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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口喝酒,肆意買醉,麻痹自己。酒勁上來了,膽子也跟著大了起來。肆無忌憚地撥通了小叔叔的號碼。 將那些不甘,心痛,隱忍,無奈,所有的負面情緒都對著小叔叔宣xiele一通。言辭激烈,言語露骨,口氣生硬,態(tài)度惡劣,把該說的不該說的通通都說了。 末了痛苦地說:“小叔叔求求你把軟軟還給我吧,我真的不能沒有她……” 電話那頭周峻深卻出奇地平靜,靜靜地聽他宣泄完,不怒不爭,問他:“你現(xiàn)在在哪兒?” 周峻深的話讓他豁然清醒,放下酒杯起身,“小叔叔,咱們回去吧?!?/br> 他就算再郁悶,也不能拿自己的星途開玩笑。 酒醉,神志不清,重心不穩(wěn),一個趔趄,眼看著都要倒下去。周峻深眼疾手快扶住了他,“小心點?!?/br> 周醫(yī)生就這樣將周顯星這個醉鬼半扶半抱地拖出了酒吧。 第32章 錐心劍(2) 將周顯星拖出酒吧, 周峻深問:“怎么送你回去?” “給我經(jīng)紀(jì)人打個電話,讓他來接我。” 打完電話,兩人站在路邊等人。 清涼的夜風(fēng)一吹,周顯星的酒醒了不少,整個人都清醒了許多。他趕緊將帽衫的帽子蓋到頭上,將自己的一張臉藏了個嚴(yán)實。 周峻深注意到他的動作, 微諷,“現(xiàn)在才遮, 不嫌晚么?” 周顯星:“……” 腦子清醒了,自然也就回想起自己剛才干了件什么蠢事。他在電話沖著小叔叔可是說了不少混賬話呢。 他窘迫地說:“小叔叔, 我剛喝多了, 說了什么混賬話, 您千萬別往心里去?!?/br> 周峻深犀利地剜了他一眼,“晚了,我已經(jīng)往心里去了?!?/br> 周顯星:“……” “趁你經(jīng)濟人還沒到, 跟我說說你跟阮冬陽當(dāng)年的事情?!?/br> “13年春天,我被霍導(dǎo)挑中出演電影的男二號,飾演少年時代的屈原。軟軟那時剛剛大學(xué)畢業(yè), 擔(dān)任編劇。我就是那個時候認識她的……” 二十一歲的阮冬陽活潑可愛,熱情洋溢,為人豪爽大氣,不拘小節(jié)。二十二歲的周顯星英俊帥氣, 為人真摯,幽默風(fēng)趣, 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干勁兒。拍了兩個月,兩人在這兩個月里朝夕相處,日漸熟悉,彼此都漸生情愫。但誰都沒有挑明。 殺青后,周顯星向阮冬陽表白。阮冬陽覺得太突兀了,沒答應(yīng)。她回到橫桑繼續(xù)當(dāng)她的小編劇,接一些不入流的小劇本。而周顯星卻因為逐漸進入觀眾的視線。 半年后,兩人在機場偶遇。周顯星對阮冬陽發(fā)起了猛烈攻勢。分開的這半年,兩人都沒忘記彼此。之后便順理成章在一起。 兩人談了兩年地下戀。周顯星將她藏地好,除了身邊的人知道,外界壓根兒就不知道阮冬陽的存在。在一起的這兩年,周顯星因為展露頭角,逐漸被外界熟知。緊接著就被西南地區(qū)最大的影視傳媒公司盛時簽下。而霍導(dǎo)和盛時又有心捧他,他的演藝生涯步入春天,聲名鵲起。 15年夏天,盛時為他打造了更高的平臺,想讓他進軍國際影圈。他那時正尋求轉(zhuǎn)型,不想失去這個機會。而當(dāng)時阮冬陽也厭倦了這種見不得光的感情,吃個飯,約個會都要神經(jīng)緊繃,處處小心。無時無刻不在提防著狗仔隊。