疲憊地開門,王洪軍竟然已經(jīng)回來,眼睛紅著,剛剛哭過。我媽給我打電話,說我奶奶腦溢血,走了。說完,眼淚又掉了下來。坐在沙發(fā)上,把王洪軍抱在懷里,輕輕摸著他的頭發(fā),小聲說,王洪軍,咱倆在一塊兒吧……我愛你。☆、第三章十八樓,陽臺,楊春子站在窗前,指著對面樓下一處光亮,說,小區(qū)里新開的理發(fā)店,還不錯,前天去了一次,不喜歡讓女人弄我的頭發(fā),卻也弄了。小兩口開的理發(fā)店,根本就稱不上店面,只是租了一室一廳的房子,一半用來工作,另一半用來睡覺。女人負(fù)責(zé)洗頭發(fā),按摩,理發(fā),男人出去送水,幫人維修電器。那麼小的地方,還擠了一排貨架,賣些生活用品,飲料冰淇淋什麼的。觀察了好幾天,每到傍晚,就在附近溜達(dá),偷窺兩個人的生活,其實挺苦的,可那種互相依賴,誰也不能沒了誰的感覺,真他媽的讓人羨慕。說完,回身進(jìn)房間,整個身子倒在床上。留在陽臺,繼續(xù)看楊春子口中那一處亮光,想象那兩個人的生活,這城市里,大多數(shù)異性戀的情侶,都是這樣過活吧,并沒有什麼特別。為什麼在我們看來,卻如此奢侈?這難道就是同性戀的悲哀?王洪軍發(fā)微信來,還在忙,估計要很晚回家。回復(fù)一句,家里見,路上小心。然後,轉(zhuǎn)身問楊春子,什麼時候開始養(yǎng)金魚?老年人一樣的愛好。楊春子一骨碌從床上坐起來,神秘兮兮地說,那是風(fēng)水陣,你不懂,像我這樣的人,不擺陣,男人不會留在身邊的。差點笑出聲來,這都什麼跟什麼,人要活的多沒有自信,才會選擇去依賴這些歪門邪道,這樣想,又對楊春子更加心疼。教教我,有沒有什麼陣能讓我變大款?走回房間,笑著沖楊春子說。竟真的在思考一樣,過了一會兒,才說,張哲,我沒想到你對錢那麼看重,我以為你更想求男人……很奇怪,同志圈里,特別是0號,最喜歡討論的話題就是男人,好像除了男人,這世界就沒有任何其他值得在乎的東西。可是,男人真的不是生活的全部吧。兩個人聊得正熱,江超探頭進(jìn)來,說,飯好了,趕緊出來吃。餐桌上,兩道rou菜,一道素菜,搭配冬瓜排骨湯,甚是豐盛。你這麼吃下去,非要胖死。嘲笑楊春子,難得此時氣氛和睦。反唇相譏,你現(xiàn)在瘦成這德行,還不是因為那個會做飯的男人不要你了。說完,自己先笑起來,江超以為我會不開心,我卻也跟著笑。對於張先生的話題,到如今早已免疫,怎麼說都沒關(guān)系。其實,前兩天晚上,張南還找我喝酒,就我們倆,在後海邊上一個小酒吧,聽說他,雞米好像是病了,闌尾炎還是什麼,要做手術(shù)。雞米這種人,遭報應(yīng)也是活該,張南還愿意搭理他,真是夠了。感情找我喝酒,就是擔(dān)心雞米的手術(shù)……不接話,拿起勺子又盛了一碗湯,然後把切好的香菜末撒在碗里,用嘴吹著,小口小口喝。楊春子把空碗舉到江超跟前,命令他去添飯,剛才還和睦的氣氛,一下子冷了。幸好,宋凱打來電話,問我什麼時候回家。電話里要他干脆過來,一起打牌熱鬧,卻怎麼都不愿意。飯後,江超去廚房洗碗,楊春子把我拉到一邊,小聲問,宋凱到底什麼情況,前兩天跟我借錢,一下子就要五萬,說有急用。我跟他說,咱們關(guān)系沒好到那份兒上,最多只能借兩萬。吃了一驚,宋凱明明剛從我這兒拿走了兩萬塊,說給了小金先生這兩萬,以後就再也沒有任何瓜葛,怎麼又開口與楊春子借錢?朋友間,借錢倒并沒什麼所謂,只是都拿去給那個韓國狗,實在太可惡。宋凱的錢,別擔(dān)心,他要還不上,我?guī)退€。這樣對楊春子說。卻被楊春子大聲罵了一句,你有病吧!你寫了個破,就覺得自己了不起,能當(dāng)大款啦?你那破jiba同性戀,在中國根本沒機(jī)會出版,半毛錢都掙不到。說完,回房間取出一個很大的盒子,興高采烈給我看。腰帶,錢包,手表,男士香水,特別規(guī)整地擺在盒子里面,看起來,就像精品店躺下來的櫥窗,有種奇怪的不真實感。我現(xiàn)在,就愛給他買東西,看著家里屬於他的東西越來越多,心里就特踏實。有一天,他跟我說,你干脆包養(yǎng)我算了。我高興壞了,巴不得他什麼都別干,就在家呆著,陪著我,反正我有錢,也不想活那麼久,趁活著,想怎麼花就怎麼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