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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出了屋,又去了那風(fēng)景極好的亭臺。顧見深習(xí)慣性地拿起熱水壺,沈清弦卻道:“這次由……”他頓了下,還是說道,“由我來吧?!彼f不出罪奴的自稱。顧見深立馬說道:“這哪……”他話未說完便停住了,他倆真不是在唯心宮里。沈清弦微笑道:“殿下尊貴之軀,哪能辛苦這些瑣事?”說著他斂眉,輕聲道,“只是我從未做過,若有不當(dāng)之處,還望殿下海涵。”顧見深便有些心癢了。讓沈清弦沖茶……放眼三界,只有他有這待遇了。他這邊心想著,沈清弦已經(jīng)拿起水壺,專注于茶道。薄薄冷月,淡淡茶香,如此清風(fēng)霽月的人做著行云流水的雅事,當(dāng)真是賞心悅目到了極致。沈清弦從未做過,可卻做得極好。那纖白皓腕、修長玉指、微微側(cè)首時的清淺微笑,只讓看得人渾然忘我,如置仙風(fēng)縹緲的神仙之地。顧見深黑眸極深,guntang的熱意猶如實(shí)質(zhì)。——他掩飾不了自己對他的迷戀。沈清弦心里又難堪又釋然:他果然在等他主動。總歸他早已尊嚴(yán)落地,伺候他又如何?他本就是這宮里的一個禁臠!什么金國王子,從他重回此地的那一刻便已經(jīng)死了。他是印九淵的男寵,是從地獄爬出來的復(fù)仇者。沈清弦將茶盞推到他面前:“嘗嘗味道如何?!?/br>顧見深茶未入口便道:“好喝?!痹趺纯赡懿缓煤??天底下最好喝的茶就在這杯子里,他有點(diǎn)兒舍不得喝……沈清弦斂眸,掩住了眼底的情緒,他道:“殿下喜歡便好?!?/br>兩人賞月喝茶,閑聊幾句,很是悠閑愜意。顧見深不用提,自然是舒心又安逸;沈清弦起初是勉力迎合,但說了幾句后便也放松了些。顧見深比他想象中還要善談,可再怎樣,兩人這般身份地位,都是不可逾越的天塹。夜色見深,顧見深怕他受寒,便說道:“我們回去吧?!?/br>沈清弦猛地回神,他勉強(qiáng)笑了下,低聲道:“好?!?/br>他們結(jié)伴回屋,隨著寢殿越近,沈清弦便越發(fā)緊張。今晚肯定會發(fā)生了……不過沒事,這屈辱的一夜,他已經(jīng)不再懼怕。臨到門前,沈清弦轉(zhuǎn)頭對顧見深笑了笑。顧見深忍了一晚上,實(shí)在是忍不住了,他把人推在門邊,吻上他的唇。做不了什么,但親一下解解饞也行。他的沈清弦,這么撩人的沈清弦,他怎么忍得?。?/br>色迷心竅的帝尊大人已然被媳婦兒給迷得七葷八素……沈清弦被他親得血液逆流,但這還在外頭,他極輕推了他一下,想讓他進(jìn)屋。顧見深卻一下子握住他的手,扣住他的腰,迫他仰起頭。因?yàn)閮扇说纳砀吆腕w型差距,這動作極具侵略性。沈清弦心涼如水,卻也沒再反抗,只仰著頭,任他為所欲為。就這樣吧……就這樣被當(dāng)做一個……顧見深猛地松手,后退了一大步。沈清弦本是被他桎梏著,此時他一松手,他整個人都失了重心,好在他身后便是門,所以才沒摔倒。他不明所以地看向顧見深,不知他為什么停了。顧見深看都沒看他,只壓低聲音道:“你睡吧?!?/br>扔下這三個字,他轉(zhuǎn)身便走。沈清弦怔住了,一堆話涌到嗓子眼……他想開口,可是卻說不出來。為什么又走了……他到底是什么意思?難道要讓他挽留他嗎?非得把他逼到那種境地嗎?還是說……沈清弦臉白到了極點(diǎn),他想到了前陣子聽到的那些下人說的話。——那沈清漣懂什么?一點(diǎn)兒情趣都沒有,寡淡得像白開水,殿下哪里會喜歡?他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會,難道一個吻,他就覺得無趣了?沈清弦五指攥緊,巨大的屈辱讓他的心臟幾乎凝滯!“殿下!”他叫他。顧見深心潮澎拜,頭都不敢回,他這rou胎雖然不舉,但沈清弦再這么撩他,他可真要回唯心宮了!沈清弦聲音驀地放軟,帶了絲乞求:“……留下來好嗎?”顧見深心砰的一跳,等回神時已經(jīng)跑到了京都之外。夜色極深,他站在高山上,汗水浸濕的衣衫被風(fēng)吹起,讓他逐漸冷靜下來。雖然帝尊大人現(xiàn)在是典型的“色令智昏”的狀態(tài),但離著沈清弦遠(yuǎn)了,倒也能夠正常思考。今晚的沈清弦很反常。他為什么要這樣?顧見深稍微一想也明白了。怕“失寵“所以誘惑他?還是想利用他?想到這里,顧見深薄唇微揚(yáng),有了主意。他巴不得沈清弦利用他,里里外外想怎么用就怎么用!沈清弦這一宿睡得極差,他心里不安,噩夢纏身讓他醒來后精神極差。他已如臠寵般去討好他了,印九淵還是不為所動。到底還要怎樣!到底要他怎樣才行!沈清弦雖從未接觸過那些下三濫的事,可也明白一些……他要那樣嗎?要去做那些事嗎?沈清弦面色蒼白,唇瓣幾近透明,可卻狠下心來了。做就做,已經(jīng)到了這個境地,還有什么是他不能做的?他無非是想將他的尊嚴(yán)踩在地上凌虐,那他如他愿便是了!沈清弦本以為得過陣子才能見到顧見深,不成想夕陽映天時他便來了……這次沒人提前通報(bào),沈清弦正在案前寫字,看到他進(jìn)來,他愣了下。顧見深依舊是那副英武不凡的模樣,唇角揚(yáng)著的笑含著似海溫柔。沈清弦猛地站起來……顧見深道:“打擾你了?”沈清弦張口,努力用溫軟的聲音喚他:“殿下。”顧見深笑了下,湊近看了看他寫的字:“……筆鋒瀟灑,翩若游龍?!?/br>沈清弦扯了扯嘴角,說道:“殿下過譽(yù)了?!?/br>顧見深竟道:“說來怪丟人的,我兒時貪玩,于書法一道很是荒廢,如今連寫個折子都……”他話沒說完,沈清弦驚呼一聲。顧見深抬頭看去,當(dāng)即喚道:“小心……”可也晚了,硯臺整個扣在沈清弦身上,瞬間弄臟了他淺白的衣服。顧見深生怕砸到他,趕緊接住硯臺。沈清弦驚魂未定,他扶著桌邊,微喘著氣。顧見深當(dāng)即心疼了,連忙道:“快去換件衣裳,別弄臟身子?!?/br>沈清弦這才回神,他看看衣衫上的大團(tuán)黑墨,眸子微黯:“罪奴蠢笨,唐突殿下了。”顧見深擰眉道:“莫要這樣……”他話沒說完便頓住了……沈清弦竟這般解了衣裳,淺白色的外衣敞開,白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