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器。更不要提他們這些開海的修士,更是各有法門,從不畏懼任何幻術(shù)。可剛才的一瞬,顛覆了一切。若非漣華尊主出手,他們只怕要全軍覆滅。一陣陣寒意涌上心頭,再也沒人敢小瞧那位心域的帝尊。能與天道第一人齊名,他……他著實可怕!幻術(shù)解開,眾人才發(fā)現(xiàn)雙方已經(jīng)離的很近。遠(yuǎn)遠(yuǎn)看去,那九淵魔尊正站在自家尊主面前,他身量略高一些,瑰麗的紅眸中滿是戲謔:“師叔,好久不見?!?/br>從輩分上,顧見深還真得叫沈清弦一聲師叔。當(dāng)年沈清弦是師父的關(guān)門弟子,而顧見深是沈清弦?guī)熜值年P(guān)門弟子,雖然兩人幾乎沒見過面,也沒深交過,但卻是實實在在的同門關(guān)系。當(dāng)然,雙方站在這個位置上,說這些就是挑釁了。沈清弦面色不動:“帝尊客氣了,道不同,無需論輩?!?/br>顧見深沒出聲,只是垂眸看著他,從他清冷的發(fā)到白皙的額間,最后停在了那抹眉心印上——血色的蓮花生在似雪的肌膚上,平白添了絲凄美之態(tài)。顧九淵薄唇微揚,輕嘆道:“輕云蔽月,流風(fēng)回雪。”八個字一落,天道眾人分分鐘原地爆炸!這魔帝,竟……竟敢……更加狂妄的在后頭,顧見深含笑問道:“尊主,可有人贊賞過你這傾世容顏?”“放肆!”葉湛忍無可忍,只想和這魔修同歸于盡!沈清弦抬手?jǐn)r下,葉湛氣得都快爆炸了,放眼整個修真界,有誰敢如此對尊主出口妄言!眼前這魔修實在可惡至極!相較于弟子的震怒,沈清弦神態(tài)平靜,他看向顧見深,輕聲道:“紅艷露凝香,巫山枉斷腸?!?/br>顧見深怔了下。沈清弦凝眸看他:“帝尊之姿,艷絕芳華。”這下原地爆炸的是心域的四護(hù)法八大將十六死衛(wèi)!這沈漣華竟把他們的帝尊比作一個以色侍君的女人!三言兩語,天道和心域已經(jīng)劍拔弩張,現(xiàn)在立刻馬上就想干架。可身處中心的兩個人在短暫的停頓之后,竟相視而笑。沒錯……相視而笑!天道六派以為自己眼瞎了。心域諸人以為自己腦殘了。正所謂語不驚人死不休,本以為會魔尊一怒,伏尸百萬,流血千里……結(jié)果顧見深好脾氣地說道:“能得尊主贊譽,此生有幸。”心域左護(hù)法劍憐瞬時瞪大眼:不不不,陛下,不是這樣的,那不是贊譽?。?/br>沈清弦微笑:“陛下,請?!?/br>顧見深客氣道:“尊主,請?!?/br>兩人并肩而行,一邊踏在茫茫星海上,一邊踏在深不見底的妄燼路上,相攜而立的修長身影,竟構(gòu)成了一副千古絕倫的美景。不不不,不存在的!看過此景的人都在極力催眠自己,不存在美景,這是天底下最可怕的景象!這一天,天道和心域的門徒萬萬年來第一次想到一塊去了。葉湛等人跟上,心里直懊惱:都怪我們不爭氣,讓尊主受委屈了!天道六派的腦回路是這樣的:雙方一見面,顧見深就給天道一個下馬威,一個迷心術(shù)讓眾人都失了智,哪怕尊主沒中招,可是也有了顧忌。雙方開戰(zhàn),倘若那顧見深借機cao縱天道眾人,只怕尊主無力顧及,會造成損傷,所以尊主忍了下來,打算從長計議。這樣想著,葉湛等人便恨得很,恨那魔帝囂張狂妄也恨自己的無能,給尊主拖后腿了!卻說心域那邊,也是有自己的腦回路。雖然顧見深先發(fā)制人,用迷心術(shù)試探了天道的蝦兵蟹將,但在葉湛等人都沒察覺的時候,整個心域的諸人也全被震懾了。幾乎是在迷心術(shù)解開的瞬間,沈清弦龐大的神識便鋪天蓋地而來,瞬間籠罩了心域所有門徒。心域的修行以“唯心”為第一要素,可沈清弦的神識太強悍,這樣如天塌如山崩般壓制而來,仿若神一般讓人心生敬仰。而敬仰與唯心是相斥的,如果沈清弦繼續(xù)施壓,這些心域的門人只怕全都可以改修順天道了!當(dāng)然,顧見深也及時撐起屏障,阻攔了沈清弦,可那一瞬間的巨大壓制力也給了心域諸人不可磨滅的心靈創(chuàng)傷。所以心域諸人也覺得自家帝尊受了天大的委屈!肯定是為了護(hù)住他們的百年修行,才同那天道的應(yīng)聲蟲虛與委蛇。門人們都想得挺多,不過結(jié)果還不錯,大家不僅沒打起來,還真心平氣和地坐在一起,開始問道了!其實也沒什么道可問。天道尊的是順應(yīng)天道,讓天理融入血rou身心。心域信的是心既天理,唯心而行。這倆真論起道來,只怕分分鐘打起來。理念相差太大,說的粗魯點兒,真是論個屁都嫌多。沈清弦也沒想和顧見深論道,他查看了一下玉簡,那個“其一,與顧見深見面”已經(jīng)變成了淺灰色,意味著完成了,與此同時,他識海中的天梯虛影有了一小塊臺階。雖然很是兒戲,但跟著玉簡所言行事,似乎真能修復(fù)天梯。有了顯而易見的成果,沈清弦越發(fā)有干勁了。“其二,與顧見深同飲共醉。”喝酒?雖然沈清軒數(shù)千年沒碰過這東西,不過都是凡物,難不倒?jié)i華帝尊。只是……該怎么開口提這事呢?有件事葉湛他們猜得沒錯,沈清弦的確是擔(dān)心他們,不過不是擔(dān)心他們被迷心術(shù)所惑,而是怕把他們嚇到懷疑人生。比如滴酒不沾的祖師爺開始要酒喝……正在漣華尊主苦惱之際,九淵帝尊給他“遞枕頭”了。顧見深道:“為了此次論道,心域略備薄禮,不知能否請尊主賞臉一試?”他話音一落,心域的使徒魚貫而入,曼妙身姿,悠悠薄紗,纖纖玉手上捧著光華流轉(zhuǎn)的玉瓶佳釀。瓶塞開啟,濃郁的酒香氣瞬間彌漫了整個大殿。不知酒滋味,但聞酒香氣,已讓人心醉神迷。使徒正要給沈清弦斟酒,顧見深接過玉壺道:“我來。”使徒滿眼震驚,但卻不敢違背,只得行了禮退下去。大殿下,天道眾人又開始痛徹心扉了。酒……酒……酒!誰都知道尊主超然于世,早已不碰這俗物,如今為了他們竟然……竟然……葉湛緊握拳頭,恨得咬牙切齒。第4章神仙打架(互撩)。玉壺澄凈,執(zhí)著壺身的手骨節(jié)分明,修長整齊。顧見深略微側(cè)身,深紅衣袖浮動,暗色紋路閃爍,美酒傾倒,仿佛落下了整片銀河,端的是美妙絕倫。沈清弦微微頷首,有禮道:“多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