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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心情和如今完全不一樣。那時候他雖面上裝得冷淡,可心里卻火燒火燎,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怎么都無法想象這個自己待了近兩年前的家竟成了一個禁錮他的“牢籠”。他想出去,想去找顧見深,想見他想得無法靜下心來。休息?冥想?閉關(guān)?不行……全都做不到,他待在山上,連最心愛的金紅之物都無法讓他提起興趣。此時此刻,萬法宗就好像那無法落腳的熱鍋,而他就是上面的螞蟻,來回走動,焦急不安,無法停歇。而且他還止不住要胡思亂想。想在第三界的半年時光,想和顧見深的每次親吻,想和他在一起的分分秒秒。陌生的第三界,意外的流落,卻成了這樣美好的回憶,誰能想到?他甚至有些懊惱,為什么要那樣快找到源點(diǎn)?為什么要這么快回來?為什么……為什么……不該這樣想,可又止不住這些亂七八糟的念頭。什么叫度日如年,沈清弦切身體會到了。在七師兄他們最忙碌的時候,他終于下山了。再也等不了了,再也不想等了,他想見顧見深,想得不知該如何是好。可下了山,沈清弦卻發(fā)現(xiàn),自己不知該去哪兒找他。他只知道他是師父的故交之子,其他的一概不知。當(dāng)然這些無所謂,他喜歡他這個人,不管他的一切是怎樣的,他都是喜歡的。可是他應(yīng)該多知道些的,這樣他就能找到他,而不是這般的茫然無措。不能去問師父,他該去哪兒找他。沈清弦要去哪里找顧見深。蘭弗國?現(xiàn)在已經(jīng)進(jìn)不去了……其他的地方……他不知道……沒有成圣的他,傳音入密的范圍極窄,不可能呼喚得到顧見深。可是還有什么辦法能找到他?一個城市一個城市的去找嗎?萬法宗下有成百上千的城鎮(zhèn),他該從哪個找起?無所謂,一個個地找,修真界再大,他也能找到他。當(dāng)時的沈清弦就抱著這樣的心情下了山,走向了第一個城鎮(zhèn)。那城鎮(zhèn)有個很好聽的名字,它叫燦星鎮(zhèn)。據(jù)說這鎮(zhèn)上有一種類似于螢火蟲的小飛獸,到了晚上就會漫天飛舞,仿佛星星墜落人間般,璀璨奪目。沈清弦來到這個城鎮(zhèn)時,剛好是夜晚。微涼的夏風(fēng)拂過面頰,如同將湖泊上的波光吹起了一般,閃爍著飛舞著,燦爛了整個夜空。沈清弦討厭黑暗,不喜歡夜晚,可看到此景,他也覺得挺好看的。不過當(dāng)務(wù)之急還是要去找顧見深!不知道去哪兒,只能循著心意的走著。就在此時,就在這瞬間,一聲嘆息響在他識海中。“這里真美,你一定會喜歡?!?/br>沈清弦站住了,站得穩(wěn)穩(wěn)的。——傳音入密,是顧見深。他就在這個小城里!沈清弦用過無數(shù)次這個法術(shù),可此時他卻像是第一次使用一般,有些笨拙,很是緊張地問道:“你在哪兒?”緊接著,一個急促的聲音響起:“沈清弦?”沈清弦心一顫,幾乎與顧見深同時開口:“你在哪兒!”下一瞬他們同時將神識散了出去,然后發(fā)現(xiàn)了對方。也分不清是誰先找到誰的,總之見面的瞬間,那已經(jīng)滿到無處承載的感情徹底爆發(fā)出來。這一刻他們身邊環(huán)繞的螢火蟲成了真正的星光,將兩人團(tuán)團(tuán)圍住。也不知道是誰先主動的,他們已經(jīng)擁吻在一起。分開時,沈清弦問他:“你在等我嗎?”顧見深問他:“你是來找我的嗎?”沈清弦牽著他手道:“跟我來?!?/br>他帶他去了他最寶貴最珍惜最秘密的地方。乍看這“金銀窩”,顧見深怔了怔。沈清弦說:“你是第一個來這里的人。”顧見深猛地看向他。沈清弦道:“夏清深,我喜歡你?!?/br>第168章為之瘋狂顧見深直直地看著他,生怕眼睛一閉,這美到極致的畫面會消失。揣著一顆不安的心,帶著一份無望的期待,在這危險(xiǎn)又陌生的地方徘徊了這么久。終于等到了。不僅等到他的人,還等到了一顆美麗的心。跳動著,和他同頻率跳動著,裝下了他這個人的心。顧見深不知道該說什么,他張張嘴,涌出來的只有無法壓制的狂喜。“我……”顧見深終于有勇氣把那三字說出來了,不再后怕,不再緊張,直白地?zé)崆械卣f出來了,“我愛你?!?/br>從第一次見面,從第一句話,從第一縷視線開始,他的心就被他填滿了。愛情是什么樣的,他以前并不知道。而在相遇那一刻,他知道了,他的愛情寫著他的名字。——沈清弦。顧見深一把擁住他,找到他的唇,激烈地吻著他。噴涌的感情,guntang的愛意全都成了對彼此巨大的渴望。想要他,想要這個人,想用一切親密來證明,他可以擁有他,而他也想被他擁有。短暫的分別將壓制的感情徹底點(diǎn)燃,爆發(fā)而出的驚人熱量,讓他們只能在彼此的身體上尋找冷靜。可也冷靜不下來,兩人笨拙地撕扯著一切礙事的東西,不熟練地體驗(yàn)著獨(dú)屬于情人的快樂……最后,為之瘋狂。再冷靜再沉著的人,總有那么一刻,總有那么一個時候,總有那么一根柔軟的尖刺,可以戳破一切偽裝,融化一切寒冷,讓他不再是他,卻又成了真正的他。當(dāng)年的沈清弦和顧見深,在這私密的空間里都失去了自我,可又重新找到了真正的自己。沈清弦不后悔來這一趟幻境,也許后面的密布著荊棘和殘酷,可此時此刻,他找回了丟失的自己和顧見深。在他最喜愛的地方,同最愛著的人,共度了一段如此美妙的時間。他們近兩千歲了,他們快成圣了,他們幾乎達(dá)到了許多人都夢寐以求的高度,可卻始終丟了一部分。如今終于找回來了,身體的契合來帶了精神的滿足。他緊挨著顧見深,只覺得此前兩千年一片蒼白,而這短暫的一息一瞬絢麗得好似天邊極光,讓人心醉神迷,讓人甘之若飴,讓人生而無憾。總會有這么一個人,讓你覺得再漫長的等待都值得,再痛苦的孤獨(dú)都無畏,再空洞的心也會被徹底填滿。如今的沈清弦尚能保持些許理智,但當(dāng)年的他肯定是什么都不管了。封心決也好,成圣也罷,什么也比不上此刻的纏綿廝守。顧見深也不管不顧了,萬法宗的叛徒也好,虛假的身份