私下兩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鬧騰個不停。兩人的感情自然而然出現(xiàn)了嫌隙。 后面,他選擇出國進修,兩人分手。這段感情也走到了盡頭。 “我們分開兩年,今年年初因為電視劇重逢?!币癸L(fēng)里,周顯星的聲音透著無力和蒼白。 周峻深安靜地聽完,終于明白了為何阮冬陽那姑娘會變成如今這個樣子。她的眼里總是藏著很深很深的情緒,就算是笑著,眼底亦是一片荒蕪。 二十來歲,失去所愛,儼然已經(jīng)將她徹底擊垮。 那般腐朽混沌地度過了一段最沉重黑暗的日子,哪怕后來鳳凰涅槃,浴火重生,心里的那道坎卻是永遠也填補不上了。 萬分/身痛,不及心痛一分。所以身傷可補,心傷無藥可醫(yī)! 周顯星也許到現(xiàn)在還沒有意識到他曾經(jīng)差一點親手毀了一個姑娘。真的,就差那么一點。 這姑娘當(dāng)年真的不遺余力,用盡了全部勇氣愛過一個人??上В彩沁@個人傷她至深。 如果這個人不是周顯星,不是他的侄子,也許這一刻他的拳頭早就招呼過去了。 他從不敢親口問她,因為就怕她再痛一次?,F(xiàn)在從周顯星口中聽到這一切,他幾乎都能感同身受,當(dāng)年她是有多么絕望。 “顯星,我知道我沒有立場勸你。但是感情的事情從不計先來后到,并不是你先認識她,她就一定要選擇跟你在一起。一段感情靠的是兩個人共同經(jīng)營,當(dāng)年你選擇放開她,一去兩年,她自然沒有義務(wù)在原地等你。何況時過境遷,如今她已經(jīng)并不愛你了。拿得起,放得下,你是成年人了,這個道理不需要小叔叔教你吧。” “所以,放過她,也放過你自己。” -- 半個小時后,周顯星的經(jīng)濟人齊鳴和助理小杜趕到。 齊鳴是個火爆脾氣,一下車就沖著周顯星一頓臭罵,“周顯星,你腦子是進水了是吧?酒吧人多眼雜,你居然跑來喝酒,你最好保佑明天不會上頭條。要是上了頭條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br> 周顯星不顧齊鳴的咆哮,扭頭對周峻深說:“小叔叔,讓齊鳴送你回家吧。” 齊鳴:“……” 齊經(jīng)紀(jì)人覺得他受到了赤果果的傷害,娘的,被人直接忽視了!! 周峻深抬起手臂看時間,“送我回醫(yī)院吧,還要值大夜班?!?/br> 接到周顯星的電話那會兒,他剛剛下手術(shù)室。侄子在電話那頭醉得一塌糊涂,胡話連篇。說的話也是各種難聽。他當(dāng)時真想狠狠揍這家伙兒一頓。居然這樣沒大沒小的,小叔叔都敢開罪了。但身為長輩,侄子醉成這樣,電話打到了他這兒,他定然不能放任不管。脫下白大褂就直接往朵愛酒吧跑。 如今送走了這尊大佛,他自然得趕回醫(yī)院繼續(xù)值班。其實就算今晚沒輪到他值大夜班,他也是要回趟醫(yī)院的。因為他現(xiàn)在很想見見那姑娘。她的那段過往,他沒有參與,卻感同身受,他很心疼她。 他一直以為自己是因為偷看了阮冬陽電腦里的小黃/文才對她起了別的心思的。直到這一刻他才明白,他真正動心恐怕還更早。她手術(shù)結(jié)束當(dāng)晚,在醫(yī)院天臺,他看到她那雙眼睛,眼底的荒蕪讓他生疼。 *** 九點過后,偌大的住院部已經(jīng)漸漸安靜下來。周峻深推開病房門時,阮冬陽姑娘正在開著電腦噼里啪啦打字。 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