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料全部毀掉,那些支持者也別想再整幺蛾子。他們回了老宅,這一去一回,宛若重生。尤其是顧見深。沈清弦沒說什么,回到屋里倒頭便睡。他是真的累極了,毀掉基地是聽起來輕松,做起來卻沒那么容易的事。那里的武裝力量完善,人也都訓(xùn)練有素,若非是沈清弦,若非是這位天道第一人,只怕也不能這么輕松將其毀掉。而即便是沈清弦,也是拼盡了rou胎的全部力氣,之后又同顧見深大汗淋漓了兩發(fā),又累又有些滿足,一覺也睡得挺踏實。第二天醒來陽光明媚,大好晴天昭示著噩夢已逝,只剩美好。沈清弦難得賴了會兒床,他躺在柔軟的被子里,打量著手中的玉簡。任務(wù)完成了,暫時還沒新的任務(wù)出現(xiàn)。沈清弦細(xì)細(xì)看著,心里有些想法,但也不急著去做。這趟入凡實在折騰,他好不容易把苦日子給熬過去了,怎么也得享受享受再回去。而且還有顧菲,總不好就這樣把她丟下。她這半生夠坎坷了,理應(yīng)享福了。沈清弦想了下,起身洗漱,穿戴整齊后,他給顧菲打了個電話。“菲姐,來書房,我有事和你說?!?/br>第147章甜蜜的要求沈清弦做足了心理準(zhǔn)備,可見著顧菲還是覺得……嗯……挺一言難盡的。雖然顧菲對他滿心感激,雖然他和他老攻親密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但怎么說呢?尷尬如風(fēng),日后怕是要常伴君身了。相比較來說,顧菲就自然多了,她還挺擔(dān)憂沈清弦的身體的——當(dāng)然她不會提。沈清弦道:“坐?!?/br>顧菲開了個很自然的話題:“這些年你過得不容易?!?/br>這么大個家業(yè),這樣的身份,以及那驚人的身手和對人命的漠視,足以見得這十八年,沈清弦過得是在刀尖上舔血的日子。一個孤苦無依的少年,帶著一個小嬰兒,究竟經(jīng)歷了什么樣的坎坷和磨難才能走到今天,實在是難以想象。沈清弦笑了下道:“這沒什么?!?/br>他說的大實話,不過別人聽來只當(dāng)是謙虛了。兩人聊了會兒這些年發(fā)生的事,雖然隔了這么久,但感情這東西很奇妙,有時候會隨著時間的風(fēng)沙侵蝕而消失殆盡,有時候又會因為時間的積累而愈久彌深。顯然沈清弦和顧菲是后者。尤其剛剛經(jīng)歷了那樣的九死一生,他們更是彼此最信任的人。這樣閑聊了會兒,尷尬散去,沈清弦清清嗓子,說到正題了。“小深可能喜歡著我?!?/br>他就這樣直白地說出來了,雖然沒看顧菲的眼睛,但聲音還算穩(wěn),“在基地的時候,他的意識是清楚的,叫了我的名字,還表露了心意。”他已經(jīng)做好了顧菲難以接受的心里準(zhǔn)備,可誰知她竟說道:“我知道?!?/br>沈清弦抬頭看向她。顧菲笑了笑,近四十歲的女人仍舊保持著二十多歲時的容貌,只是眼神比之前更加沉靜,她說道:“你們剛出來,我便看出來了?!?/br>說是來自母親的直覺也好,說是源自女人的第六感也罷,看到顧見深的時候,看到他看向沈清弦視線的那一瞬間,她就懂了。顧見深喜歡沈清弦,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沈清弦又覺得不太好意思了,他說道:“這么明顯嗎……”“你介意嗎?”顧菲問他。沈清弦愣了下,沒太明白她這句話的意思。顧菲又道:“你介意小深對你抱有這樣的感情嗎?”沈清弦明白了她的意思,一時間他竟有些不知道該怎么說。顧菲繼續(xù)道:“你不要勉強(qiáng)自己,小深不是你的負(fù)擔(dān),你為他做的已經(jīng)夠多了,你……”她話沒說完,沈清弦實在忍不住反問她:“你不覺得難以接受嗎?”沒見到顧見深前,她完全不會往這方面想,但看到顧見深,尤其是看到他的眼神后,她又覺得理所當(dāng)然。相依為命的兩個人,沒有任何血緣關(guān)系,卻只有彼此,年幼時自是不會有什么,到了青春期就不好說了。尤其沈清弦的容貌又如此出眾,顧見深在心思懵懂時,有個這么好的人在身邊,哪能不想些什么?顧菲這般說著,沈清弦挺汗顏的。當(dāng)然他打死不會提自己一直以親生父親的身份自居。反正他不提,顧見深不提,其他人也沒提的資格,所以……就這樣讓顧菲奇妙地誤會著吧!話題又繞了回來,顧菲問他:“你介意嗎?”沈清弦知道她為什么這樣問,畢竟眼下的情況看起來,是顧見深有意的,沈清弦嘛……沈清弦猶豫了一下,模棱兩可道:“小深是我很重要的人……”他哪好意思說自己不僅不介意,還很開心?畢竟顧見深是個嫩殼子,他卻是個成年人,自己對自己一手養(yǎng)大的孩子有奇怪的感情也太不像話了。顧菲道:“你不因此而討厭他便好?!?/br>顧菲對他實在信重,也實在清楚他的品格,所以壓根沒想任何亂七八糟的事,她只怕會委屈了沈清弦,只怕會讓他為難,只怕他會無條件的遷就顧見深。顧見深喜不喜歡顧菲,顧菲管不了,但她不會讓他傷害他。一個給了他們新生的人,顧菲不能辜負(fù),也不能讓顧見深辜負(fù)了他。沈清弦實在沒忍住,他問她:“你真的不在意嗎?顧見深喜歡男人,還喜歡一個比他年長這么多的男人。”顧菲說道:“這十八年,最重要的十八年,我都沒有照顧他陪伴他,又有什么資格去決定他的人生?”沈清弦愣住了。顧菲笑了下,又道:“當(dāng)然,即便我是個合格的母親,這些事我也不會去干涉的。生他養(yǎng)他,是我的責(zé)任和義務(wù),但人生是他自己的,我為什么要去將自己的想法加諸于他身上?”沈清弦愣了好一會兒,才凝重道:“你是個合格的母親,非常合格!”顧菲由衷地笑道:“謝謝?!?/br>沈清弦真的這么覺得,他甚至覺得,倘若顧菲當(dāng)年沒有受傷,沒有昏迷,顧見深在她的照顧下成長,也許會更加開懷一些,更加明朗一些,那些印在骨子里的黑暗也許會被這份溫暖的母愛給引出來。人需要各種各樣的感情:他給他的是愛情,顧菲給他的親情。這很不一樣。好在一切還不晚,人生數(shù)十年,他們還可以相伴很久。之后幾天,日子過得同以前完全一樣。顧菲也沒有刻意去同顧見深親近,可是她溫柔的視線卻時不時跟隨著他。這其實很好,十多年的隔閡,需要時間來慢慢沖淡。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